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厉海被他问得有点茫然，“你说王浩知道了的事？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确定了？”江瑜耳朵里嗡嗡嗡的，王浩说得话有大半他都没听进去，“什么确定了？确定什么了？”
江瑜滔滔不绝，身后厉海却突然将他抱了过来。
老杨语重心长地说：“就是有，也别给我站起来，我心脏不好。”
“可你的手……”厉海ร十分不赞同，“你不能ม剧烈运动。”
王浩没说话，其他队员不乐่意了，“你说说看！跟北光那场怎么了？我们还是赢了啊！”
江瑜道了谢，“没什么大事，估计过几天就能恢复上课了。”
江瑜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他发现了，这小子不仅是个痴汉，还是个变-态，好像对……那种事特别感兴趣！
“不可能！”左叔一下站了起来，情绪过于激动的他差点拉断了电话线，“我找了这么多年！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找过了！”
不得不承认，和江明兴比起来，生意和家庭都能兼顾，并兼顾得很好的左叔是一个标榜模范人物。
江瑜：“知道了小妖精，好好上课。”
厉海勾勾嘴角，“不过嘛，知道是一回事，我要怎么去理解这个说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想自己选择，就是选错了，起码我不怨恨谁。”
全场的欢呼声，女生的尖叫，就像是要印刻๑在那一年夏天的球场上，让当时所有参与了那场比赛的人都难以忘怀。
“哦。”江瑜对厉海ร没太多印象，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เ，想了想道：“我也打算走了，一起？”
这样的父母其实很多见，厉海ร并不觉只有自己้最奇怪。事实上在每年家庭聚会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厉家人教育子女的传统，一半以上的近亲都是如此教育孩子——不管，什么都不管，孩子也基本都争气，成绩出色的占了一大半。
江瑜低头去看，厉海整个人影却突然覆盖了下来。
江瑜坐到เ沙发上去，其他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伤怎么เ样，雷戈最直接，直接就问是怎么弄伤的。
“你……你爸他……”
江瑜松了口气地笑起来，“那谢谢你啊，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那个……也不给叔叔阿姨添麻烦，房租我也照付。”
厉海面无表情看她一眼才慢腾腾迈动步子跟了上去。
有玩具，有已经碎掉的橡皮泥，还有几封泛黄的信封和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厉海笑了，“徐老师，你这话当我面儿说没问题吗？”
厉海瞪大了眼，“就这样？”
屋里的气氛一下松快了许多，左迟撑着床沿，说：“哥，海哥真的每天都陪着你？晚上呢？”
“你？”厉海听得一愣，“这又关你什么事了？你也是受害……”厉海话音一顿ู，因为江瑜用不赞同的眼色看了过来。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江瑜才放下了手。江瑜低头，吸了吸鼻子，把柴刀丢到一边。
“这地方可不是小朋友能随便进的。”男人说：“江瑜，你还没满十八岁吧？咱们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杨从后视镜里看了厉海ร一眼，说：“那小子……大概是因为这种环境吧，所以自尊心很高，也很要面子，他看不惯江明兴活得丢份儿，所以自己努力撑着一口气，不管做什么เ脊梁骨也要挺得比任何人都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自卑的人越骄傲，他大概就是这样吧。这次的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江明兴拿了钱跑了，等我们逮到人再问个明白吧。”
“不知道。”王浩é别开头，吊着凶狠的三角眼吼了一嗓子，“关你们屁事啊？给我练球！来，重新发球，裁判你过来！”
他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梗着脖子上了楼。
年轻的情感总是冲动的，毫无理智可言的，厉海也没去想过未来怎么样，他只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江瑜更重要。
厉海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江瑜的，见对方半点不在意地脱了校服外套跑去集合了，厉海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了没当场狂笑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碰见过你。”厉海转转头，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我走这边。”
厉海绕过他上篮，轻松2分进球。
老杨还在跟他介绍训练室的场地，队伍目前的配置和训练力度，江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目光从球队队员身上扫过，重点关注了一下王浩和雷戈ຖ。
这要是换了王浩é，雷戈，或者随便一个什么人，估计早就不想搭理自己了，再要是个ฐ脾气暴躁的人，直接挥拳揍上来也是很正常的。
徐逸严满意点头，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走吧，上课。”
江瑜：“……”
装ณ着几百元钱的红包沾着外婆的体温，捂在胸口里热乎乎的，是江瑜唯一能感受到เ的那个叫做“亲人”的味道。
名启是初中和高中可以直升的学校，除开中考分数，另外还有名启的一个内部考核。内部直升的学生，中考的分数收得低一点，但内部考核却也不简单，如果通过不了，也很难顺利直升。
——啊？
江瑜踹了厉海一脚，话却是对着左迟说，“是你问错人了，这家伙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就是你们常说的啥……学霸？其实根本不是，他成绩跟我差ๆ不多，不上不下不左不右。”
厉海凑近过来，仔细盯着江瑜的眼睛，“你敢说你打得不开心？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一点也不怀念吗？”
观众席上，陆正一脸茫然，“左迟……那是你哥吗？”
篮球场边缘拉着赞助商广告，也不知道是谁挂的横幅，估计是赞助商钱没付够吧，大红横幅上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几个字把广告遮了个严实。
江瑜捂脸，从指缝里瞪了一脸无辜的厉海一眼。陆正叹气，“我就知道……”
左迟说：“跟爸妈和我爸那边的亲戚聚餐，我之前代表学校参加了学生团体关于市长的访问，我的照ั片上报纸和晚间新闻了，他们在庆祝。”
江瑜答非所问，“我又不认识他妈，我为什么要讨厌看到他妈。”
厉海笑了起来，摆摆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要不……去问问梁冰？
老杨：“……徐老师，我找得是江瑜啊。”
江瑜勾着嘴角，撑着脑袋说：“他让我去我就去？他是我什么人啊？”
陆正也是初中部直升的，之前和江瑜不在一个班，但曾是初ม中部篮球社的替补球员。也称板凳球员，基本没正式上过场。
“雷戈！”王浩在楼梯下喊了一声，“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江瑜又
江瑜一震，回头。一楼的男厕所因为早年修建的缘故背光又常年不修灯管，最里头的隔间还堆满了扫帚、拖把等等杂物，潮湿发霉的气息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这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对方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还有点发凉，江瑜心跳加速，就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对方却开口道：“你没事吧？”
“跟爸爸出差ๆ去了，我平时都是自己上下学的，我不让他们送。”
“哦……跟你一起走的那男生，谁啊？你们班的？”
“学生会里的，不是一个班。”左ุ迟看了看江瑜提着的书包，“书包我也帮你拿吧。”
“用不着，你哥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江瑜笑了笑，清了清喉咙有点尴尬地道，“他……跟你住一个方向？”
“是啊，就住后面那条街，偶尔会一起回来。”左迟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他人挺好的，有时候学生会事情太多，忙晚了他会送我回来。”
江瑜心说：不是对方说住附近就真的住附近啊，毕竟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简直让人刻骨铭心。
江瑜想问那ว男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对对方怎么เ看，可又觉得问得太直接了。毕竟是他如花似玉的妹妹，万一左迟对男生压根没那意思，对方男ç生也真的只是好心，他这一说岂不是让二人以后相处起来无比尴尬？
一切破坏纯洁友谊的人都该被驴踢。
江瑜只好按下心中好奇，二人走回家，屋里前菜已经都摆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