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舟谁长的帅？”夏末根本不为所动。
“所以在意这件事是没必要的。”陶可说，“这就好像问小舟他妈和你掉进河里他先救谁一样。”
“哎？怎么就哭了呢？我没生气啊，算不上生气。”他不得不笑了，伸手抹小舟的眼泪，“好了好了，这是多大个事啊，大男生还至于哭吗？好的，就当咱们什么都没说过，这几天的事都没有。我再不提了，只要你也别想这些了，好吗？”
他张了张嘴……他肯定是爱夏末的，这是一定的，不是撒谎，别管是哪种爱，反正他自己也分不清，夏末怎么理解就更不是他的事了。
“调研个屁……”陶可忍了忍溜出嘴的粗话，“你……对这个好奇？”
夏末深吸了一口气，“我在这里正式向您提出辞职，按照我的年龄和我一贯的作风，我非常想跟您说，‘爷不干了！’，但考虑到为人师表这四个字的分量，以及这里是我的母校，这里现在就坐着这么多位我尊重的老师，其中有很大一部ຖ分还曾经直接教授过我十分宝贵的知识，我对这里唯一的感情就只有感激，另外我老师的在天之ใ灵也许会眷顾ุ这里，所以我应当表示一定的尊重——这也是唯一一个ฐ能阻止我给您一拳，而且也没称呼您为‘傻逼’的原因。”
每顿饭都吃相同的量，虽然没所谓好吃还是不好吃。天晚一定会回来，因为外边不一定安全。喝酒一定不会干杯，因为不知道醉过去会怎么样，我还需要自己照料自己。那些药丸ฤ白送我也不会吃，何唯是个傻逼……
亲昵止于接吻，他非常满足现阶段的这种关系。原因有二，其一是他总觉得小舟年幼自己太占便宜，其二是他印象中小舟是非常标准的异性恋。
小舟说，“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反正卖咖啡是肯定不行了，是吧？”
小舟根本不在意，扭身去拿自己้的杯子，回来还是贴在他身上，夏末禁不住又抬起手来还是原样搂着他。一时无人说话，他就慢悠悠地喝水，轻松自在。夏末默默地看了一会他的侧脸，“寒假要回家的吧？”
小舟又吃了一口，“她那天恰好在网上看了句如来佛祖的笑话，正巧用来堵陶陶的嘴，平时他们两ä个吵架占上风的一般都是陶陶。”
小舟愣了一下，揪住夏末的手让他别烦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了？”他惶恐起来，那ว感觉就像小孩子说好了一起玩，一个突然反悔了。他不知所措地攥着夏末的手腕，捏紧了不想松手，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看见夏末的脸，一脸欠扁的戏剧性表情，明白无误地表达出他要不乐意给人看了。
除此以外，最最重要的是，他不应该花掉夏末这么多钱出来玩次雪。他知道夏末是个非常慷慨大方的人，这个人本性就如此，再加上可能真的很心疼他，什么都想尽可能ม给他好的。他怀疑如果时间来得及办签证，以夏末那夸张的性格，可能甚至会把积蓄都拿出来带他去瑞士滑雪。
他深深地闻了几次，混混沌沌地忍不住喉头蠢蠢欲动的野蛮念头，磨了磨小牙，一口咬上去。夏末叫了一声，连笑带叫差点没把他踢出去。他耍起了赖皮，死活抱着夏末的腰不撒手，脑แ袋枕在夏末的肚皮上。这些天的折磨终于让疲倦占了上风，就这么睡了过去。
“我没那么想过！”小舟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他……对你来说就那ว么重要吗？”她不得不问了这句恶毒的话，“你跟他其实不算……很熟悉，对吗？他并没有我和衣然重要，是吧？我们才是家人。我知道不应该，但你能不能，翻过这件事。”
“刚才。”小舟说了一个ฐ词又像断掉了电，仿佛他需要消耗掉那巨เ大的震惊带来的恐惧。
【我发现了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面谈，速度，在老地方等你。】
夏末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梁澜，吵架的是咱们两个，你不要把小舟夹进来，他还是个ฐ孩子，你不要乱说他。”
何唯继续慢慢地演义这事，“你知道这个一惊一乍的小泼妇的一贯作风吧——要么失踪，要么เ发神经。心血来潮干什么都有可能。我后来大概知道事情发生的背景原因是她这几天是跟陶可和好了。女孩子之间没有秘密，陶可就把你跟夏末不正常的亲密关系告诉了她。这个神奇的小天鹅一直用充满□□的眼睛审视这个世界，所以她立刻抓住了重点，认为夏末肯定对你有非分之ใ想——顺便说一句，我在这点上有七分赞同她。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不要太怪她，她虽然是个混蛋的没谱青年，但在她看来你就是她亲哥哥，她跟陶可是一样的。她在陶可那里搞到了夏末的手机号，就给夏末打了个电话。她后来跟我说她就是想见见夏末，毕竟你突然就跟一个在她们看起来非常陌生的男人同居了，她很担心你被男人骗了。唉说实话，我觉得她真没资格这么担忧。但我又想，她可能被男ç人骗出经验来了，所以想来帮你分辨一下。但是接下来，我更不知道夏末是怎么想的，他这种大人竟然非常周到礼ึ貌地对待了那个神经病丫头。她想见面，他竟然就答应了，我得说你哥可能ม真挺在乎你的，所以这些事才都做得这么周到。丫ฑ头就把地点约在了我这，可是并没事先跟我说。我当时在后面，没看到夏末具体看到了什么，不过据衣然说‘那ว个女人是从小舟堂哥的大腿上下来的’。她就根本没机会跟夏末聊什么，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末跟梁澜吵得很激烈，后来夏亦微把话说得过分了，夏末照着他的脸打了一拳，他眼睛现在还青着呢。”
那是多久ื以前了
小舟的手一紧，几乎是在捏夏末了。他回过神来连忙松手，“不想吃，你会错过片头的。”
小舟想到大概是院士年迈，但屏幕上夏末连夸了院士公子许多句话，他的手指头就在手机上下意识就打出一行字，【他儿子帅吗？】他自己愣了一下，连忙在发送之前删掉了这句多余的话。
“什么？谁是郑小雨……啊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才十岁！”小舟脸上发烧，觉得陶可是胡扯，但是又很尴尬。
他给夏末回了几条短信，认真想了一会晚上吃什么，夏末整个十月份心情都很好，也许是他的实验室开工大有希望。如果事情定下来，是不是应该送他个什么礼ึ物。买瓶酒？把夏末灌醉了要多少瓶酒？还是买瓶酒精度数高的——算了还是买瓶纯酒精吧。
“少也没关系啊，现在房价这么เ贵，他在这里有房子你就是赚到了，吃喝能花几个钱啊。你家里给你介绍这个男朋友的时候，你不是还挺高兴他不用靠自己้买房的吗？”
两个小时的好说歹说，宗珊才肯让夏小舟通知她的朋友来接他，他还被她的闺密当街骂了一通。但是有人来接走她，小舟还是松了一大口气，他宁可被骂，反正周围看热闹的人评论的已经够多了。这一趟折腾到最后他简直有点精疲力尽，他决定放过自己，在拒接了宗珊的一个电话以后，直接把手机给关了。
“宗珊？”小舟怔了一下，脑子里空白了一会，唯一后悔的是，如果刚才何唯形容得再明白点，他一定已经从后门跑了。
小舟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何唯，何唯看不出他的情绪来，这点最操蛋。小舟很少能被情绪左ุ右，你跟他发脾气耍横耍狠都没用，他不吭声就是在琢磨事琢磨人，自己了解他，他更了解自己，自己就这么点城府，摆在小舟面前就跟透明似的。
“那当然。”梁澜接口道，“过年时候我看见她爸，还教导我，人生也是一场投资，要明白有得就有失，懂得取舍的才是智者。”
【说实话，确实没想到我在乎的人会那ว么说，有点难过。】
“已经答应好了？”夏末不死心地问，小舟瞥到夏末的神情黯淡，心口猛地一跳，又硬生生地压下心底那丝逾越的希望。
小舟被梁澜的眼睛盯着，她在惬意地微笑，可是他也感觉到她的眼睛正在试图捕捉他细微的面部特征。他本来以为她是不聪明的，但是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都有长处，他把人想简单了。在她眼里，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他现在怯了，就会露出蠢孩子的表情，她就能凭借生活经验居高临下地看透他。但是他的人生经历实在太复杂了，他心里那谭水不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能煽起波澜的。
梁澜还想再问，饭已๐经吃完了，夏末起身去叫服务员结账，话就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