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满意的点点头,再写两ä个章回,差不多可以拿到黄掌柜那里卖了,以后写一章就发一章,这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连载小说了吧?嗯,急死那帮文人士子,让他们连催更票都没地方投……
秦堪眼睛微微眯起,森然道:“……你想赖帐?”
唐寅趴在桌上,晕得很深沉。
…………
“贱妇你看仔细,本官与你从未谋面,你必然认错人了……”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欠揍,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忍得非常辛苦”……
杜嫣怔怔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没来由á的流下泪来。
“因为当时脑子里正想着怎样甩掉你这个麻烦……”
简单的说,来者不善。
杜嫣巧笑倩兮:“秦公子,不说话莫非已默认了?不得不佩服你,好手段呀,像你这样的人,到哪里都穷不了。”
读书人这都什么เ毛病呀,一首歪诗而已,何必搞得像杀了他全家似的?凡事为何不朝好的方向想想?比如你房间里的二百多两稿费,以及……交到我这么一个ฐ让你有钱买桃花坞别ี墅的聪明朋友。
清清白白的学问,在他眼里都可以用银子来衡量,现实主义者看重的是实际利益。
两件事迫在眉睫,必须马上解决,一是吃,二是住。
他们二人自然不知道,唐伯虎这个名字在五百年后多么的如雷贯耳,秦堪甚至不知道当今天子的名字,可一听到“唐伯虎”三个字,脑แ海中便自动浮现出一幅画面,周星星一脸风骚,与其余的江南三大才子脱着衣服在天桥上走秀,迷死万千白痴少女……
“…………”
杜嫣独自一人堵在巷口,神情平静,姿ู态怡然,今天的她眉唇未描,素า面朝天,穿着一袭水绿色的褶裙,宽大华丽ษ的袖口竟不伦不类的扎着两只护腕,淑女闺秀式样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却透着一股子精悍狂野,杀气腾腾的味道。
…………
秦堪发现明朝的人都很有很强的法律意识,特别是那种高个子的剽悍女人。
类似的案件在秦庄每天上演着,平静的村庄变得不平静了。
众所周知,钱这个东西,在任何朝代都是好东西,这么好的东西偏偏他秦堪很缺少。
眼前这个ฐ小姑娘或许可以为他释疑一二。
用剪ຘ刀啊混蛋……们!秦堪忽然很想骂娘,这种感觉很强烈。
秦堪恭敬朝杜宏施ๅ了一礼:“晚生秦堪,见过县尊大人。”
杜宏微微侧头看着他,淡然一笑:“原来是人生若只如初ม见的才子啊。”
秦堪顿时老脸一红,干笑两声,随即目光恶狠狠朝杜嫣瞪去。
果然是八婆,说好了帮她爹把难关摆平,作诗一事便永远烂在肚子里的,结果一转身就把他卖了。
又学到了一个人生教训: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那ว张嘴,想要八婆保守秘密,除非把她变成死八婆……
站在门口的死八婆俏脸红了一下,尴尬地吐了吐香舌,扭头便跑了。
杜宏也不跟他废话,对秦堪作诗,出主意帮他阴人一字不提,指了指书案上堆积成山的帐簿公文,道:“本官以前请的师爷太识时务,丢下这满桌的帐簿便辞我而去,你来得正好,帮本官打理这些钱粮帐目。”
这就正式上班了?
秦堪对杜宏的雷厉风行有点不适应,他还以为县尊大人要花一个时辰打官腔,老气横秋的教训他几句呢,结果一来就理帐簿,半句废话都没有。
秦堪很欣赏他的风格,杜知县这人挺好的,就是教育女儿方แ面有点失败而已,没关系,人无完人,原谅他了。
抱着一大堆帐簿,秦堪在门外杜宏的长随郑伯的指引下,来到一间很小却很干净的厢房里,房内布置很简陋,书案上却早已๐备好了笔墨。
这便是秦堪的办公室了。
看着成堆的帐簿,秦堪一阵苦笑,明明准备当风流才子的,怎么混成师爷了?就跟写文章跑题了一样,他的理想似乎与现实也严重脱节了。
身为曾经的白领,做帐自然不在话下,吟诗作对是业余,理财做帐才是他的专业。
翻开帐本,秦堪刚瞧了两眼,接着眼睛都直了。
这……是个ฐ什么เ记帐法?
每一条,每一页记着日期,比如“今日进库黍米二百石,今日出库钱二千文”等等,每月月底的页面上则做了一个收支统计,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篇流水帐。
秦堪呆住了,像这样的流水帐,如果想在里面贪污的话,简直比拿自己家的东西更方แ便。
一本本的帐簿根本在考验秦堪的意志力——要想克制ๆ自己不在这种原始帐簿上动手脚,贪污肥己้,实在太艰难了,贪了,对不起杜知县,不贪,对不起自己……
——杜知县一家还欠我二百两银子呢,我又不敢朝他家墙上泼红油漆……
秦堪站起身,合上帐簿,他需要冷静一下。
可以保证的是,如果自己真在帐簿上做手脚๐,绝对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因为ฦ这些帐簿本来到处都是缝。贪与不贪,全在自己一念之间了。
趁着犹豫的当口,秦堪细细打量着房间。
厢房里很简陋,除了书案什么เ都没有,北墙上还有一个书柜,柜子空荡荡的,据说这是前任师爷办公的地方,那ว家伙不但跑得快,连办公室的东西也卷得很干净。
秦堪对环境无所谓,他是个ฐ很随和的人,唯一的不满是,……好歹也是衙门的师爷了,为ฦ什么连杯茶都没人倒?
口渴,秦堪决定自己动手。
厢房后侧是一个很精致的小花园,花园北边有一排小房子,那是长随杂役们休息的地方,旁边是恭所。
于是秦堪决定找个ฐ杂役,解决最基本的茶水问题。
杂役见秦堪一身长衫,读书人打扮,虽不知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师爷,却也很客气,急忙给秦堪倒了一碗滚烫的茶水。
水很烫,表面飘着几点茶梗,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品质的茶,碗沿有点不大干净。
秦堪皱了皱眉,指着旁边关了柴扉的恭所问杂役:“这是茅房?”
杂役弓着身子点头笑道:“对……”
话音刚落,秦堪一碗滚烫的茶水直接朝里面一倒……
“把碗洗一洗,再换一杯来。”
杂役面色大变,紧接着恭所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就是砰砰的击门声,挠墙声,还有系裤ไ带时的哆嗦声……
秦堪脸色也变了。
飞速把碗递到目瞪口呆的杂役手上,秦堪一只宽袖挡住了脸,目光凌厉地盯着杂役:“记住!你没见过我!”
抽身,远遁,深藏身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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