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想的衣然？让那种老男人占你便宜？”
“那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听说情侣之间吵架都是翻旧账，但也没见谁像你翻出这么远。我十七岁的时候你认识我吗，丫头？”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宗珊问他。“我只是觉得，反正我也不爱学习，逃课也没关系，还从来不上自习，我的时间一点都不宝贵。所以我配合你的时间，有什么不好？”
“真有气魄。”他狗腿了一句，“我给你设计一个家族徽章，大手攥人胆，周围带火纹，中心写上这句话。你也别姓夏了，娘气姓，不够威แ风，又不是你本姓。上下上下，干脆ะ你姓尚算了，气魄就比你哥强了一大截。”他颠来倒去地念，“尚，尚小舟。”
“那倒是合算。”小舟想了一下，终于高兴起来。何唯的帐一直是他管着。何唯不识数，花钱如流水，也知道不让小舟帮他控制ๆ一下，他前几周装ณ修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赔得穿不上裤子了。
梁澜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纤细的小手跟他掌心相贴，他笑了笑，梁澜也向他一笑，又低头玩手机。
不过当天晚上梁澜就发短信道歉，唯恐伤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他倒不是很在乎这些小事。收到เ短信的时候他正摊开一个论文，给小舟削苹果，听说苹果能降火，苹果皮拿论文接着。小舟在旁边突然拨拉开苹果皮，说那段他看懂了，他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不太复杂的算法，但也觉得小舟毕竟才刚上大二还是挺了不起，就跟小舟说最近联系了个ฐ有名气的数学系教授，想约小舟跟老师见见，或许能指导他提早发表论文。
梁澜叹了口气，在小舟的手背上拍了拍，继续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以过来人的身份讲了些人生感悟，前辈照顾ุ后辈似的诸多勉励。小舟任她去炖她的鸡汤，对一切充耳不闻。
小舟的手指抚过手机的屏幕，轻轻捏了捏，装回口袋。
梁澜停下来出了一会神，半晌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เ时候才能事业有成。现在看看我的同学，更觉得有人帮和没人帮很不一样。”
“你做起生意来了？”小舟问他，“卖什么？”
小舟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何唯，目光锐利，何唯每到这种时候就不太敢跟小舟对视。别ี人看他们俩在一起，有时候会以为他是老大，小舟是跟班，但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ฦ他太能装逼，而小舟不爱出风头，其实说了算的一直都是小舟。就连小时候那些捣蛋事回回都是小舟出主意，小舟点子多脑袋好，所以回回事发以后都是他挨揍，隔天还要被小舟找出去骂一顿ู，斥ม责他脑子不好使没跟他配合好坏他大事。
何唯来早了等得无聊，拿笔在一块餐巾纸上画ฑ一叶轻舟，抬头看见细高个子的小舟正从门外走进来，仔细看看竟然没瘦，气色也不错。
“不去！”小舟庆幸自己还能ม说出话来，耳根后有轰隆隆的雷鸣，大概是胎噪太强烈，“我要回家睡觉。”他紧ู紧地闭上了嘴，有那ว么一丝庆幸刚才自己没有流露出情绪来，会错意这种事在他的心里一直算是奇耻大辱。就好比小时候，人家并没想要他，他却感动起来傻气地叫了妈妈，结果只是被所有孩子嘲笑。他转开头看向窗外，又想到这样也好，刚才他就是头脑发热，真要弄成那种关系，搞不好就成了烟花，点一下就没了。
小舟照ั办了，只不过时不时地用一双幽深的很眼睛去盯着夏末。夏末找了许多废话说，但是全程都没敢回头看他一眼。小舟后来想想，要是不想太多，单纯就是想自己能ม把夏末吓成这样，也挺牛逼的。但是……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心思沉到了几层地下，一阵汽车极速驶近的声音渐渐真切，小舟甚至没有心思抬起头去看。汽车声在河水那边戛然而止，小舟恍惚地想起来这种天气还开车出门，是进水发动机熄火了吗？
“不会。”小舟咬了咬嘴唇，坚持撒谎。
“本来就是啊。”那孩子长得丑丑的，又很淘气，脸上还带着前天爬树擦出来的伤，但却聪明得很，很得夏末的喜欢。
“昨天的你可曾想到昨天的未来如现在
“一般。”夏末回答他，“写得戏剧性的历史小说还可以。”
“我也不知道。”夏末说，神色当真有些迷惑，“男人应该比较简单吧，只能感觉到好还是不好？缠绵悱恻肯定是不沾边了。”
“慢点，别太快。”夏末知道说了也白说，小舟小时候刚会玩轮滑就开始极速冲刺，刚会骑自行车就会偷偷摸摸找陡坡，大概从小就迷恋速度。果然小舟才到能看见院子大门的时候就开始加速，要冲出去。
“得令。”夏末点头，用去吧皮卡丘的口气极有气势地大吼，“去吧，龟毛少年！”
“嗯。”
夏末又没来得及开口，还是小舟在那边抢先替他说的，他想瞪小舟一眼，可是他几乎就躲在外婆身后，他刚好看不见他。这小混蛋可从来没有这么多话的时候。
小舟转开头，后退了半步，夏末闷闷地转头看火，他的脸贴在了夏末的肩后。“瞎说。”他把手□□了裤子口袋，裤子还是夏末给他的。“我没有丢钱！”
“嗯。”小舟已经在吃第五块巧克力了。
“你生在城里，念那样好的书，再说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托生在那样人家是好大的福气。这还能说运气不好？”村妇有些不满小舟的推辞，误会他有别的意思，“小乖乖，你快谢谢小哥哥。”
不管怎么说，小舟答应了他的话，说自己会尽量按照他的要求来。南富贵忧郁地点点头，看起来也不太爱攀谈，只问他还有多少行李。
夏末被顶ะ得愣了一下，沉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小舟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让略感辛辣的液体缓缓流进喉咙，咽喉和鼻子同时有轻微的灼热感，醇香的后味在舌尖缠绕。他看向了夏末，在眩晕里忍不住微笑。夏末也看了过来，脸色变了，伸手过来要他的杯子，“你一直在喝什么呢？十八岁小崽儿。”
“小舟，”夏末放下电å话，转头看到了正在叠衣服的小舟，“不用收拾了，等会我来干。刚过完考试周你不累吗？”
小舟在教学楼门口的阴凉里抬起头来，看夏末走出楼门，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知道夏末本来是想保持个ฐ什么神色，反正他都失败了，在看到เ自己的第一眼，夏末就没绷住笑。
“你还可以去做无人机。”夏小舟突然笑起来，“亚拓，雷虎，赛博，这三家公司都不错。还有国产风神。”
“再成熟ງ他也是十八啊，眼睛里看不出来吗？”
小舟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打开面前的麦克，他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夏末你还记得咱们高中那个ฐ没谱的音乐老师吗？就唱歌经常跑调那ว个。”
夏末觉得他真要瞎眼睛了，这是在往弟弟的哪里盯。
梁澜笑了，“你干嘛那么欺负弟弟。”“弟弟就是用来欺负的。”夏末一本正经地回答，手上倒是松了松，让小舟坐直，不过手臂还恋恋地搂在小舟的肩头，回头看着小舟一笑。
“有时候。”小舟舔舔嘴唇，目光明亮地盯着他，“看心情。”
夏末倒是终于醒全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己“啊”了一声，翻身就去枕头边扯过一套衣服。睡衣，还是家居服？蓝色的，小舟看着衣服上满满当当的大嘴猴，抬起头用目光询问地盯着夏末。
“你介意跟我睡一张床吗？你不介意吧？你小时候一直跟我睡来着。恩……衣服总是穿得那么帅，你有洁癖吗？我只有桌子比较乱，有时候会忘记擦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