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李家希望大公子,可以认祖归宗。”
原计划第二天去附近的游乐场,由á于顾北的伤就此作罢,王杨盯着他缠得像馒头一样的脚๐,研究:“咱们年年哥,是不是把我家的纱布都用到你脚上了?”
休息两次,终于在日落之前爬到了山顶ะ,王杨和刘禹飞的帐篷已经搭了一半,顾北把背包放在地上,对气吁吁的顾年说:“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去帮忙。”
吃不到糖哭,看不到自己喜欢的动画片哭,摔倒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还要哭,顾北五岁的时候为了保护顾年被一只流浪狗咬伤了脚๐踝自己还没哭,他哥却吓得坐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顾北忍着疼安慰他:“哥哥我没事我不疼,你别哭了!”
王杨晃着酒杯:“他最逊的事情……应该是站在医院走廊里嚎啕大哭吧。”
“嚎啕大哭?!”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你说北哥??”
“刘禹飞快作证,王杨是不是故意黑我们北哥?”
刘禹飞照顾媳妇吃了块小点心,看看挺平静的顾北,点头:“是王杨夸张了。”
“那ว就是真哭过?”
“哎?什么事儿能把咱们北哥给惹哭了?”
“嘿嘿,下一个问题问这个啊!快转快转!”
顾北没说什么,眼睛含笑听他们胡闹,又玩了两局,拿了盒烟站起来说:“我出去抽一个根。”
王杨跟他起来:“带我一个。”
酒吧对面有一汪蜿蜒湖水,隔了条马路。两人走过去站在石栏边上,灯光映照下的水波斑斓闪烁,王杨抽了口烟:“你那时候真的挺逊的。”
顾北没有否认“嗯”了一声。
“哎,这么多年我该说的也快说烂了,咱妈现在过得也挺好的,要不然你和顾年……算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这么多年不让他见你,是不是真的怪他了?”
顾北盯着指尖的香烟,没有回答。
王杨像是非要探究探究他的心理:“我觉得你肯定怪他,不然就你宠他的那个劲头,肯定不舍得放他自己生活这么เ久ื。”摸摸下巴又问:“你是怪他把事情告诉咱妈,还是怪他放弃自己้选择自杀?”
顾北沉默许久,直到火光燃到烟蒂附近,才把烟头按在旁边的垃圾桶上,转身回去:“自己猜吧。”
“啧,我说你这人怎么遮遮掩掩的呢?”
夜风温凉,对面的酒吧霓虹耀眼,顾ุ北站在路边等着直行车辆过去,王杨喊了他几声,走到他身边刚想说话,又像是突然被堵住了嘴。
并不宽阔的马路对面有一个人,他穿着规规矩矩的西装,站在酒吧门口显得格格不入,顾北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想着刚刚的问题。
怪他吗?
当然怪。
在他以为ฦ哪怕暂时分开,只要他们彼此坚定就有无限可能得时候,他不顾一切地告诉了父母真相。
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留着一丝机会,没有彻底说分开。
他却选择了结束自己,毁了他所有希望。
隔着一条马路,四目相对,顾年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又舍不得错开,他再次遇到顾ุ北的那ว天开始,就在演练着如何跟他说出第一句话,他想了许久,可此时除了紧紧盯着他看,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เ。
直行车辆开了过去,对面的人终于冲他阔步走来,还没开口,就听有人喊他:“顾年!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王杨为了防止尴尬急忙开口。
顾年盯着顾北,回答:“谈案子。”
“来酒吧谈案子?你们业务拓展挺广啊。”话没说完,已๐经被顾北自然打断ษ,他问顾年:“开车了吗。”
顾年摇头:“没开。”
“今天中ณ学同学聚会,要进去坐坐吗。”
顾年没想到เ他会邀请自己,怔怔地点头:“好。”
推开包厢,里面已经喝成了一团,大学各奔东西,大家很少见面,除了王杨刘禹飞,其他人并不知道顾ุ北与顾年之ใ间的事情,陈晨看到进来三人,有些惊讶:“顾ุ年?!”
“你好,陈晨。”
陈晨没想到他能回应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她放下手里的酒杯走过去,对顾年笑笑:“你变了好多。”
顾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见他一身西装,问道:“你,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律师。”
陈晨不可思议:“真想不到。”
简单聊了几句,顾ุ年都一一应答,他表情虽然冷淡,回应也很简短,但始终没让陈晨尴尬。
陈晨为ฦ他高兴,她曾经以为ฦ,以顾年的x_i,ng格,应该很难在社会上立足,或许他会依赖顾北一辈子,可如果那ว样,他整个人的光彩都会被顾北完全的掩盖掉。
听到这边的动静,大家都跟着过来寒暄,提到顾年,都知道是顾北的哥哥,即便大家出去玩过很多次,但除了这点,再也没有更多印象。知道他成了律师,还有同学准备当场咨询,刘禹飞本想制止,怕顾年不理弄得大家尴尬,可谁知道他听完同学的提问,便思路清晰地解答了问题。
刘禹飞怔怔看了一会儿,觉得顾年,似乎变了一些,他看起来j-ๅi,ไng明冷静,即便环境嘈杂,也依旧听着同学咨询,如果放在以前,哪会理你半句话?
身后有人拽他,他转过头看到王杨单手捏着下巴:“北哥真是个ฐ神人,他俩分开这么多年,刚见面居然这么淡定,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