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箱子往看台上一撴,老家伙一把掀开了柜子。
伙计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货架上的灰尘,耳闻有人进店,回头一瞧,登时愣了,回头客他见过不少,但被人当冤大头宰了一刀,却又调头把屁股送上来的,他这还真是头一回见。
“哦。”徐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目标在哪?”没有理伙计的搭讪,徐晨径自走到一台货架前。
女孩儿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穿了件米红sè泡泡袖连衣裙,更衬得肌肤洁白赛雪,细腻如脂。修长的颈项ำ上面是一张圆乎ๆ乎的小脸蛋,长的那叫一个嫩,跟水蜜桃似的,真叫人有种忍不住上前掐一把的冲动。
“唉,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我靠,条子们今天打鸡血了?徐晨吓了一跳,赶忙闪到เ一边,躲离是非之ใ地。
“听王少说,你还是个处男吧?”
徐晨淡淡一笑:“到康熙年间,窑厂人员的分工ื已经很明确,烧窑的烧窑,上釉的上釉,画ฑ瓷的画ฑ瓷。对于一件瓷器而言,至关重要的就是画瓷这个环节。”
“官窑与民窑最大的不同便在画师的选择上,前者的画师多是来自宫廷,而后者,多为民间画工。这样一来,在瓷器外表的图案风格上,就会产生明显的不同。哪怕再好的民间画工,也绝难仿出御用画ฑ师的那种魄力,尤其是在这象征着真命天子的‘龙’上,民窑的东西,永远欠缺那么เ一股子睥睨苍生的磅礴气势。”
“你……你撒谎。”老家伙的脸sè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听你一说,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董姓男ç子频频点头,越看越觉得桌上的大盘是个ฐ假货。
徐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拿大姨妈当处女膜使,能ม是一回事儿嘛?
“cao,竟然拿件假货懵我。”董姓男子一把抄起桌子上的两ä张银行卡揣进怀里:“老东西,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的店给砸喽。”
还好老家伙身体不错,没有什么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否则ท还不得当场挺过去。这可是倒手就能赚一百多万,真正开张吃三年的买卖啊,居然几句话就被这小子给毁了,他能不气吗?
“小王八羔子,我跟你拼了。”
老家伙站起身来就要上前跟徐晨拼命,不想被董姓男子一把拉住:“刘有福,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咱们的帐还没算呢。”
看着眼前的一幕,徐晨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就跟上了初恋一样,菊花沟里放的屁都透着股子茉莉清香。
“老东西,这就是你敲爷竹杠的下场,活该!”丢下这句话,徐晨居然拍拍屁股,哼着小曲走了。
接下来集雅斋会生什么,他没兴趣,也没心思去猜,反正恶气已出,钱也花了个jing光,再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打算返回住所好好研究一下手里这幅古画。
步行出了珐琅街,刚要搭公车回家,忽然,身后远远的传来一个ฐ有些熟ງ悉的声音。
“兄弟……兄弟,等等我。”
扭头一瞧,董姓男子竟然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找我有事吗?”等他来到身边,徐晨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
“刚才……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董姓男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几百米对他来说就跟十公里马拉松没什么分别。
徐晨微微一笑,露出满嘴的白牙:“举ะ手之ใ劳,何必客气。”
“不,不……可别这么เ说。”缓了好半天,男子这才平复了一些,伸出一只手来:“董贤,你好。”
董贤?啧,啧……这模样,简直就是糟蹋汉字啊。
徐晨强忍笑意,跟他握了握手:“徐晨。”
“老弟,刚才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哥那一百多万可就打水漂了。”很显然,这货非但体型丰满,还是个自来熟ງ。
徐晨耸耸肩,没有说话。
董贤依旧ງ热情不减,拉着他的手说:“老弟,这次多亏你了,哥一定得好好谢谢你。”说完,看了眼天sè,已是傍晚时景:“天sè也不早了,走,哥请你吃饭。”
“一桩小事而已,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徐晨婉拒道。
“不行,哥今天必须ี要谢谢你,你要再推辞,就等于不给哥面子。”说着,拉起徐晨的手就往街角停车场走去。
“好,好,我去还不行吗,你撒手,我自己可以走。”
无奈之下,徐晨只好跟着他上了一辆大奔,一路呼啸直奔市区而去。
路上徐晨问起他跟集雅斋老板争执的结果,这货居然说揍了老东西一顿,徐晨当时脸儿就黑了,就他这体型,还真敢下手啊?也不怕闹出人命官司。
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一家名叫“塞北人家”的星级餐厅旁边。两人下了车,董贤带着他直接上了三楼雅间。
未等多久ื,服务员便拿着一本菜谱走了进来,董贤伸手接过,二话不说,直接推到เ徐晨面前:“徐老弟,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虽说他以前没少搁王大少那儿蹭吃蹭喝,可这塞外风格的馆子还真是头一次来:“董大哥,这地儿你熟ງ,还是你点吧。”
“那就来点儿他们这的特sè菜?”
徐晨点点头:“成。”
“好嘞。”董贤看也没看,直接把菜谱丢â回服务员手里:“来个蟹黄鹿肉狮子头,踏雪寻梅,松仁鹿筋,蟠桃献寿,五彩鹿丝,一品鹿唇……”
“够了,够了。”见他还要再点,徐晨忙出言制ๆ止:“咱们只有两个人,吃不了那么เ多。”
“哦……那就这样吧。”
服务员退下,不一会儿,一道道菜品摆了上来,董贤开了瓶蓝汾至尊,咕嘟็嘟给徐晨倒了满满一杯。
“来,徐老弟,哥敬你。”
徐晨只好端起杯子一口喝干。
几杯酒下肚,董贤来了兴致,拍着桌子说道:“老弟,你手里拿的什么เ东西?”
“古画,大概是清初的吧。”
“画ฑ?”一听这个,董贤顿时没了兴趣:“那ว玩意儿没意思,哥我只喜欢官窑瓷器,尤其是海ร碗大盘一类的。”
“哦?”徐晨夹起一块鹿肉放入嘴中,抬头看了他一眼。
“知道为什么เ不?”三杯猫尿下肚,董贤的嘴立时没了把门的:“就说哥想买的那青花大盘,官窑代表着什么?皇帝爷玩儿的东西,高端!再说为啥偏爱海碗大盘,你想想,那东西搁家里面,客人来了一看,大气!上档次!”
徐晨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一句:“你要弄俩一人多高的大瓷瓶摆客厅里,更大气。”
董贤居然听到了,摇摇手指:“嘿嘿,老弟,别看你眼力高,可说起这个ฐ,你就外行了。普通的盘跟碗是干什么的?盛饭菜的,而这些古董珍宝呢?说白了,盛的是气运。”
“高端大气上档次!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厮真能ม白话,徐晨没好气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朵朵一头钻了出来,呵呵一笑:“这货真逗,他一肉眼凡胎,知道什么叫气运,分明就是癞蛤蟆拖扫把,装大尾巴狼嘛。”
“呵呵……土豪就是土豪,脑子里的想法也与众不同。”徐晨随口附和一句,待要拿起筷子夹菜。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你刚才说什么?”
朵朵疑惑道:“我说他癞蛤蟆拖扫把,装ณ大尾巴๒狼啊,怎么เ了?”
“就是这个!”徐晨“噌ຒ”的一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就跟阳痿患者突然有了晨勃一样,那ว叫一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