chapter15
遥远:“不要叫我小远!”
——几米
赵国刚:“……”
遥远道:“约了六点半,现在去吧。”
遥远便到床上去和他一起坐着,背靠墙壁,窗帘被春季的夜风吹起一点,吹得人很舒服。
遥远想了想,说:“现在用iphone的人多不?”
遥远从背后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摇来摇去。
遥远道:“不用,这个ฐ公司有一半是你的,我不能……”
赵国刚ธ:“你早就知道的?你都准备好了?”
主持人说:“恭喜你们,结婚了。请新郎和新娘交换结婚戒指”
算一算日子,从谭睿康认识黎菁到结婚,也就四个多月,这算得上是闪婚了。深圳越来越热,五月份,第一场台风在太平洋酝酿,天气有点闷热,遥远睡到中午才醒,看到谭睿康在客厅看电视,黎菁在一旁吃零食。
谭睿康说:“有时候我请,有时候她请。我请的时候吃点海鲜,客家菜或者西餐,她请的时候我们就去吃快餐或者麦当劳。”
“没事。”遥远说:“哥你坐着,不用走。”
谭睿康迷茫摇头,他对经济的理解很简单,还全是遥远给他灌输的:美国如果糟糕了,中国也会糟糕,但是美国糟糕不糟糕还难说,全看美国政府救不救市。所以中国也不一定糟糕,大家都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谭睿康道:“没关系,今天想尝尝,吃一点无所谓。”
遥远道:“你得盯着,反弹的时候就可以买了,我猜还得过几天呢。”
谭睿康:“……弟,你觉得呢?”
“两万五。”谭睿康笑道。
两人起身换衣服,去注册公司,跑流程,银行开户,数天后,全部折腾完,拿到文件和证书了,叫“远康有限公司”,ci设计都扔着不管,执照复印完了拿回家,直接塞床底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遥远抱着谭睿康,心里觉得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谭睿康又回来了——就像从前一样,又剩ທ下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遥远道:“我们没去开过房,放心。”
遥远:“……”
女孩子来的话,遥远会主动问她们喜欢喝什么,多加点天使或者布丁,要奶的多点奶,爱吃甜的多吃点糖,按女生的长相,穿着,在心里起个外号,然后把外号连着口味在柜台旁贴的一张纸上记下来。
漫长的等待,电å话没有人接,遥远看了眼钟,12点半而已,这就睡觉了?
谭睿康明白了。
数人:“……”
谭睿康道:“注意身体,发烧了吗?”
遥远:“?”
谭睿康:“你别管了,军训结束后你的电脑也包我身上。”
“钱都给你管着,你当家。”遥远说:“我要钱找你拿就行了。”
舒妍道:“小远,我知道你在家,你不想让我进来,咱们隔着门聊聊可以吗?”
谭睿康摇头晃脑就像个猴儿,不停地逗林子波玩,两人说了一会,方收拾好书包回家去。
遥远说:“请人办丧事啊,联系搭灵棚啊,收奠仪什么เ的。”
期末考全部科目一起压上来,遥远没有找谭睿康要纸条,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这种事,只是埋头做试卷。
遥远只觉得压力大得快疯了。
片刻后凉风吹来,遥远舒畅了点,出了口满意而幸福的气。
“来来!”遥远买了一整条烟,每人分一包,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遥远:“……”
齐辉宇家里不算有钱,每天生活费只有三十,大部分时间遥远都请他吃饭,齐辉宇则给遥远买奶茶和饮料喝。
遥远心里狂跳,对着英语问卷标了个1้22,还有作文的25分没加上去,也就是说,假设作文拿了18分,他的英语也有140่!这个档次肯定是全班最高分了!
下午两节课后班主任帮谭睿康把校服和课本领来了,谭睿康站在走廊上跟她说话,内容无非是关于学习的,遥远把谭睿康的新书拿过来,换了自己的书给他。
“咳!咳!”遥远嗓子火辣辣的疼。
谭睿康像个滑稽的小丑不住挣,外公的手指跟钳子似的,把他一路揪进来,拐杖打了几下,说:“你爸呢?”
“这里不错。”遥远说:“哥,屋和地都给你吧,我不能要。”
他不能分谭睿康这点遗产,他已经拥有太多,谭睿康只有这点。
谭睿康笑道:“老人家的心意,怎么能不要?”
遥远道:“咱们谁跟谁不是一样的么?”
“是啊。”谭睿康点头,他抿着嘴角,拇指抹了红泥,牵着遥远的手,以大拇指轻轻摩挲遥远的拇指,手指头勾着手指头,朝地契上一按。
“你也知道,不是一样的么。”谭睿康轻轻道。
两个ฐ手印并排按在纸张最下面,不分谁的屋,谁的田,四份文件承包所有人处,都按上了谭睿康和遥远的指印。
“放心吧。”谭睿康坐下签名,笑着说:“咱们以后都能赚很多很多钱,这里只是一个ฐ留念。不忙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临走时遥远与谭睿康在院子外磕了三个头,谭睿康上前亲手锁上大屋的门,门合拢时,遥远看着外公昔年当兵的相片——他的笑容与谭睿康如出一辙。
chapter2๐1
高三来了,痛苦的晚自习又开始了。高中单独分出一个新า教学楼,门口挂着“距高考还有xxx天xx小时xx分xx秒”的液晶显示牌。
整个高三重新分班洗牌,物理与政治是最多人学的,各一个重点班一个普通班,遥远与谭睿康都分到เ了重点班,依旧ງ一个坐前排一个坐教室最后,每天晚自习到十点才放学回家。
一开始所有人都冲劲十足,然而不到一周后便全部ຖ疲了,用级组长的话来说这是一场长期抗战。遥远在第一周就消เ耗掉了所有斗志,哭笑不得地看着高考倒计时牌。
这是高考扩招后的第三年,从199๗9年开始,高考不再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然而全民大学生的观念还未曾深入人心,只知道上大学比以前容易了些。至于以前上大学有多难,遥远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赵国刚非常紧ู张他和谭睿康的工作。
三中的学生分成两ä类,一类是读书读得浑身发热,一到午后三四点便脸上通红,心情烦躁的学生;另一类则是对酒当歌,醉生梦死,打篮球泡网吧,该吃吃该睡睡的学生。
后者全部找好了出路——出国留学。
只要花个六七十万,便能出去读预科班,归国后还能ม镀上一层海归的金,遥远英语虽好,却也半点不想出国,一不想去适应新环境,二觉得高考拼一拼只要短痛一年,独自出国去就要孤苦伶仃地长痛四年。
至于谭睿康,他肯定会读国内的大学,区别只在于上什么学校而已๐。
谭睿康和遥远不再分开吃饭,他们从初三开始,直到高三的这一年,终于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球,真正地把两人的学生生涯并成一个圈了。
“我挺喜欢吃这个。”餐厅里,遥远心情期待地拌面前那ว份窝蛋牛肉快餐饭:“食堂的菜太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