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正常。”程以宽探了下江彦本尊的鼻息，见他呼吸平稳，眉目舒展，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也没问题。”
“不用太刻意。”江彦知道他在跟自己商量，笑了笑，“好好的特意通知别人自己离婚有点奇怪。我本来就不喜欢跟人打交道，那些人又不来往，我们过自己的就挺好。”
江彦这才看见他手腕上有个硬币大小的新伤口。
他们仍是去了昨天的人工湖那，江彦兴冲冲地奔向湖边，正要试探着慢慢跳进去，就觉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现在好，一口气快三天了。这趋势真的不妙。万一有一天真的变鹅回不去了怎么办？
程以宽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程以宽无语了。
卧室里的栏杆已经被人拆掉了，地毯也换成了新的，室内空气清新，有着淡淡的香味……他轻轻往里走了两步，果然见程以宽的铺盖都搬了回来。
然而短信才编了个开头，江彦就觉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江彦？”王天奇道，“程哥出去办事了。你怎么才过来？”
等到了台上，它不小心站在了俩新า人中间，昂首挺胸ถ的顶着小礼ึ帽，更是惹来一阵哄笑。
“也有，但很少。”初恋道，“这起码得两方人品也都过得去，但人品是最难考量的东西。哪一方แ反悔，事情都会更麻烦。我的意见就是千万不要去做，出柜这种事，就是你跟父母权威的对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关键时刻不硬气，以后肯定要熊一辈子。”
俩人正好走到了路灯下，程以宽的影子越缩越短，跑到另一边去了。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以前虽然也有类似的情形，比如大家一起玩的时候江彦靠在程以宽旁边,躺在他腿上或者被他喂东西吃,又或者像上次那次亲一下,但那时候大家都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是不带感情色彩的。
mm家的烧腊的确不错，但最有名的还是烧鹅，几乎每桌必点。
江彦撇开脑袋,ไ迈着脚步晃晃悠悠往回走。
王嫣比较兴奋,她先问对面的朵朵小姐：“你女鹅叫小米吗？有没有照片？”
这种热闹的生活好像持续了三四年，后来他爸妈准备离婚，便开始刻๑意减少跟邻居的接触。等打完离婚官司，他妈妈只身带他来到เ北方，人生地不熟，跟邻居的来往更不似以前。
江彦一直想知道他的感情经历，但不好意思提，所以才从自己้这入手。结果自己都交代完了，程以宽也没有说的意思。
“宠物鹅？哈哈哈哈哈！”老同学笑道，“真有你的啊，还真养了啊！”
江彦慢吞吞走了两ä步，随后突然停住，像是看陌生人一样，侧着脸瞅了程以宽一眼。
“大舅妈，刚刚ธ王嫣说的你听清了吧。”程以宽看向她，态度诚恳道，“这也是我的意思，今天这事闹的太荒唐了……所有这事你回头跟姥爷他们强调一下。我们不是开玩笑。”
程以宽正在忙，他下午躲出来，也没别的地方去，干脆回了公司。这下倒好，下面有人跟他汇报英雄城的结果出来了。
大舅妈啧道：“就你刚到家的时候，你想想。”
江彦连连点头，又去挂号。等见到เ医生已经是中午了。
谁知道东西没丢中ณ，大鹅却被激怒了，嘎ะ嘎叫着飞上了餐桌。
程以宽录完又回放了一遍，听着满意，正要给江彦发过去，就见手机响了起来。
程以宽急眼了，“扰民啊！你干什么，快闭嘴！”
江彦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程以宽认识，于是抢在程以宽说话之前，再次挥了挥手里的老虎钳：“哦，我刚ธ路过，看到程总在忙，所以过来问了一声。”
谭平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王总一眼，汗都出来了。
“挺行啊。”王嫣把航空箱放好，又拿安全带捆住，扭头对程以宽道，“虽然送玫瑰很老土了，但说不定小朋友就会感动了呢。”
程以宽正要走开，见状顿住，惊诧道：“你这笨鹅听懂人话？”
“我不喜欢，”王天奇凑过来，一脸认真道，“刚刚那个ฐ太正式了，不适合当伴郎。”
【大王来巡山】：[ຑ尔康手]别ี，你发个定位，我偶遇就行。
程以宽松了口气：“那我明天来接你。”
江彦傻呆呆地愣住。
俩人挂了电å话，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王嫣，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了，但是他又没留王嫣的手机号。
这会儿迷瞪着醒过来，一看眼前蹲着个美女，顿ู时吓了一跳。
倒是王天奇在线，发了一堆沙雕表情包，江彦现学现用，跟他斗了会儿图，一闻身上的火锅味还挺大，于是说了一声洗澡去了。
“家长结婚听家长的，我结婚听我的。”
幸好没有人注意他，大家都看着孙瑶。
“我在家呢，离你那儿有点远，”程以宽不想去，道，“要不我帮你找找别人，看有没有离得近的吧。”
江彦回头一看，果然，程以宽正在跟一个ฐ女孩子说话。
江彦调整了一下坐姿，突然对晚上的约会期待了起来。
张远帆跟他女朋友谈了三年，今年终于要结婚了，两边家长却为了礼ึ金打了起来。张家父母不想给，何青爸妈非得要。
……
他迷迷糊糊越想越远，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电影已经放完了。程以宽穿着家居服，正坐在床上看书，一旁开着盏暖黄色的小灯。江彦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发现自己也躺在了床上。
江彦：“……”
第一次看电影就睡着……太不给别人面子了。
他眨了眨眼，很难为情地看着程以宽。
“你睡的真香啊，小呼噜越打越响。”程以宽笑着把书合上，转过脸问他，“你怕不怕冷？”
江彦摇了摇头。
“那ว你就用毛毯吧，冷了可以自己盖。”程以宽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睡觉吧，晚安。”
江彦刚刚睡醒，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想说晚安。
他躺了会儿觉得脖ๆ子有点酸，又趴过来，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程以宽的侧脸。
程以宽才躺下要睡着，察觉不对，转过头看他：“你该不会睡不着了吧？”
“……”江彦：“嗯啊——”
程以宽：“……”他只得侧躺过来，跟江彦面对面地聊天。
“今晚的电影不喜欢吗？”程以宽问。
江彦摇了摇头，愧疚地抬起翅膀，把自己的脑袋遮住了。
程以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轻轻拨开大鹅的翅膀，想了想，道：“这个片子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แ。我第一次看还是在高三的时候。”
江彦愣了下，又探出脑袋，黑豆眼好奇地看着程以宽。
“那时候我刚意识到，我对你的喜欢应该不是友情。当然你对我的也不是。”程以宽道，“正好有一天就看了这个片子，我那会儿的观后感就是，美女对野兽的感情是基于灵魂的，所以恋爱也应该是两ä个灵魂的事情，性别不应该成为ฦ阻碍。”
江彦心想美女和野兽有爱情吗？刚ธ刚好像没看出来。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他当年察觉自己的心意要早得多，但内心一直是害怕的，没想到程以宽倒是在一开始就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