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真有先见之明。”横笛当唇,又吹将起来。
不知是名门闺秀呢,还是江湖上的侠女?”骆冰道:“陈当家的还没结亲呢。”周仲英就不
也不长身,就这么弯着腰直冲出去。周绮扶着父亲,众人前后拥卫,奔到庄外空地。走出不
雄,怪不得手下如此了得,看那总舵主陈家洛却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宦子弟,这人竟统领着
健雄和周绮立即退后数步。徐天宏也退了一步,叫道:“十弟住手,且听他说。”章进全不
忙用力挣扎。余鱼同仍是抱着她不放,低声道:“我也想得你好苦呀!”骆冰羞愤交集,反
把亭中一张石桌搬开,露出一块铁ກ板,拉开铁ກ板上铁环,用力一提,铁ກ板掀起,下面原来是
哟,贵客降临,真是失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大踏步出来,拉着骆冰的手,很显得亲
也,炕上棉被隆起,似乎被内有人,拔剑挑开棉被,果有两人相向而卧,他以剑尖在朝里那
要下跪,陆菲青忙扶住了。李沅芷道:“我胡里胡涂的坏了你们大事,早给师父骂了半天
八代祖宗!”李沅芷眉头一皱,她可从来没听人敢当着她面骂这些粗话。
不大服气,一心要看前面来的又是何等样人。午时打过了尖,对面仍无人来,陆菲青暗暗纳
快如闪电,伸手疾探,在罗信的“幽门|穴”一点,罗信的钢鞭仍然砸将下来,但|穴道被点,
话间,忽然西边蹄声急促,只见一人纵马奔近,翻身下马,竟是个美貌少年,那人向陆菲青
叫了一声“师父”。此人正是李沅芷,这时又改了男ç装ณ。她四下一望,没见余鱼同,却见了
霍青桐,跑过去亲亲热热的拉住了她手,说道:“那晚你到哪里去了?我可想死你啦!经书
夺回来没有?”霍青桐欢然道:“刚夺回来,你瞧。”向霍阿伊背上的红包袱一指。李沅芷
微一沉吟,道:“打开看过没有?经书在不在里面?”霍青桐道:“我们要先祷告阿拉,感
谢神的大能,再来开启圣经。”李沅芷道:“最好打开来瞧瞧。”木卓伦一听,心中惊疑,
忙解开包袱,里面竟是一叠废纸,哪里是他们的圣经?
众回人一见,无不气得大骂。霍阿伊将蹲在地上的一个镖行趟子手抓起,顺手一记耳
光,喝道:“经书哪里去了?”趟子手哭丧着脸,一手按住被打肿的腮帮子,说道:“他们
镖头……干的事,小的不知道。”一面说,一面指着双手抱头而坐的钱正伦。他在混战中受
了几处轻伤,戴永明等一死,就投降了。霍阿伊将他一把拖过,说道:“朋友,你要死还是
要活?”钱正伦闭目不答,霍阿伊怒火上升,伸手又要打人。霍青桐轻轻一拉他衣角,他举
起的一只手慢慢垂了下来,原来霍阿伊虽然生性粗暴,对两个妹子却甚是信服疼爱。大妹子
就是霍青桐。她不但武功较哥哥好,更兼足智多谋,料事多中,这次东来夺经,诸事都由她
筹划。小妹子喀丝丽年纪幼小,不会武功,这次没有随来。霍青桐问李沅芷道:“你怎知包
里没有经书?”李沅芷笑道:“我叫他们上过一次当,我想人家也会学乖๔啦。”木卓伦又向
钱正伦喝问,他说经书已被另外镖师带走。木卓伦将信将疑,命部下在骡驮子各处仔细搜
索,毫无影踪,他担心圣物被毁,双眉紧锁,十分烦恼。众人这时才明白适才阎世章如何败
后仍要拚命,侥幸求逞,却不肯缴出包袱,原来包中并无经书,他怕众人立即见,自己仍
是难保性命。
这边李沅芷正向陆菲青询问别来情况。陆菲青道:“这些事将来再说,你快回去,你妈
又要担心啦。这里的事别向人提起。”李沅芷道:“我当然不说,你当我还是不懂事的小孩
吗?这些人是谁?师父,你给我引见引见。”陆菲青微一沉吟,说道:“我瞧不必了,你快
走吧。”他想李沅芷是提督之女,与这般草莽群豪道路不同,不必让他们相识。
李沅芷小嘴一撅,说道:“我知道你不疼自己徒弟,宁可去喜欢甚么金笛秀才的师侄。
师父,我走啦!”说罢拜了一拜,上马就走,驰到霍青桐身边,俯身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
边低语了几句。霍青桐“嗤”的一声笑。李沅芷马上一鞭,向西奔去。这一切陈家洛都看在
眼里,见霍青桐和这美貌少年如此亲热,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由á得呆呆的出了神。徐
天宏走近身来,道:“总舵主,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救四哥。”陈家洛一怔,定了定神,道:
“正是。心砚,你骑文马,去请章十爷来。”心砚接令去了。陈家洛又道:“九哥,
你到峡口会齐十二郎,四下哨探鹰爪行踪,今晚回报。”卫春华也接令去了。陈家洛向众人
道:“咱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一宵,等探得消息,明儿一早继续追赶。”
众人半日奔驰,半日战斗ç,俱都又饥又累。木卓伦指挥回人在路旁搭起帐篷,分出几个
帐篷给红花会群雄,又煮了牛羊肉送来。众人食罢,陈家洛提吴国栋来仔细询问。吴国栋一
味痛骂张召重,说文泰来一向坐在这大车之中,后来定是张召重现敌踪,知道有人要抢
车,便叫他坐在车里顶缸。陈家洛再盘问钱正伦等人,也是毫无结果。徐天宏待俘虏带出帐
外,对陈家洛道:“总舵主,这姓钱的目光闪烁,神情狡猾,咱们试他一试。”陈家洛道:
“好!”两人低声商量定当。
到得天黑,卫春华与石双英均未回来报信,众人挂念不已。徐天宏道:“他们多半现
了四哥的踪迹,跟下去了,这倒是好消息。”群雄点头称是,谈了一会,便在帐篷中睡了。
镖行人众和官差都被绳索缚了手脚、放在帐外,上半夜由蒋四根看守,下半夜徐天宏看守。
月到中天,徐天宏从帐中出来,叫蒋四根进帐去睡,四周走了一圈,坐了下来,用毯子裹住
身子。钱正伦正睡在他身旁,被他坐下来时在腿上重重踏了一脚,一痛醒了,正要再睡,忽
听徐天宏出微微鼾声,敢情已经睡熟ງ,心中大喜,双手一挣,腕上绳子竟未缚紧,挣扎几
下就挣脱了。他屏气不动,等了一会,听徐天宏鼾声更重,睡得极熟,便轻轻解开脚上绳
索ิ,待血脉ำ流通,慢慢站起身来,悄悄蹑足走出。他走到帐篷后面,解下缚在木桩上的一匹
马,一步一停,走到เ路旁,凝神一听,四下全无声息,心中ณ暗喜,越走离帐篷越远,脚步渐
快,来到那辆吴国栋坐过的大车之旁้。车上骡子已然解下,大车翻倒在地。西边帐篷中忽然
窜出一个人影,却是周绮。她和霍青桐、骆冰同睡一帐,那两人均有重重心事,翻来覆去老
睡不着。周绮却是着枕便入乡,睡中忽然跌进了一个陷坑,极力挣扎,难以上来,见陷
坑口有人向下大笑,一看竟是徐天宏,大怒之下,正要叫骂,忽然徐天宏跳入坑中将她紧紧
抱住,张口咬她面颊,痛不可当,一惊就醒了,只觉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忽听帐篷外有声,
略一凝神,掀起帐角一看,远远望见有人鬼鬼祟祟的走向大路,忙提起单刀,追出帐来。追
了几步,张口想叫,忽然背后一人悄没声的扑了上来,按住她嘴。
周绮一惊,反手一刀,那人手脚敏捷,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刀翻了开去,低声道:
“别嚷,周姑娘,是我。”周绮一听是徐天宏,刀是不砍了,左ุ手一拳打出,结结实实,正
中他右胸。徐天宏一半真痛,一半假装,哼了一声,向后便倒。周绮吓了一跳,俯身下去,
低声说道:“你怎么เ咬……不,不,谁叫你按住我嘴,有人要逃,你瞧见么?”徐天宏低声
道:“别作声,咱们盯着他。”两人伏在地上,慢慢爬过去,见钱正伦掀起大车的垫子,格
格两ä声,似是撬开了一块木板,拿出一只木盒,塞在怀里,正要上马,徐天宏在周绮背后急
推一把,叫道:“拦住他。”周绮纵身直窜出去。钱正伦听得人声,一足刚踏上马镫,不及
上马,右足先在马臀上猛踢一脚,那ว马受痛,奔出数丈。周绮提气急追。钱正伦翻身上马,
右手一扬,喝道:“照镖!”周绮急忙停步,闪身避镖,哪知这一下是唬人的虚招,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