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航直想找个洞钻进去，憋红了脸分辩说：“我不是故意的，一时头脑短路神经才会那ว样子，真不是故意的。”
“还不算太……严重？”
“她帮我拾回手机还保存了号码，现在我手机上也有了她的号码，还不是有意接近我？”
他不英俊，却挺耐看！而且他有一个很显著的优点——纯洁老实。这点一般人都看得出来。
“早ຉ，呵呵，小伙子挺壮实的嘛ใ。”
“好个屁，给我滚！”
“电å话费贵得要命，听好了，火车站东门出去……”
“好的，你等等。”
医生很快就到，侧头盯着他问：“怎么了？”
胡定航心急地说：“医生，我恶梦，脑子痛眼睛痛，好怕……”
医生说：“别ี怕，慢慢告诉我。”胡定航连忙把梦境详细讲出，医生听了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正常得很。”
“正常？”
“嗯，脑แ震荡多多少少有点后遗症的，头晕头痛，恶心反胃，五官神经绷紧等等都是正常的。人梦是因为ฦ脑细胞活跃，你的头撞击之ใ后影响脑细胞，恶梦不稀奇，慢慢就会好的。”
“哦。”胡定航怔怔想了一会儿，问：“但为什么เ我的恶梦是自己剖开自己的脑袋呢？”
“你觉得自己的脑แ袋很不舒服，所以潜意识里想扫除杂质保持清爽，懂了吗？”
“哦。”胡定航懂了，哪知医生自作聪明举ะ了一个ฐ例子，说：“正如厕所脏ู了你瞧着不顺眼，于是洗刷็干净才爽，这回懂了吧？”
胡定航一愣，想：“拿我的脑袋和厕所比？你这比喻真是差ๆ劲，听你说话素质可不怎么เ样，看来也是个野鸡大学毕业的货色！”
医生还没察觉，貌似很体贴地笑笑，又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开。阿琴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接着爽朗地哈哈大笑。
胡定航唯有跟着苦笑，“你们医院的医生……”想起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可不敢说太过分的话语，赶紧停住。
阿琴说：“我代医生向你道歉行了吧？”
“不用，不用，说说笑话而已。”
“这样吧，帮你买早ຉ餐，不加收运费。”
“谢谢，收点也不要紧ู的，别收太多就行。”
阿琴忽然一板脸，“什么เ收太多？我几时收你太多？哼。”
胡定航本来想说“我请你吃早餐”，但话语刚ธ到嘴边，阿琴已经走出去了。他耸耸肩膀起床上卫生间，洗漱之后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แ。头不痛了，眼睛也没什么异样，清晨的风吹着好舒服，旭ຓ日也挺温柔，他就定定地站了十几分钟，直到阿琴折返。
阿琴打包来的是白粥油条，正合他的胃口。他唏哩呼噜地喝了几口粥，说：“阿琴，你人真好。”阿琴笑了笑，问：“那么你怎么เ感激我呀？请我吃顿饭？”
胡定航想起自己囊中羞涩，一时不敢接腔，阿琴嘟着嘴转身就走，留下话语在空中ณ飘荡：“小气鬼，多少人请我去我还不去呢。”
胡定航又羞又愧，暗暗下定决心：“等我打完暑期工，请你吃顿大餐……”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免得别人笑话自己身无分文。
阿琴没有真正生气，整个上午在走廊来回走动，偶尔还进来换个ฐ液瓶，依旧巧ู笑嫣然。胡定航放心了，虽然开着电视机，但精神都集中在门外，就为ฦ了看看她清秀的脸庞。说也奇怪，他似乎已经能ม分辨出她的脚步声，每次都及时注视分毫不差ๆ。
午餐自然也是阿琴帮忙张罗的，胡定航虽然活动自如，奈何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他天性善良，总想着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得很，心里记下了又记下，以后一定得好好报答。
饭后不久，阿琴捧着个盘子进来，说：“换药。”
胡定航的额头没有摔破却肿起一个小包，清凉的药水涂ิ上去顿时感到很舒服。两ä人凑得近，阿琴身上有股淡淡的芳香直往他鼻孔钻，好闻。
“这应该不是香水味儿，更加不是消เ毒水味儿，是什么เ味儿呢？嗯，俗话说少女身上有幽香……不错，肯定是！”他不知不觉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擦好了……你在傻笑什么เ？”
“没有，没笑什么。”
阿琴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很可爱。
“阿琴，你叫什么名字？”
“就叫阿琴咯，你这笨蛋。”
“我是问你的全名。”
阿琴故意眼角望向天，“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胡定航呐呐地说：“我想以后请你吃饭多谢你。”
“算了吧，等你请吃饭我都不在这医院了。”
“吓？怎么回事？”
“我在实习呀，就快结束了，然后回学校报到เ，接着找工作，不知会在哪里上班呢。”
胡定航哦了一声，想：“她是初中毕业后读卫校的，那就是和我同届，只不过不同城市而已๐，我们的年龄相当……嘻嘻。”
“你真的撞坏了脑แ子？老是无缘无故地在傻笑。”
胡定航一惊，随即笑着问：“那ว我以后怎么เ找你？”
阿琴眨眨眼睛盯着他，忽然伸手一指，佯怒说：“找我干什么เ？想追求我啊？”
胡定航大感尴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唯有搔搔头。阿琴“咯咯”乱笑，一边转身走出去一边说：“电å话号码只讲一次，1้9”她走得快说得快，后面几个数字已经很模糊不清了，一般人都不可能记得住。
胡定航大急，侧着耳朵瞪大眼睛，专心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