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大是沮丧――看来红绫说得有理，可是我又不服气：“狄可和一二三号都能ม测知我的思想，他们大可把那密码测了去，自行和四号联络。”
而我也正在与外星人打交道，狄可和一二三号，都是外星人，他们都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来。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事情滑稽之至，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黑色喜剧ຕ！
这一切感觉，本来都需要一些物质来刺๐激脑部活动，才能产生，但是在这里，另外有种力量刺๐激脑部的感觉区域，产生同样的感觉。
白素忽然现出很是伤感的神情：“其实，你上次花了一夜时间，企图和他们联络，他们早已收到了你的讯息，只是不愿意和你联络而已๐！”
而我一直以为ฦ那一连串ธ的事，完全独立，和我其它的经历无关，自成一个ฐ系统，但看来并非如此！
白素早已站在她的身后，红绫一叫，她就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再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躲着你？”
在他的观念之，那“思想仪”珍贵无比，绝无可能给拆开来的。他的想法钻了牛角尖，不一定是拆开来，在意外之，遭到了损坏，散成了若干部ຖ件，也是大有可能ม的事情。
在这段日，我自然另外有事在忙着，主要的就是和勒曼医院的接触。
红绫也不勉强，只是颇有失望之ใ色。
当时，红绫和曹金-两人，不知我发生了什么เ事，想过来抱住我，不让我蹦跳，但白素า却知道是怎么เ的一回事，她道：“别去干扰他，他正和什么เ人在进行沟通。”
我确然是和四号在进行沟通，我不必发出语言当时的怪声只是为了高兴，四号能够和我直接沟通，我的回答是：“不算什么เ，这是我为人的原则。”
接下来的，竟然是四号的一下叹息声。我立即问：“你的情形怎么เ样？据我所知，你的处境不是很快乐，太多力量想把你找出来。”
四号又叹了一声，才道：“是啊，连累你也成了目标，难得你非但不怪我，还肯维护我。”
我在连声的叹息，至少知道了四号的处境，确然不是很妙，我问：“现在你最大的因难是什么เ？”
四号的回答，虽然在我的意料之ใ，但是仍然令我感到惊疑：“是我当年留แ在你脑的密码，他仍知道追循这个线索，可以找到我！”
我在那时，一定曾不断地挥着手――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每当我要作出我不愿意作，无可奈何非作不可的决定时，就会有这个动作出现。
白素他们说，我那时已从极度兴奋的状态，平静了下来，确然有几十秒钟时间，在不断挥着手。
我向四号作出的提议是：“何不由你来取消เ这个密码？那他们就没有线索了！”
我是很不愿提出这个建议的，因为密码一取消，我就无法再和四号联络了。
而我还有许多疑ທ问，要向四号询问后，才能ม得到解决，就此失去联络，实非我所愿。
四号竟然又叹了一声：“我要是能够，也不会把密码一直留在你脑了！”
我吃了一惊：“是不是由于你没有了完整的思想仪？”
四号的回答，使我感到意外：“不是，而是地球人人脑แ的结构，极其复杂，远超我们的想象之外――更远超你们自己的想象之外，你能否想象你们的脑细胞，其实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ฐ体，每一个都有它自己的行为？”
呆了半晌当时一定现出了迷惘之至的神情，这是我从未想到过，也不见得有别人想到过的问题，而且我还不明白四号这种说法的真正含义。
四号忽然道：“不去讨论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总之ใ，我没有能力消除留在你脑แ的密码！”
我由衷地道：“那也没有什么เ不好，至少，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联络！”
四号长叹：“可是对我来说，那ว是祸根，他们迟早会找到我！”
我定了定神，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เ要躲开你的同类？”
这个问题自然重要，因为一切事情，都是从四号的“脱离行为”开始的。
我称四号的行为是“脱离行为”，因为我不以为那是“背叛”或者更严å重的说法。
四号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早ຉ就知道这个问题，一定严重触及他的隐秘，不过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懂得“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招。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道：“或许，你们一直在研究的‘潜意识’，可以解释每一个ฐ脑细胞独立的情形。”
他忽然回到“那个ฐ太复杂问题”上来，我也不心急，应声道：“惭愧得很，地球人对自己的脑部不是太了解，潜意识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他有了兴致：“人的每一个ฐ细胞――都有独立行动的能ม力，以你脑的密码为例，存在于一个脑细胞，这个脑细胞，曾接受这一次讯息：你不愿意让这密码消失，它就记住了。现在，你又愿意把这个ฐ密码交出来，它收到了相反的讯息，它就开始自行判断ษ应该怎么เ做，它显然坚持你给它的第一个讯息，所以它不会把密码交出来――这是我不能收回密码的原因。”
他一口气说出来，说的是我脑部ຖ活动的情形，把我听了个目定口呆。
他又道：“你虽然愿意交出密码，但你的潜意识不愿意，就等于不愿意。”
过了一会，我才透了一口气：“那ว么，狄可又有什么方法可以取得密码？”
四号沉声道：“在地球上，他也做不到，只有在我们的星球上，才能做到เ，过程复杂之ใ至，先要在你的脑，找出那个储存了密码记忆的脑细胞来――”
我失声：“人的脑细胞有将近十亿个ฐ。”
四号否定了我的话：“不，更多，有许多脑细胞，是由á上万个组合组成的，你自己้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苦笑：“一个一个地找？”
四号重复着我的话：“一个一个去找！”
我深吸一口气：“他要取得我整个脑部ຖ，运送回你们的星球去――他若要那ว样做，就必须杀了我，对不对？”
四号的回答很模糊：“我不知道他会不会！”
我忽然想起白素的话，白素曾说，狄可会来和我商量，要我的脑袋――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笑：“或许，他不会杀我，他会说服我自杀！”
四号的反应，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卫斯理，别把地球人的性格行为代入我们。我们并不热衷杀害生命，绝不，我们极重视生命――所以，我不知道狄可会怎么做，你必须知道，狄可如果嗜杀，可以把地球人全部消灭！”
我想起了“阴间宝物”能摄人魂魄的情形，知道四号的话，并不夸张，全身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我缓缓地道：“现在你和我联络，就不怕被人侦知？”
四号道：“不怕，不是你找我，是我找你，卫斯ั理，我不想被他们发现，所以请别和我联络。”
我苦笑：“我等着狄可来取我脑袋？”
四号有好一会没有反应，我再重复了一遍，四号才道：“我不希望被他们找到เ，当然也不希望你的脑部被分解成几十亿分。”
他的话，仍然未曾具体地说明我会有什么遭遇，我用力一挥手：“那样说来，你始终逃不脱，你终被发现。”
四号开始有点支支吾吾，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难以启齿的？”
四号的回答是：“总之希望你能支持我到底，别ี让狄可取得你的脑แ。”
我想笑，但是关系我自己脑แ的去向，那又使我笑不出来，我道：“听你这样说，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脑？”
四号的答案竟十分肯定：“只要你肯，你能。”
我呆了一呆――没有人会肯把自己的脑拱手让人，四号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我立刻想到，狄可会不会卑鄙到拿白素和红绫的生命作威แ胁，来逼我自尽？
如果拿我的生命，去交换白素母女，我自然没有反抗余地，只好答应！
本来，在我和“四号”突然有了联络之ใ后，我处于对四周的环境，全然没有知觉的境界之，这时想到了白素า和红绫，我身陡然震动，定了定神，看到เ白素、红绫和曹金-却全神贯注地望着我。
白素一和我的目光接触，立时扬眉相询，我作了一个ฐ手势，表示我还需继续。
也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四号的责备：“你又以地球人的行为ฦ去衡量了！”
我大是恼怒：“是，地球人卑劣，你们高尚；既然你们那么高尚，你为何不归队，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