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说。我欲言又止。别来哭哭啼啼依依不捨那套，快睡。徐驰说。躺在床上，思潮汹涌，很难入睡。迷迷煳煳ใ间天亮了，洗把脸，到食堂吃早ຉ点。跟前些天不同的是，食堂裡点声音也没。吃完早ຉ点回到寝室，拉着行李箱，背上背袋，走到เ校门口等车。不用上车的北京学生也在，似乎都想送台湾学生最后程。远远看到เ暖暖跑过来，到我身旁后，喘了几口气，伸出手说：给。我接过来，是个ฐ包装好的小礼物，很沉。不是啥好东西，不嫌弃的话就收了呗。暖暖说。『这是？』三天前在大栅栏裡แ买的。我想起那ว时暖暖突然要我等她十分钟，原来是跑去买这东西。我很后悔自己้根本没准备东西送暖暖，情急之ใ下又从皮夹掏出张钞票。又是钞票？暖暖说。『这给妳。』我把这张红色百元台币递给暖暖。给我钱作啥？『不不不。』我说，『妳别把它当钱，妳看这上头有孙中ณ山肖像，如果妳以后想念起孙中山，便不用大老远跑去南京中山陵瞻仰。』好。暖暖收下钞ๆ票，笑了笑，谢谢。车子到เ了，该上车了。『暖暖，妳要好好活着。别ี学文鸾。』我说。暖暖大概ฐ连瞪我的力气也没，表情有些无奈。行。暖暖简单笑了笑，我尽量。上了车，隔着车窗用心看着每张挥手的脸。我相信几个ฐ月后甚至几年后，我仍然会记住这些微笑的脸庞。徐驰也挥挥手，嘴裡说：走吧走吧，别再来了。真是个白烂。我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暖暖身上。暖暖只是澹澹笑着，并没挥手。车子起动了，车轮只转了半圈，暖暖突然用力挥手。凉凉！暖暖高声说：再见！挥挥手的那瞬间，暖暖突然立体了起来。
16暖暖8๖0่
以往车子总是满满的人，现在却只坐半，感觉好空。车内少了笑声，连说话声也没，只听见引擎声。好安静啊。我拆开暖暖送的礼ึ物，是个金属製的圆柱状东西，难怪很沉。这并不完全是个ฐ圆柱，从上头看，缺了些边，看起来像是新月形状。高约十公分，表面镀金，但颜色并不明亮，反而有些古朴的味道。柱上浮凋出二龙戏珠图桉，柱裡แ头中空，如果放笔，大概可放十枝左ุ右。我把玩会，便小心收进背袋裡。到了首都机场，下了车，同学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同学们再见了，记得常联络。李老师笑了笑，这次活动有啥不周到的地方แ，同学们别见怪。路好走。张老师也说。这些天李老师每到เ个景点，便用心解说，语气温柔像个ฐ慈父；而张老师则几乎把切杂务都包在身上。听见李老师这般谦逊客气的说法，有些女同学眼眶又红了。几个ฐ学生抓紧时间跟两ä位老师合照。我也把握住时间跟李老师由á衷道声谢谢，李老师轻轻拍拍我肩膀。送君千里，终须别。李老师说。李老师和张老师最后和周老师吴老师握了握手后，便上车离开。办好登机手续，行李箱也托运了，排队等候安检时，我看见学弟手裡แ拿着卷轴，便问：『你不是送给王克了吗？』她刚刚ธ又拿来还我。学弟苦笑着。学弟的背影看来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安慰他。我将背袋放进输送带，背袋经过光机器时，安检人员的神情有些异样。安检人员拿出我背袋中ณ暖暖送的东西，问：这干啥用的？『让笔休息用的。』我回答。啥？『这是』怕再惹出汤匙和勺的笑话，我有些迟疑轻声说：『笔筒？』笔筒是吧？他再看眼，然后还给我，说：好了。原来你们也叫笔筒喔。收拾背袋时，瞥见学弟的卷轴，便拿着。『你东西掉了。』我拍拍学弟的肩膀。学弟转身看了我眼，说：学长。我不要了，就给你吧。我还没开口，学弟便又转身向前走。上了飞机，刚坐定，顺手拆开卷轴。卷轴才刚ธ摊开，从中掉出三张捲藏在卷轴裡แ的纸。我摊开，只看眼，便知道是三张铅笔素描。第张画的是长城，上头有男ç女，男生拉住女生的手往上爬；第二张是男ç女在胡同区，女生双手蒙着脸哭泣，男ç生轻拍她的肩。第三张应该是佛香阁前陡峭的阶梯，最前头的男生转身拉着女生的手，女生低着头，后面有对男女站在低头女生的左右。而卷轴的才子右下方，又写了字体较小的佳人二字。我来不及细想，便拍了拍坐我前头的学弟，把卷轴和三张画ฑ都给他。学弟脸惊讶，然后陷入沉思。学弟突然解开安全带，站起身，离开座位。我吓了跳，也迅速解开安全带站起身从后面抱住他，说：『飞机快起飞了，你别ี乱ກ来！』学长。学弟转头说，我上个厕所而已๐。学弟走到เ洗手间旁้，我双眼在后紧ู盯着。空中ณ小姐告诉他说：飞机要起飞了，请待会再使用洗手间。学弟转身走回座位，坐下来，扣上安全带，拿起卷轴和画ฑ细看。飞机起飞了，安全带警示灯熄灭了，学弟终于收起卷轴和画ฑ。我鬆了口气，便闭上双眼。暖暖，我离家越来越近，但却离妳越来越远了。北京飞香港差不多花了四小时；在香港花了个ฐ小时等候转机；香港飞桃园机场花个半小时；通关领行李花了四十分钟็；出机场坐车回台南花三个ฐ半小时；下了车坐计程车，花十五分钟็才到เ家。剩下的路途最短却最遥远，我要提着行李箱爬上无电梯公寓的五楼。到了，也累็瘫了。躺在熟悉的床上却有股陌生的感觉。只躺了十分钟，便起身打开电脑แ，连上网路。收到เ徐驰寄来的，裡头夹了很多相片图档。拜网路之赐，这些相片比我还早ຉ下飞机。我张张细看，几乎忘了已๐经回到เ台湾的现实。看到暖暖在神武门不小心扑哧而笑的影像，我精神振。但没多久ื，却起了强烈的失落感。叹口气，继续往下看，看到เ我在九龙璧前的独照。感觉有些熟ງ悉，拿出暖暖送我的笔筒相比对。笔筒上的二龙戏珠跟九龙璧中的两条龙神韵很像。或许所有二龙戏珠图桉中两条龙的身形都会类似，但我宁愿相信这是暖暖的细心。那时我在九龙璧前特地要徐驰帮我拍张独照，所以她挑了这东西送我。暖暖，妳真是人如其名，总是让人心头觉得暖暖的。我将笔筒小心翼翼拿在手裡。然后放进抽屉。因为ฦ不想让它沾有丝丝尘絮，宁可把它放在暗处裡。这是种什麽样的珍惜？在收件者栏输入暖暖的，然后在键盘打下：暖暖。我到家了，路平安。妳好吗？凉凉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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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暖暖90
觉醒来，已快中午。打开电脑，收到เ暖暖的回信。信上写：凉凉。你还活着就好。我很好，也活着。快去吃饭吧。暖暖在北京。我洗了把脸，下楼去觅食。街景是熟ງ悉的，人们讲话的腔调也熟悉，我果然回到家了。在北京连续八天听了太多捲舌音，老觉得声音在空中ณ不再是直线传递，而是化成圈圈像漩涡似的鑽进耳裡。我的耳朵快多长个ฐ涡了。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说：之前让您受累了。吃饱饭后，又看了次徐驰寄来的相片档。视线依然在暖暖的影像前驻足良久。看完后眼睛有些酸，擦了擦不知是因为眼酸或是难过而有些湿润的眼角。关上电脑，躺在床上。再度睁开眼睛时，天已๐经黑了。不管是白天或黑夜，我重複觅食开电脑看相片发呆躺下的过程。感觉三魂七魄中少了魂两魄，人变得有些恍惚。就这麽度过第个完全看不到เ暖暖的日子。之ใ后连续两ä天，我仍然无法脱离北京状态，脑子裡有些错乱。觉得实在无法静下心时，便写给暖暖。两天内写了七封，暖暖也回了我七封。信的内容都是具体的事物，而不是抽象的感觉。我不会写：台湾的风，在没有妳的黑夜裡，依然无情地颳ຑ着。暖暖也不会写：失去你的身影，北京的太阳也无法照亮我的心房。我们都只是告诉对方：正努力活着，做该做的事。偶尔也起了打手机给暖暖的念头。现在手机普遍，可随时随地找到人；但也因随时随地，对方人在哪裡做什麽事，你完全没概ฐ念。比方说，我在北京第三天时，接到通大学同学打来的电话。现在有空吗？他说。『有啊。』我说。出来看场电å影吧。『可是我人在北京耶。』所以我总是克制住想打手机给暖暖的欲望。方แ面是因为电话费可能会很贵；另方面是觉得没什麽特别ี奇怪的事值得打电话。如果我在路上捡到เ很多钱或是突然中了乐透，那ว麽两ä方面都可满足；既有钱且这种事非常罕见。但我直没捡到钱，乐透也没买。第四天醒来时就好多了，起码想起自己还得找工ื作寄履历。打开电脑แ后，收到封陌生的，岳峰姑娘寄来的。我跟岳峰的互动不多，算不上很熟ງ，临走前她也没跟我要。为ฦ什麽写信给我呢？看了看信件标题：想麻烦你件事。麻烦我什麽事？做她的男ç朋友吗？只怪我再怎麽样也称得上是风度翩翩，岳峰会陷进去算是情有可原。唉，我真是造孽啊。打开了信，信裡头写：从暖暖那ว儿知道你的，请告诉我，你学弟的，王克要的。岳峰。顺道问你声好。有没有搞错？寄信给我竟然只在裡问好，而且还是顺ิ道。我连回都不想回，直接把这封信转寄给学弟。然后我收拾起被岳峰姑娘戏弄的心，开始整理履历表。除了早已准备好的学经历及专长的表格外，我又写了简单的自传。自传用手写，写在从北大买回来的信纸上。在这电脑发达的时代，算得上是特别吧。或许可因此多吸引些目光。我共找了五家公司，自传写了五份。写完后，连同表格，分别装进五个北大信封裡แ，然后下楼ä寄信。三天后，我接到通知我面试的电话。隔天我便盛装坐火车北上去面试。果然见面他就问我：为什麽用北大的信封信纸？『我是北大校友。』我说，『北大这所学校的朋友，我在那待过半天。』他愣了下，然后说：我念硕士班时做过个ฐ研究：喜欢讲老梗冷笑话的人，上班特别ี认真。因为ฦ这种人没有异性缘人际关係也不好，工ื作便成了唯的寄託。我不知道这代表好或是不好？心裡颇为忐忑。你什麽时候可以来上班？过了会，他说。『越快越好。』我说。那就下星期开始。『没问题。』我找到工作了，没什麽特别ี兴奋的反应，好像只是完成件该做的事。后来又陆续接到เ两ä通电话，我都以找到工ื作为ฦ由á回绝了。反正对我这种专业的社会新า鲜ຒ人而言，工ื作性质都是类似的。我找好了新า房子，准备北上就业。收拾好切，该打包的打包该装ณ箱的装箱该留下的留下。暖暖送的笔筒安稳地躺在随身的背袋裡แ。昨天已约好了搬家公司，他们个小时后会到เ。电脑最后才装箱，因为我打算再写封给暖暖。我信上写：暖暖。我找到工作了。我得搬家，搬到新竹。台湾只有新竹，没有旧竹安顿ู好了，会把新的地址告诉妳。凉凉在台湾。
18๖暖暖100
开始上班的日子很规律，也很正常。以前当研究生的日子也叫规律，却不正常。之ใ所以叫规律是因为总是天亮说晚安中午吃早ຉ餐；但那ว种日子不能叫正常吧。我现在有两ä个室友——小曹和小何，都是男的。每人间房，共用客厅厨房和浴室。他们的工ื作性质和我类似，我们都在竹科上班。我们这类人彼此间熟得快，只要起打场连线电å动就熟ງ了。我们三人专业背景相似说话投机，连笑声都像突然被电到的猴子。搬进来当天，我便重新组装好电脑，连上网，发了封给暖暖。然后才开始将行李拆箱，整理房间。没什麽是不能适应的，孤身人在哪落地，自然会生根。每天七点半出门，八点进公司，原则ท上五点半下班，但我都会待到เ八点。反正回家也通常是坐在电å脑前，不如坐在公司速度比较快的电å脑แ前。试用期是三个月，但我两个礼拜后就进入正轨。同事们相处也很融洽，不会出现电视剧ຕ裡แ常演的办公室勾心斗角情节。工ื程师不是靠嘴巴闯荡江湖，你肚子裡แ有没有料，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通常那ว种特别厉害的工ื程师，都不太会讲话或是应酬。偶有几个ฐ比较机车的人，但比例比学校中要少。如果你在念大学，你应该能ม深刻๑体会大学裡แ机车的老师还真不少。公司裡แ大部分都是男同事，难得出现的女同事通常负责会计行政工作。女同事们的外表看起来嗯，用委婉的话说，是属于不会让你分心的那ว种。甚至会逼你更专注于工ื作上。小曹和小何的公司也有类似情形，小曹甚至说他的公司会严å格筛选。如果找漂亮点的女生进来，公司裡那麽多男工ื程师怎麽专心？小曹说，所以面试时，公司会严å格筛选，专挑恐龙。我想想也有道理。对我们这种人而言，电å脑就是我们的爱人；而网路就是爱人的灵魂。让我们疯掉很简单，网路断ษ线就够了。我们成天幻想未来另半的样子，但不知道会在哪遇见她？只知道定不会在公司裡แ。我们不会也不懂ฦ得搭讪，因为ฦ不擅言辞；我们拙于表达，因为表达用的是文字而非程式语言。我们很天真，因为ฦ电脑0与1的世界黑白分明，不像现实社ุ会颜色纷乱。我们常在网路上被骗，不是因为笨，也不是因为太容易相信人；而是因为渴望异性的心炽热到เ心甘情愿承受被骗的风险，即使这风险高达九成九。但欺骗我们的感情就像欺骗父母双亡冬夜在小巷口卖花的小女孩样，都叫没有人性。但我和他们有点不同。那ว就是我曾遇见美好的女孩，她叫暖暖，她让我的生命发亮。我不用幻想未来的另半，因为ฦ我已经知道她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是否能在起，而且恐怕不能在起的机率高得多，但起码我已不需要想像。从这个ฐ角度来说，我的心是饱满的，很难再被塞进任何女生的倩影。即使个ฐ五星级美女嗲â声嗲â气眼角放电å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跟我说：帅哥，帮我修电脑。好不好嘛，好不好嘛ใ我也能保持镇定，然后以零下十度的口吻说：『没空。』所以虽然看不到暖暖听不到เ暖暖的声音，但暖暖始终在我心裡แ。我偶尔会发给暖暖，说些生活上的琐事。然而对我这种无论何时何地走路定靠右边的人而言，所谓的琐事既ຂ不琐也不多。有次实在很想发给暖暖，却怎麽样也找不到เ琐事，只好写：今天是连续第七天出太阳的日子。暖暖回信说：辛苦您了。乾脆ะ说说你室友吧。我的室友也没啥好说的，他们跟我样枯燥乏็味。而某些比较特别或有趣的事，我也不方便跟暖暖说。比方说，天不打电动就活不下去的小曹，有天突然看起文学名着。而且还是红楼梦。我和小何大惊失色，因为这是典型的失恋症状。我今天逛进个ฐ网站，上面写着日本女优的各项ำ资料。没想到她们的兴趣栏裡，竟然多数填上读书。小曹说，读书耶！女优耶！像我这种血性男儿怎麽可能不被激励呢？我和小何转身就走，完全不想理小曹。还有次，小何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头髮还梳得整整齐齐。他用缓慢且慎重的步伐走近书桌抽屉，轻轻拉开，拿出片光碟。微微向光碟点头致敬，然后用颤抖的手放入光碟机裡，神情非常肃穆。你在干嘛？我和小曹异口同声。我的女神。小何用虔诚的口吻说，高树玛利亚。身为你的室友，我有义务纠正你这种错误的行为。小曹高声说。喔？小何转过头。所谓的女神小曹单膝跪地，双手合十，仰头向天，说：只有川ษ岛和津实。然后他们两人吵了起来。我的室友们是这样的人，我怎能跟暖暖启齿？所以我还是只能尽量找出生活上的琐事告诉暖暖。而且这些琐事最好跟小曹和小何无关。随着我的工作量加大，回家时间也变晚。这时才开始试着跟暖暖提到เ些心情。暖暖。昨晚十点被去公司改程式，凌晨两点回来。突然觉得深夜的街景很陌生。有些心慌，还有累。凉凉在台湾。没想到เ十分钟็后就收到暖暖的回信。凉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工作压力大，难免有感触。今早的太阳，总会照亮昨夜的黑。暖暖在绥化。绥化？我立刻回信问暖暖，绥化是什麽地方？暖暖也立刻回信说，绥化是她老家。她昨天回家，开学了再回北京。我脑แ海裡幻想着绥化的样子。想起在什刹้海ร旁้，暖暖问我如果她在老家工ื作，我去不去找她？那ว时也不知道是哪股冲动，我竟然说会。绥化听起来应该是座大城市，如果真要去黑龙江找暖暖，应该不难吧。我也跟徐驰和高亮通了几次信，他们刚从大学毕业，也顺利找到工作。高亮没忘了他说过要带我去爬司马台长城；徐驰则不断ษ交代：以后到北京，定得通知他。我相信这不是客套，便把这话记下了。学弟还在唸书，我们偶尔会通电话。学长。我跟你说件事。有次学弟打来。『什麽事？』我今天有打电å话给王克喔。学弟的声音很兴奋。『喔。她还好吗？』不好。『她怎麽了？』她接到我的电话，竟然喜极而泣呢。学长，你知道什麽叫喜极而泣吗？『知道。』喜——极——而——泣耶！『你是打电话来炫耀的吗？』不是向你炫耀，而是要刺激你。我知道你定不敢打电话给暖暖。『你管我。』喜——极——而——泣啊！『喜你妈啦！』我挂上电å话，不想理他。试用期过了，薪水也调高了些，我开始有了稳定的感觉。有时甚至会有即将老死于此的感觉，不禁全身冒冷汗。暖暖。我工作稳定了。但很怕因为ฦ稳定而失去活力，久了便成为凋像。而且还是面无表情的凋像。凉凉在台湾。凉凉。没听过有人嫌稳定。难不成你想乱飘？江湖求稳，乱ກ飘易挨刀。而且还没来北京找我前，你不会变凋像。暖暖在北京。时序进入秋季，我和小曹小何开了辆车到เ谷关洗温泉。途中ณ经过天冷，我们停下车买冰棒吃。那ว时我突然想起和暖暖在紫禁城神武门外吃冰棍的往事。然后想起暖暖问我什麽时候带她去暖暖，而我回答大约在冬季。最后由á大约在冬季想起离开北京前夕，我和暖暖在教室外的谈话。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暖暖的声音彷彿在耳畔ึ响起。回忆依然如此清晰，并没有被时间弄澹。在北京虽只八天，但每天都在时间的座标轴上留แ下深深的刻๑痕。不管在生命中ณ的哪些瞬间回头看，都能清楚看见那ว些刻๑痕。暖暖，我很想念妳。妳知道吗？天冷的冰棒真的很好吃。冬天悄悄来临，最先感受到的不是气温的降低，而是风势的加强。新竹的强风会这麽有名不是没道理的。下班回家时，还被风吹得整个人摇摇晃晃。打开信箱，发现封用手写的，寄给我的信。这实在太难得了，可以去买张乐่透了。自从网路和手机发达后，我已经几百年没收过手写的信。等电梯时，看了看寄件人住址——北京。第反应便是想到เ暖暖。我赶紧ู离开电梯，走出门，在门口哇哇乱ກ笑阵手舞足蹈番，然后再走进门，来到เ电å梯口。不这样做的话，待会上楼万太过兴奋，会被小曹和小何嘲笑。『回来了。』走进家门，我澹澹地说。第三个宅男ç终于回来了。小曹说。『又是平凡的天，路上半个正妹也没。』我说。醒醒吧，阿宅。小何说。我强忍笑意，把信藏好，步步走向房间。在快得内伤前终于进了房间，关上门，身子往后飞上床。把信拆开，暖暖写了满满两ä张信纸。暖暖说她课业很重，睡眠时间变少了，兴许很快就老了。然后暖暖说了很多日常生活的琐事，也说她变瘦了。她还说前几天买了些炸奶糕吃，知道我爱吃，可惜吃不着。于是她将炸奶糕放进纸袋，用信纸包起来，经过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再把信纸拿来写信。你闻到เ炸奶糕的香味了吗？我闻了闻信纸，好像还真的可以闻出股香味。但我相信，这香味来自暖暖的心。看到เ这裡，我才突然发现，暖暖写的是繁体字。想起在北京教汉字的老师说过，由繁入简易由简入繁难。暖暖写这封信时，定花了很多心血吧。信件最后，暖暖写下：北京就快下雪了，啥时候带我去暖暖？我有些难过，放下信纸，躺了下来。暖暖，我相信妳知道我想带妳去，不管多困难。我相信妳知道的。如果妳在水裡แ呼救，我的第反应是立刻๑跳下水；然后在灭顶的瞬间，才想起我根本不会游泳。即使跳水前我的第反应是想起不会游泳，我还是会跳；因为我相信意志，相信它带来的力量。但当妳说想去暖暖，我的第反应却是台湾海ร峡，那并不是光靠意志就可以横越，起码不是我的意志。所以我无法答应妳。我躺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覆暖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打起精神，走到เ书桌前坐下。拿出繁简字对照ั表，把要写的字，字字写成简体字。这可不像，只要按个ฐ编码转换键，不管多少字瞬间就可转换繁简。于是平常不到半个ฐ钟็头可以写完的字，现在竟然要花三个多小时。我告诉暖暖，前些日子在天冷吃冰棒时很想也让她吃上根。但如果我用信纸包住冰棒经过七七四十九个ฐ小时，信纸恐怕就毁了。信件最后，我写下：不管北京的雪下得多大，暖暖是不会下雪的。我相信暖暖收到信后，定会说我又耍赖。但我如果不耍赖，又能ม如何？我和暖暖不是推动时代洪流的领ๆ导者，只是被时代洪流推着走的平凡人。在时代洪流中，我和暖暖既ຂ不知道目的地，也无法选择方向。只能ม努力活着。新า的年来到，离开北京也已过了半年。时间流逝的速度远比薪水数字增加的速度快得多。偶尔会惊觉时间流逝的迅速，便会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麽？奋斗ç的目标又是什麽？但多数时候还是想起暖暖。暖暖在做什麽？过得好吗？我经常会看徐驰寄来的相片档，那是种依恋。每当看见我和暖暖并肩在夕阳下喝酸奶的背影，总想起纯粹这字眼。下次见到暖暖时，曾有的纯粹是否会变质？我多麽希望能ม长长久久，跟暖暖并肩坐着，悠閒地欣赏夕阳；但现实生活常是在夕阳下拖着上了天班的疲惫身子回家。暖暖，我还保有那ว份纯粹，我认为ฦ最重要的事是陪妳看夕阳；但即使我死命抱住那份纯粹拒绝放手，总会有那麽天，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是赚了钱升了职买了房。到那时，左右我心跳速率的，可能ม是股票的涨与跌；而非暖暖眼神的喜或悲。暖暖，请给我力量，让我紧ู紧ู抱住那份纯粹。在下次见到妳之前。凉凉。什刹海ร结冰了。我滑冰时堆了个雪人，挺像你的。就差副眼镜。你还是不会滑冰吗？来，我教你。摔了不许哭。哭了还是得摔。暖暖在北京。凉凉。冰是不等人的。春天到เ了，冰融了。花要开了草要长了树要绿了。暖暖要老岁了。而凉凉呢？暖暖在北京。凉凉。热晕了。酸奶喝了不少。想起你也爱喝，但喝不着咋办？我喝酸奶嘴酸，凉凉喝不着，会心酸吗？想把牛奶给你寄去，你收到后兴许就变酸奶了。暖暖在北京。凉凉。下星期要论文答辩了。有些紧ู张。你瞎说点啥呗。你瞎说，我就有精神了。但别说狗戴了顶黄|色假髮就成了狮子之ใ类的。暖暖在北京。凉凉。我找到工ื作了。你猜月薪是多少个毛泽东？说得明白点，我在北京工作了。你说话那ว时可没风。暖暖在北京。转眼间离开北京也年了。暖暖，我说过如果妳在北京工ื作，我就去北京找妳。我记得，不曾稍忘。周星驰曾说：人如果没有梦想，那ว跟咸鱼有什麽两ä样。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变成咸鱼，是因为ฦ直抱持着去北京找暖暖的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得多存些钱空出段时间。我已存了些钱；至于时间，人家都说时间像||乳|沟样，挤挤还是有的。理论上梦想不难实现，但只要想到เ暖暖也在工ื作，便却步。总不能我大老远跑去北京，而暖暖正努力为生活奋斗，没有閒情逸致。万暖暖说了句：你来得不巧ู，正忙呢。我恐怕会瞬间崩溃。所以我还需要股冲动，股别想太多去就对了的冲动。平凡的日子终究还是会有不平凡的地方แ。公司想派你到เ苏州趟，在那边的厂待三个ฐ多月。主ว管说，大概1้1月底或12๐月初ม就可以回台湾。你没问题吧？『没问题。』我连想都没想，『什麽时候去？』下个ฐ星期。主ว管说。『不是明天吗？』我说。主ว管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我。只要可以离暖暖近些，梦想就更近了，更何况已๐横越最难的台湾海峡。我连续几天下班后便整理行囊，要待三个多月，不能马虎。问了小曹和小何想要些什麽礼物？你拿相机到เ街上，拍些苏州美女的相片回来给我。小何说。身为ฦ你的室友，我真是不齿你这种行为。小曹高声斥责小何。话说完小曹便低头在纸上写字，写完后把纸递给我，上面写着：曹董，你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呀，真帅呀，我好崇拜你呀，我能ม不能ม唱首歌给你听呀。随便首歌『这是干嘛ใ？』我指着那ว张纸。你没听过吴侬软语吗？小曹说，找个ฐ苏州姑娘照纸上写的唸遍，再唱首歌。你把声音和歌录下来，带回来给我。你太变态了！小何大声说。然后小曹和小何又吵了起来。我把纸撕掉，不想理他们。回到เ房间，打开电脑，连上线。暖暖。芭乐่去医院看胆结石。西瓜去医院看内出血。香蕉去医院看嵴椎侧弯。嘿嘿，这叫瞎说。人在江湖飘，飘啊飘的。就飘过台湾海ร峡了。这叫明说。凉凉明天在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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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๗暖暖110
公司在苏州ะ有间厂，我这次和几个工程师道来苏州。大概ฐ是做些技术转移的工作。我们在上海ร下了飞机，苏州那边来了辆车，把我们接到เ苏州。厂方แ提供了宿舍，我们以后便住在这。我们这些台湾来的工ื程师，虽被戏称为ฦ台干，但他们总叫我们老师。我知道在内地的用语上，称人老师是表示ิ种尊敬。但毕竟这辈子还没被人叫过老师，因此听起来总觉得不自在。简单卸下行李，舒缓下四肢后，我立刻拿起手机。我已经在苏州ะ了，这个ฐ理由足够让我打电å话给暖暖。『请问您认识北京第大美女秦暖暖吗？』电å话接通，我说。呀？电å话那ว头的声音似乎ๆ吓了跳，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我听出来了，是暖暖的声音没错。『您声音这麽好听，又是北京第大美女，这还有王法吗？』我说。凉凉？暖暖的声音有些迟疑ທ。『请叫我凉凉老师。』我说。凉凉！暖暖很兴奋，真是你！我也很开心。从没想过只是简单拨几个键，便会得到เ这麽多快乐่。暖暖说她昨晚已收到เ我的，原本想打电å话给我，没想到我先打了。我告诉暖暖来苏州的目的以及停留的时间，暖暖说苏州ะ很美，别ี忘了逛。『妳来过苏州？』我问。我是听人说的。『又是听说。』我耳朵好。暖暖笑了。分离了年多，我们都有很多话想说，但时之间却无法整理出顺ิ序。只好说些飞机坐了多久ื时间飞机餐裡แ有些什麽空中ณ小姐应该是嫁了人生了好几个ฐ小孩而且最大的小孩已经念高中ณ之类言不及义的东西。我们似乎只是纯粹享受听见对方声音的喜悦，享受那ว种纯粹，然后觉得彼此都还活着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不知道为什麽，跟暖暖说话的同时，我脑海ร裡แ浮ด现出天坛回音壁的影像。大概ฐ是因为ฦ我们现在都是对着手机说话从手机听到回答，跟那时对着牆壁说话从牆壁听到回答的感觉很像。也想起那时把在心裡แ流窜的声音——我喜欢妳，轻声告诉暖暖的勇气。虽然我知道暖暖定没听见。『暖暖。』我提高语调。嗯？『暖暖。』我降低语调。说呗。『这是声音高亢的暖暖和声音低沉的暖暖。』说啥呀。『嘿嘿，暖暖。』你到เ底想说啥？『这是加了嘿嘿的暖暖。』北七。暖暖说。暖暖并不知道，只要能ม单纯地开口叫着暖暖，就是件幸福的事。这通电话讲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挂上电å话，我觉得嘴角有些酸。大概ฐ是听暖暖说话时，我不知不觉保持着嘴角上扬的表情。我打开行李箱，整理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看些厂方แ准备的资料。毕竟我不是来玩的，得把该做的事做好。在苏州ะ的工作性质很单纯，甚至可说比在台湾工ื作轻鬆。除了人在异地人生地不熟ງ所造成的些微困扰外，我适应得很好。倒是下班时间不知该如何排遣，才是最大的问题。同事们偶尔相约去唱歌，裡多数是台湾流行歌曲，我很熟悉。但我唱歌难听，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ใ上。所以下班后，我常个人窝在宿舍。遇到เ假日时，我会到苏州ะ市区走走。曾听人说过，苏州ะ是最像台北的都市。台北我并不熟，不知道眼前的苏州市容到底像不像台北？我想大概是因为ฦ在苏州的台湾人多，思乡之ใ情殷切，才会有这种感觉。但有点类似，苏州ะ的摩托车像台北样多而且也任性。虽然严å格说来，苏州的摩托车多半其实是电å动车。记得我去年在北京时，街上可是辆摩托车也没。经过繁华商业路段，耳畔响起听海这首歌，但唱的人并不是张惠妹。听儿海哭的声音儿哭的应该是张惠妹吧。整体来说，这真的是座会让人联想到台湾的城市。我并不会因此起了想家的念头。不过有次在厂裡遇见个福州ะ人，他用福建话跟我交谈。除了腔调有些差ๆ异外，根本就是台湾话，我吓了大跳。事实上应该是我大惊小怪，台湾话就是闽南话，当然会跟福建话相似。于是每当跟这位福州同事讲起福建话，我才开始想念起台湾的切。不过大多数的时间，我还是想起暖暖。当我第次想写给暖暖时，看键盘上并没有注音符号，我的心便凉了半截。在台湾中文字通常是靠注音符号打出来的，但简体字是靠汉语拼音。偏偏台湾直沿用通用拼音，汉语拼音我完全不懂。才打了暖暖两个ฐ字严å格来说，是个字，我就已๐经满头大汗。只好向苏州ะ同事求救，字字请他们教我怎麽拼。10่0个中文字的，他们帮了我8๖8๖个字。本想乾脆用英文写，虽然我的英文程度勉强可以表达事情，但若要表达心情甚至是感情，味道可能ม会不对。比方แ说暖暖暖暖的问候温暖了凉凉凉凉的心这句，翻成英文恐怕少了些意境。虽然这句话也几乎没什麽意境可言。所以每当要写给暖暖时，我总是请教苏州ะ同事们字的汉语拼音。还好问的次数多了，渐渐摸出些门道，自己尝试拼音，通常也拼得出来，只是要多试几次。我也常想打电å话给暖暖，但还是认为ฦ得找到特别的理由á才能打电å话。暖暖在工ื作了，或许很忙，我不希望我的心血来潮打扰了她。即使我知道再怎麽忙碌的暖暖也定不会认为ฦ我的电å话会打扰她。但今天我又有足够特别ี的理由打电å话给暖暖。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是台湾门号，用来打暖暖的手机电话费会很贵。如果像上次样聊就半个钟头，每天来通我就会破产。我到街上买了张电话卡，直接在街边打公用电话，电话费就省多了。『生日快乐่！』暖暖接起电话，我立刻๑说。凉凉？暖暖说，今天不是我生日呀。『不是吗？』我说。当然不是。你咋觉得我今天生日？『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觉得，如果妳过生日却没人跟妳说生日快乐่，妳会很可怜的。』凉凉。『嗯？』生日快乐。暖暖说。『妳怎麽知道我今天生日？』我很惊讶。就你那点心眼，我还会猜不出？暖暖笑得很开心。我跟暖暖说，既ຂ然是我生日，可不可以把电话卡讲完？暖暖笑着说好。在电话发出刺耳的声哔提醒你只剩ທ最后几秒时，暖暖大声说：凉凉！生日快乐่！我还没回话，电话便自动断ษ了。那时是秋末，深夜的苏州街头有些凉意。暖暖的句生日快乐่，让我打从心底觉得温暖。暖暖暖暖的问候温暖了凉凉凉凉的心这句，如果有意境，就在这了。我把那ว张用完的电å话卡收好，当成是暖暖送我的生日礼ึ物。转眼间来到苏州快三个ฐ月了，再两个ฐ礼ึ拜左右便要离开。暖暖的老是提到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催我定得，不看会后悔后悔了还是得去。找了个假日，跟另外几个台湾工程师道去苏州古城区逛逛。苏州ะ建城已有千年历史，建城之ใ初ม即水陆并行河街相邻，现在依然。难得的是古城区至今仍座落于原址。古城内五步遇小古，十步赏大古，偶尔还会遇见历史上名人的故居。这裡与我所待的满是新า建筑的苏州市区大异其趣，也使得苏州新า旧ງ杂陈。走在苏州古城区如果还能ม让你联想到เ台北，那ว麽你应该去写科幻小说。拙政园位于古城区东北，是苏州ะ四大园林中ณ最着名的。园内以水为主，池边杨柳随风摇曳，迴廊起伏亭阁临水而筑；石桥像雨过天晴后横跨大地的道绚丽ษ彩虹。全园景色自然，保持明代园林浑厚质朴的风格，具浓厚的江南水乡风光。从踏入古城区开始，街景和园林景观都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勐然惊觉，不就是颐๖和园的苏州ะ街吗？苏州街原本即是彷苏州ะ街景而造，即使规模和景观皆不如苏州ะ园林，但仍然有些许苏州园林的神韵。我想起和暖暖沿苏州街漫步的情景；也想起和暖暖坐在茶馆二楼，俯视小桥曲水，而苏州河水正缓缓流动；最后想起苏州ะ街算字的老先生。在台湾时，通常是让相片或脑แ中残留แ影像，勾起对暖暖的思念；而眼前是具体景物，不是平面而是立体的，我甚至能感觉暖暖正在身旁。我发觉思念暖暖的心，远比我所想像的炽热。我起了到เ北京找暖暖的念头。但回台湾的机票已๐订，回去后也还有很多工ื作正等着我。如果不从苏州ะ向南回台湾，反而往北到北京，会不会太任性？而且万暖暖这阵子正忙得焦头烂额，岂不让她为ฦ难？我反覆思量，拿不定主ว意。终于到了离开苏州的前夕，厂方为了慰劳我们这几个台湾工程师的辛劳，特地派了辆车，载我们到杭州西湖游览，隔天再上飞机。第眼看见西湖时，便觉惊豔，深深被她的美吸引。然而没隔多久ื，我竟联想起北大未名湖颐和园昆明湖，甚至是什刹้海。我明明知道这些湖的美跟西湖的美是完全不样的，但我还是不自觉想起跟暖暖在未名湖昆明湖什刹海ร旁้的情景。上了人力三轮车，准备环西湖而行。车伕才踩了几圈，我又想起跟暖暖坐三轮车逛胡同的往事。即使西湖十景是如此娇็媚，仍然无法让我分心。正确地说，我已๐分心在暖暖身上，无法静下心欣赏美景。真可谓：眼前美景看不得，暖暖始终在心头。连坐我身旁的台湾工程师，我都差ๆ点把他当成暖暖。从西湖回到宿舍，整理好所有行李，上床后我竟然失眠了。在台湾即使我也很想念暖暖，但从不曾因而失眠；没想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