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官之中,一人装作慵懒的睡在门口。可是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受蒯良的嘱托,这位守官装作毫无察觉继续慵懒的睡着。
不过好在是这些难民并不挑剔,有口吃的也都心满意足。只是已经入秋,连番的阴雨又让天气变冷,到了夜里多有老幼耐不住饥寒交迫。
不说一举攻下南阳城,赚些便宜起码很轻松。
黄巾军纷纷随着张燕的马匹冲杀出去,一时间叫喊声做闷雷般响彻。只有那山羊胡军师策着马左右躲闪身边冲杀的同僚,焦急的喊着:“不可,不可啊!”
“哦,不知先生打算作何改动?”蒯良的眼睛发光,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一阵轰鸣声掠过,两千重骑兵在潘凤带来下冲张曼成扎营之ใ处疾驰而去,被雨水浸泡多日的淤泥被马蹄溅得飞舞起来。
解了解馋的韩明哪里忍得住,端起汤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蒯良这几日也没来舞阳县,到是奇怪的很!”鉴于蒯良对韩明能力的狂热程度,这几日都没见到蒯良,韩明有些意外的自言自语。
“谢先生,今后子柔定当为先生鞍前马后,绝无怨言。”蒯良的眼神依旧狂热,说出的这番话铿锵有力。
不仅仅是叶县,南阳郡之下的几个遭逢旱灾的县民多有慕名而来者。百姓们不是来看热闹,而是希望那位传闻中的鹤发童颜的仙人真能给叶县来一场大雨。
蒯良想到这,没有继续下去。昂着脑袋愣了楞,慌忙走到韩明身边行了个大礼,躬身说道:“先生实乃我南阳百姓之福,乃我大汉百姓之福!”
潘凤大喊:“得嘞!”
韩明大步走到潘凤面前,叮嘱道:“无双,若是不敌,可掩护我先退!”
若不是你被书中称作上将,怕是我半点留下你的心思都没有了,天生神力都生在嗓门上了?韩明没好气的白了潘凤一眼。
笔记本电å脑,你丫给我这个选项是要闹哪样,我一没wifi二没电源,要它作甚,还那么เ贵!
韩明回身看了看茅草屋,那里还堆积着众多粮食。想了想,吩咐韩灵灵道:“灵灵,将这些粮食与众位乡亲分了去吧!”
那小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先生说,这是教导我们回到เ家里要孝敬父母,外出要敬爱兄长。小子有兄长在外,有父在此,当念此句合适!”
韩明吩咐了学生们把最后这三百个汉字抄写十遍,今日之内完成。现在倒也清闲了一会,心下不经烦恼了起来。
韩明出自江南书香门第,学富五车,自小被誉为天才。若不是三年前被歹人谋财所害,怕是现在的学问都能考入太学,而自己้被家人拼死保住,这才躲过一劫,一路疲于奔命边走边逃到了南阳郡之后疾病缠身,这才变成了哑巴,四肢也没了气力。
韩黄氏连忙扶起韩明,张嘴半天却不知说什么。
一个皮肤干裂黝黑,脸上糊着黑渍的毛头小子急忙忙的窜到了韩明的面前,险些没把韩明手中的陶罐给撞到。
韩明瞅了眼身边的周仓,不怒自威,确实有一种令人害怕气场。见蒯良吓到,忙安抚道:“子柔莫要多疑,元福现已是我贴身侍卫。”
那周仓吃大刀立于韩明右侧,若是有心,一刀便可砍下韩明头颅。韩明一死,南阳必定大乱,届时南阳破城不过片刻๑。
蒯良看得出周仓有不少机会动手,可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安心,想是先生凭借口舌之力,说服了这细作周仓。
只是如此时刻,就敢将降将作贴身侍卫来用。天下之大,怕也只有先生一人,当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对韩明出自心底的那份敬服一次次的加深。蒯良自愧不如,只笑道:“退了黄巾就好,看来此番黄巾败退,需要休整几日,我等也可安心几日了。”
韩明摇了摇头,多日来他对蒯良有了了解,此人精通政事,却对行军作战没有太大修为ฦ。倒不如他那位还未谋面的弟弟蒯越。
也不指望蒯良能看出些道道,韩明直截了当说道:“今夜黄巾必来偷城!”
刚刚惨败黄巾,正是敌军休整之际,哪里能ม来偷城。蒯良觉得疑惑,但看了眼韩明身边的周仓,便以为是周仓提供的信息。
“是这位,周仓?提供的信息?”蒯良也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细作,只好直呼其名。
韩明摇了摇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那ว张曼成想来是懂这点,但是他却小看了我!”
这句话蒯良也知道,但是思考良久也不明白。
张曼成领军来攻,明明就是最低级的攻城,怎么在先生的嘴里,就和用了什么狡诈计谋似地。
韩明也不想解释,到了张曼成奸计出现之ใ时,那ว蒯良自然就明白了。
“子柔,今日大败黄巾,晚上摆酒设宴款待将士们。巡夜将士们换班就给点空隙,让他们也休息休息,多日来也是苦了他们。”韩明笑道。
这番话倒是出乎ๆ蒯良的意料,今日才破黄巾就要做庆功宴款待兵士。而去刚说黄巾今晚回来攻城,兵士到时多醉酒难支,如何御敌?
不过他却没有说出这番๘话,先生的话他不敢违背。出于对先生的信任,他相信先生自有应对之法。
蒯良一走,韩明又细声在周仓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随即又找人叫来潘凤,吩咐了一些事宜。
韩明眺目远方,心里一阵波动。黄巾今夜定然行动,那破敌也就在今日!
入夜,星辰高悬,璀璨但却黯淡的光芒照射在南阳城中ณ。不过新า月之ใ光无力,单靠星辰之ใ力也难以给南阳带来光明。
南阳城军营处灯火通明,将士均饮酒作乐庆祝今日大败黄巾,好不痛快。不过若不是这酒水似乎是被兑了水没什么味道,那这庆功宴就更痛快了。
蒯良负责与军士们同饮,韩明只在开始之时来与将士们亲近了一番,便借口酒醉离去。
蒯良喝了口这酒水,觉得没什么味道,心里迟疑先生是多不胜酒力,才能三碗酒下肚就晕睡了。
不过蒯良若是细心,就会发现,一万三千将士,此刻到场的除了在城上与各地放哨的两千余人,还有五千人马不见了踪影。
难民营中,狐儿把玩着手中老鼠。多数百姓已๐经沉睡,只有他与两名同伴在假寐。
听到屋外一阵喧天的声音,便找了兵兵士询问道:“官长,不知今日有何等喜事,好似城中都在庆祝。”
那官长笑道:“今日退了黄巾,韩别驾下令款待将士。听说别ี驾大人不胜酒力,只三盏就醉了。”
那ว官长喝着送来的酒水,又乐得大败黄巾,既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人持着瓦片缓缓靠近。
狐儿眯眼一笑,悄悄放走那只把玩了多日的老鼠,对官长身后一人点了点头。
三号难民营中,只有两名官兵在查探,另外几名则ท在门外守候。狐儿与瘦子小九儿动作很利ำ索,轻易解决了那两名士兵,将尸身作醉酒状摆好,顺便把酒罐倒放在旁。
换好官兵衣服瘦子与小九儿压低脑袋走出了营外,狐儿偷偷摸摸的跟在二人身后。
“官长,喝醉了?怎的头都抬不起来了,要不先送你回营休息。”一名守卫上前询问身着官长服低着脑袋的小九儿,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只觉得官长醉的也太快了。
渐渐靠近官长,那小九儿突然假借酒醉的模样靠了上去。就这一瞬间,他捂住那名守卫的嘴,一柄匕首刺进了守卫的胸膛。
那守卫此刻才看清这身着官长衣服的,竟是难民营中一位难民,知道是细作想要出声,却挣脱不过。
眼睛看向其他几名同伴,却才发现,几人都已๐倒下。含恨闭着双眼,最后的一点想法是南阳破已!
做了这几名守卫,狐儿也换好衣服,对身旁小九儿说道:“快,我的小鼠已๐经去传消息了,你速去找粮仓,借机放火。瘦子去骗取城门,若难以下手便去接应小九儿,我去挖通地道!”
三人分开,速度极快。
狐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寻了大门东边五丈处而去。然后他却没有注意到,远远的一人匍匐在房顶ะ之上,看到了这一切。
“快,去禀报韩大人,就说黄巾细作行动了。”
孙夏亲自带着草木遮身,三千兵甲一同暗匍在南阳城外一片树荫处多时。终于,孙夏听到了一声老鼠的吱吱叫声。
狐儿得手了!
孙夏当即下令:“将士们,入洞进城!”
几名黄巾迅速推开一片倒下的树木,赫然一个ฐ一丈有余的大洞呈现。
这大洞经过精密计算直达大门东边五丈处,那边只要有人用铲子多挖一会便可通透,直达南阳城内。多日来,黄巾借阴雨之势未攻城,便是制造假象,在作此动作。
三千甲士分五人一组同时入洞快速奔袭,只需半个ฐ时辰三千甲士便可尽数入城。那时里应外合,城池可破!
孙夏命探马速速回报张曼成,自己也插入大军之中进入洞中。
张曼成得了探马回报,当即下令。
“张将军,你速领本部人马出战,破城就在今日!”张曼成倚剑而立,气宇轩昂!
张燕白日攻城,虽有斩获,却没能ม破下城池就被张曼成下令撤军,此刻早已难耐。
“喏!”
两万黄巾军在张燕的领导下,带着云梯井阑,迅速朝南阳城靠近。
张曼成又命寻一将领带一万黄巾前去接应,自己้领两万余黄巾坐镇!到了这种紧要时刻,他却没有太过得意。
若是被南阳守将奇袭偷了营寨,那攻破南阳城也没了粮草接应,毕竟那边已经命细作去烧粮了。
狐儿左右看去,查探无人之后拿出找到เ的一柄铁锹,开始一点点的挖了起来。
不多时,狐儿擦拭掉额头汗水轻轻的敲动那黄土地。
藏匿于地道之中的黄巾军听到暗号,刺开最后一丁点的黄土。一瞬间黄巾军迅速从洞中用处。
三千黄巾军尽数入城,孙夏与狐儿对视一眼笑道:“破城就在今日!”
狐儿眯着眼笑道:“南阳守将大部ຖ均在大营饮酒庆祝,可屠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