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听我的话，回来工作。”
抚慰她后，我也躺下，躺在何婉清身边。她的呼吸有点吃力，比以往响了一些。已经是凌晨四点，我仍无睡意，脑子空白的像发白的天空，只是觉得这**，仿佛是个荒唐的闹剧。
“为什么？”我急切的问，同时酒劲上来，脑แ子胀得厉害。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的是，何婉清已经是不惑之年，而我才2๐6岁。这个问题的意义，对何婉清来说，大于一切。她已不能像当年谈恋爱一样，坦然面对。结婚的束缚，对她来说，比恋爱更大。
我在出版社的工作是校对。社里每天都能收到许多稿件，有电子稿的，也有直接把一包厚厚的书稿邮寄过来的。每份稿件都能看出作者的用心良苦和满腹期望。只是很多时候，这些用心良苦和满腹期望都要落空。社ุ里更多的是直接采用那些有名望作者的约稿。
“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和你一起。”我回答。
我说：“像我妈也不错，至少我妈是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姑娘，你很接近她了。”
我的姐姐们对我与何婉清对我区别在于前者对我是一种单纯的关爱，而后者对我既有关爱又有爱。何婉清常常迷惑的问我什么时候我会离开她，她一直都认为有一天我会离开她。
姑娘思索ิ了一会，说：“好，请我吃牛排。”
何婉清很开心的笑了。在她的笑声里，我发现了女人的一个天性——她们都喜欢让男人穿上自己买的衣服，不管衣服合不合适，只要是她们买的。
他主动跟我交流，我随便跟他聊了几句。但是，他却一发不可收拾。他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他的事，而且声音跟大声，大得当旁人不存在。初次见面，我对这个男ç人能如此信任我而感到高兴，但是他的罗嗦和大声又使我觉得厌烦。
一天，何婉清的一个女同事还请我们到เ她家里吃饭。这令我十分意外。对于这顿饭，我总觉得最尴尬的是我。
李媛立刻挥拳打我。这样的情形和我第一次在医院里见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截然不同。看着李媛灿烂的笑容，偶尔我会想起她的父亲。那个脸上布满笑容的中年男人——我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他说：“老弟，你是个好男人，也像个男人，比我强多了。”
我曾问她：“你声音怎么เ这么小孩啊？”
李准和李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走开。
其间，不少商贩吆喝我，我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他们面前的商品，然后走了。其中ณ一个商贩面对我漠然离去的背影，愤愤地抛出一句话：“妈逼——学什么人深沉个毛啊。”
“不是我厉害，我见多了，何况昨晚上你傻傻地站在路口那么เ长时间，早就被人传到路尾了。”女店主说。
于是我从包里拿出钱包，穿好衣服，走出了旅馆。
花蕾问：“干吗？”
“你小子命大啊！”李准像往常一样脱口而出。
虽然我庆幸自己没有严重受伤，但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我感到自己仿佛依然躺在翻倒的车内。
何婉清说：“是啊。”
“你还来真的啊？”李准惊讶道。
何婉清对我循循善诱，同时流着眼泪对我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这招好，这招好，这招历来屡试不爽。你看我们历史上有多少男人因为英雄救美而赢得芳心。女人就是女人，英雄就是英雄，女人碰上英雄没有不**的。”李准很有感悟的侃侃而谈。
“你真会狡辩。”何婉清说。
“我在准备吃的东西，明天带天幼出去玩。”何婉清回答。
可是，这天晚上我依然没有去。我买了几罐啤酒偷偷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到**上不醒人事。
沉默。过了一会，何婉清开口说：“我知道，可是你还小，要好好读书。”
我闪身躲过去，顺势一脚踢开他，把他踢倒在了地上。他站起来，恶狠狠地又向我扑过来。本能告诉我我得找个东西对付他，因为他手上的烟灰缸随时可能ม向我头上砸来。于是我迅速退到厨房，拿了菜刀。
我想到，做学生和上班其实是一样的。做学生期盼周末休息，上班期盼月末发工资。进而，我发现，做人其实是需要希望的。如此多的人买彩票，大概ฐ就是为了买一个只有几天的希望。
接着，李准真的发出了“哼哧哼哧”他自以为呼吸急促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我想起有一次父亲来学校看我的情况。那天，父亲独自一人来学校看我，列ต车到เ站是半夜，已经没有公车，父亲问出租车司机到我学校要多少钱。那ว畜生一开口就说要五十，父亲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回头就走了。
于是我们又沿原路走了回来。一路上，我们除了对商店落地窗里面精美的食物和物品干瞪眼外，什么都没做。
我说：“很快就要下了。”
那个男ç人说：“不要了，谢谢天幼。”
花蕾从书包里掏出数学课本，翻到今天老师讲过的内容，看了看，没什么不明白。她说：“老师今天就讲了这里。”
我说：“我在电视里看过，称呼喜欢的女孩子为女人是一种尊重，说明这个女孩子很有魅力。况且你看起来也很成熟，我喜欢这样称呼你。”
然后我接着给花蕾补习，可是一道题目刚讲完，花蕾又问我：“叔叔，为什么เ本命年要穿红色*โ*？”
寝室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们都睡着了，想翻个身。由于刚才怕他们发现是我把**摇得翻天覆地，一直假装睡觉，大气都不敢出。正当我翻身之际，我听到哥们问：“嘿，刚ธ我真喊地震了啊？”
李准嘲讽地说：“你还真把她当回事啊，随便敷衍得了。”
她问：“你还有姐姐啊？是亲的吗？”
花蕾大声说：“跳楼死的，而且在愚人节那ว天。”我想起2003年4月1้日这天，离这天过去还并不长久。我突然想记起4月1้日那天我做了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记起来。
小妮子无奈的拿起笔做题目，我在一旁้看着她。
这样我就开始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轰轰烈烈的工作了。虽然只是家教，而且是兼职，但是一想到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赚钱，我依然抑制不住兴奋。
我说：“你还真的上了良家少女啊？有这样的好事？”
何婉清答：“还好，不累。”
母亲问：“孩子读几年级了？”
何婉清答：“五年级。”
母亲问：“你们都去上班了，孩子谁来带？”
何婉清答：“她去上学，中ณ饭在学校吃，下午放学她自己回来，学校不远，走一会就到。”
父亲在一旁静静听着母亲和何婉清的问答，仿佛听一些与他无关的事。
母亲继续问：“这房子是你自己的吗？”
何婉清答：“是我父母留下的，他们都过世了。”
母亲停止了问话，静静地吃面。
吃完面后，何婉清问父亲母亲要不要休息，她已经准备好了房间。父亲母亲都没有进房间休息。在我的感觉里，他们两个在这间屋子里，仿佛始终把自己当作外人。或许，他们心里正是这样想着。
我递了一根烟给父亲，父亲自己点上。
何婉清已经在厨房里忙着做中饭，母亲在她忙。这是母亲向来的好习惯。她无论到เ哪里，双手总是停不下来。她一辈子都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我和母亲到一个亲戚家里作客。这个亲戚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大摆宴席。当所有人都吃饱喝足离去后，惟独母亲一个人留下帮忙着收拾残局，最后还洗掉了所有餐具和抹布。
我问母亲：“妈，你是来作客的，干吗还要帮人家做这么多事？”
母亲愉快地朝我笑笑，表示无所谓。我想母亲从不介意在她自己身上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