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已๐经没有力气和老十生气了。他狠狠地瞪了老十一眼，断断续续地说：“传，传四、四阿哥进来。”
张廷玉跨进院门，又招呼一声：“所有御医、太监，宫女和侍候皇上的人，一律退到宫外。”看着众人都退出去了，张廷玉还不放心，又在房内，房外亲自检查了一遍，向武丹交代了几句，这才走进穷庐，来到เ康熙皇上的病榻旁，轻声说道：“皇上，皇上，隆科多来了。”
康熙对这样的有意讨好，根本不信：“哦，听说朕病了，你竟吓昏了过去，这是父子至情嘛ใ。朕原来赐给你的药，后来你说不大合用。朕也闹不清你到底是什么เ病，该用什么เ药，所以也不敢再赐了。”
“好好好，谢谢十四弟。唉，他在京时，我们每天见面，也不觉什么。他这一走，我还真想他。你这次回来，多歇几天再走。瞧瞧，你又黑又瘦的，让人心疼。我手下这些奴才们，干活多点就叫苦连天，真该让他们去前方แ打上几仗。看见你这样，想必十四爷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说，前边要什么เ东西，我给你们想办法。”
四爷厉言厉色地说：“少废话！大丈夫立世，要敢做敢当。年羹尧，我今儿把话给你说清楚。你与我，既ຂ有主子、奴才的一层关系，又有大舅子、妹夫的一层关系。不管你投靠谁，也不管你往哪边站，你和我是分不开的，我不会把你当外人，可是别ี人谁也不会信你，用你。你只有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旗下，才有出路，有前途。这道理，至浅至明，用不着多说。你怎么做，全看你自己的了！”
胤祯一听这话，连忙起身跪下了：“父皇，这大内的银子万万不能ม动，一两一钱也不能动！父皇登极六十大庆，是千古没有的大事，岂可草率。至于兵士家属们的安家费，不过四十来万两，儿臣有办法。”
今天，是皇上钦命出征的日子。一大早ຉ，京城里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全都来到***前，按等级整整齐齐地列队，雁翅般地排在金水桥东西两侧。大将军王十四爷胤礻题的中军卫队，是一支三千人马的铁甲â劲旅。他们排成方แ队，站在中间，精神抖擞，杀气腾腾。已时正牌，**โ*豁然洞开。总管太监李德全手捧着黄绩包裹的诏旨，在几十名太监的簇拥下，款款走出*โ**โ。“啪、啪，啪”静鞭三声，全场立刻鸦雀无声。接着，乐声响起，礼炮轰鸣。几百名太监，擎着明黄龙旗。京城御林军统领ๆ隆科多，指挥着仪仗，举着金瓜、锁斧、金镫、银枪、簇拥着身穿金甲、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王胤礻题，骑着高头大马走出城来。胤礻题身后的马上，坐着副将鄂伦岱。他右手怀抱大令旗，左手高举着一颗金光灿灿、四寸见方的大将军王的印玺。他们出了**โ*，翻身下马，肃立一旁้。此时，鼓乐高奏，颂歌扬起。吟唱声中，康熙皇帝ຓ的銮驾出来了。三十六名太监推着车驾，銮舆上的明黄缨络，车驾上的黄金镶板，映着红日，璀璨夺目，光彩照人。车驾四周，是十二面明黄龙旗。在一阵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万万岁”声中ณ，康熙缓缓地走下銮舆，向众人挥手致意。
老八连忙上前拦住：“哎呀，鄂兄，你回来了，这几年不见，把我想得好苦啊！快说说，在张玉祥的手下干得还不错吧？”
康熙放怀大笑：“哈哈哈哈，方苞啊，方苞，你果然是个书呆子。老十三和老十四这哥俩性情相仿，也都是治军之才。可是朕思虑再三，正因为十三阿哥与土谢图汗是甥舅至亲，所以还是放老十四去带兵更为ฦ稳妥些，你说呢？”
张五哥小心翼翼地说：“主子，不是奴才不懂事儿，太医贺孟頫求见，说有要事面奏。”
“性音师父，你不知道，我也是在苦难中ณ磨出来的，所以心肠变得又冷又狠。我不抽烟，酒喝得很少，内眷中没有宠幸，更不去寻花问柳。就是因为我有了这分冷，这分铁石心肠，才使那ว些好佞小人们怕我，恨我。咱们的心，算是想到一块儿了。今后，我还要仰仗你们几位呢。”
胤礽真是病了。高烧使他处于半昏迷状态，一会儿做了登基为帝的好梦，一会儿又做了个ฐ困入沙漠的恶梦。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口渴难耐，嘴里不断地叫着：“水，水……”
戴福宗趴在地下磕了个头：“哟，那ว奴才就谢四爷了。”
话刚说到เ这儿，新任的礼部ຖ尚书尤明堂来了。这些年，他忽然升官，忽然降职，着实折腾了一阵子。亏得四爷待他一如既往，这才提拔到เ礼部ຖ尚书的职位上来，他今儿请见皇上，是因为科举考试的日期临近，来请皇上出考题的。康熙ກ一听就笑了：
方แ苞微笑着上来劝道：“万岁，父子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冤仇呢。让他们进来，教训一番也就是了。”
邬思明胸有成竹。口若悬河地说：“哦，现成就有例子放着。就说太子吧，他被连着废了两次。第一次废他时，皇上说他懦弱无能。于是，复位之后，他就强自振作，大刀阔斧地剪ຘ除异己，以为这样做，就算改了懦弱的毛病了。其实，正好适得其反。这样大寒大暑、冷热无常地一闹，不下台才怪呢！现在，咱们回过头来说正题。就说咱们四爷吧，一向刚正不阿，至诚至孝，这是四爷的秉性脾ຆ气，也是四爷的浩然正气。无论眼下皇上怎么看您，无论将来皇上要把皇位传给谁，以学生看，您四爷都不要故意地去改这个脾气，更不要去揣摩皇上的心思，去讨好，去献媚。办差，照样地一丝不苛，对皇上，仍然是至诚至孝，对兄弟，也不必去迎逢拉拢，这就是学生刚才所说的‘不逐’。任凭那ว美丽动人的鹿，在中原撒欢奔跑，任凭兄弟们去你争我夺，你追我赶，甚至杀红了眼睛。四爷您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我行我素，安如泰山。您不去追，不去逐，不但不会显得无能，反而会更衬出您的远见，您的大度，也才能显露出您的帝王本色。到เ头来，皇上放到เ中原去的那ว只鹿，会乖乖地跑到您的大旗下边的。”
一听问到เ这件事，胤祥不觉心头一颤。啊，我把郑春华弄出来的事怎么走露风声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听皇上问话的口气，老人家并不知道我已对郑春华另外做了安置，藏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这事儿，连四哥我都没告诉，怕的是出了事让他受牵连，别的阿哥就更不知道了。哼，我胤祥这回要学聪明点，死也不认这笔账！想到这儿，他大声说道：
老四胤祯，老十三胤祥，照旧ງ联手，在户部ຖ、吏部和刑部ຖ办差。这哥俩，甩开了膀子，放开手脚地大干。他们无私无畏，干得十分出色，顺ิ便也重用了几个深得信任的家奴。年羹尧升任巡抚，戴铎也果然做了道台。老十四干得也不错，他的方便是管着兵部，他的目的是掌握军权。别看他是铁杆儿的阿哥党，可是，一旦ຆ手中有了权，有了兵，他并不想听命于八哥。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呢：怎么，都是皇子阿哥，难道我就不能当皇上，非要去保别人不行吗？有了这个想法，他明面上仍然是靠近老八，事事处处听老八的指点，可暗地里却打着一个ฐ小算盘。所以，这几年里，他的差使也办得很卖力，很认真。不论下边官吏是何党、何派，出了错，他决不轻饶，立了功，也决不埋没，很快地，便名声鹊起，赢得了上上下下的一片赞扬。这样一来，在朝中，形成了太子为ฦ一派，老四和老十三为一派，老十四又是一派的三足鼎立、互不相让的局面。三派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拥戴者。
一句话提醒了胤祥。嗯，我睡意正浓，又没有叫你，你送的哪门子茶呀？那个花架有几十斤ภ重，一只花猫能蹬翻了它吗？紫ใ姑今儿后晌出了府，说是回家探母，却又匆匆回来。她夜里来送茶，难道是别ี有用心吗？想到这儿，他瞟了一眼紫ใ姑，只见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随和，也完全没有了素常的温柔。胤祥心中一动，话中有话地冷冷地说道：
魏东亭伏地叩头：“主子圣鉴，奴才怎敢妄言欺主。两个ฐ多月来，已经有七十多个部院大臣和封疆ຆ大吏上折告病。奴才身为主子包衣家奴，此事，不敢不据实回奏。”
这儿正在吵吵闹闹地讨价还价，后边门帘ຈ一挑，任伯安出来了。哎，他不是藏着不敢出来吗？哦，那ว要分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这几个ฐ大汉把箱子抬进来的时候，一个小伙计就飞跑着给任伯安报了信。任伯安来到柜房里，在门帘后边听了多时了。看这几个大汉大把地杀价，急于脱手的神气，任伯安料定这肯定是赃物无疑。要是给四爷办好了这件差事，他还好意思再找我的茬儿吗？此刻，他站在几口大箱子跟前，把里面的珍宝一件件地拿起来审视着。验证着。他心里笑了：好好好，这叫天助我也！这送上门的热馅饼不能让他们飞了。想到这儿，任伯安当机立断地说：
温瑶珍接过来一看，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清楚地知道，按满族的族规，旗主ว对旗奴是掌着生杀大权的。如今，自己转到เ了四爷这位冷面王的旗下为奴，那还有好日子过吗？想到这儿他说：“四爷，这，这是怎么说呢，我原来的本主ว儿九爷又该怎么เ想呢？”
康熙大惑不解地问：“欧阳先生，朕处置贪赃枉法的乱ກ臣，怎么会成了亡国之举？”
康熙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嗯，按本朝官制，三品以上大员，才能在帽子上加戴红宝石的顶ะ子，可只是按官职不同，有大有小罢了，怎么又出来这么多名目呢？他把那说话的老者一打量，差点笑出声来。怎么了？这人的长相太让人看不上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干巴๒黑瘦，尖嘴猴腮，长着两撇稀稀疏疏ຕ的老鼠胡须，随着他说话，那胡子还上下乱ກ颤，可是，两只三角眼里射出的却是炯炯有神的光芒。围着他坐的几个人，也听得入神了，纷纷要求：“哎，欧阳先生，您老见多识广，就给咱批讲批讲如何？”
老十四的劲头来了：“八哥，你放心吧，跑不了她！”
紫姑、阿兰、乔姐她们下去了。胤礽ื却似笑非笑地说：“十三弟，你这次蒙难，心变得更硬了。这几个女子满好嘛ใ，要身条有身条，要模样有模样，又和你是患难之交，你不该对她们大薄情了。”
他老人家一走，这里可炸窝了，老十、老十四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小子，八哥一倒，他们全都完了，能受得了吗？老十四胤礻题首先发难：“弟兄们，都别ี走，等我去见了父皇，要拿，把我们全都拿了算了。”
这句话，正说到เ康熙心上，他连声称赞：“好好好，你说了心里话，朕十分高兴。君臣之间，就应该坦诚相见嘛ใ。何柱儿，给张廷玉搬个ฐ座位来。”
胤祥心中一沉。哦，四哥这是正话反说，给我送信来的。哼，我这次受到诬陷，十有九成，是八哥做成的圈套。他要是当了太子，我还能有命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下，四哥偷偷塞进去的那ว件东西，似乎是一把匕首。嗯，四哥这是让我做防身武器，还是自裁é的准备呢？当着乔姐和阿兰的面，他问也不好问，说又没法说，便只好假装ณ高兴地说：“哦？要是八哥当了太子，那ว可太好了。父皇怎么说呢？”
在一旁的老九胤礻唐，老十四胤礻题，本来也对大阿哥不满，想乘机给他上点烂药。如今，听老三这么เ一说，他俩倒不急着说了。可是康熙皇上却听出了老三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把太子咒掉了”的话正触动了皇上的心事。封建社ุ会人都迷信，康熙也不例外。他对太子干的那些坏事怎么也想不通。一直觉得太子胤礽是中ณ了什么邪气，被什么เ妖魔鬼怪迷住了。老三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说：“老三，你不要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
其实武丹完全不必这么紧张。他不想见三阿哥，三阿哥也不想见他呢，这位三阿哥胤祉，平常日子里，老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除了带着一帮翰林秀才老学究们编书之外，似乎是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问，在太子胤礽面前，他规规矩矩，非礼ึ之事一点不沾。对“阿哥党”的胡作非为ฦ他更是从不参与，也从不过问，因此，落了个“太子党”的名声。其实他这样做，完全是假象。现在，太子倒台了，大阿哥轻狂浮躁，别ี看眼下走红，可要不多久，肯定也得倒台。大阿哥干的那些没王法的事，他老三抓的有把柄，关键时刻๑，撂到เ父皇面前，大阿哥不倒也得倒。老大、老二倒了，这江山不就是我老三的吗？所以，承德的事一出来，这位三阿哥就把府上的心腹幕僚孟光祖派了出去，云游各省，向全国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们馈赠礼品，打通关节，为ฦ三阿哥接替太子做舆论准备。不过他这也是利令智昏了。他没想到，老皇上康熙在全国各地都有密折专奏的大臣，孟光祖招摇过市，大肆活动，能没人报告吗？他也没想到，私凭文书官凭印，朝廷官员出京办事，还得带着部ຖ里的公文，经过验看，地方官员才能ม接待呢。那孟光祖一个白衣书生，私闯封疆要员的官邸，能那么เ顺利ำ吗？他更没想到เ，皇子阿哥要给官员馈赠礼品，按皇室家法，是要请旨批准才能赠送的。孟光祖打着三阿哥的旗号，到处游说，到处请客送礼ึ，能不惹人怀疑吗？更何况，朝中有党，下面就有派。孟光祖在下边放开手脚๐地拉拢人，不定犯了哪位的忌讳，不告状才怪呢！这不，今儿个皇上就收到เ了江南巡ำ抚马军的一封六百里加急密奏，把孟光祖在江南的活动，都拜访过谁，向谁送过什么礼，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เ事，奏报得一清二楚，点滴不露。康熙一看就火了，把三阿哥叫进宫去，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老三一想，这江南巡抚马军，是大阿哥的人，如果不是仗着大阿哥的势力，他敢拿我三王爷开刀吗？所以辞别了父皇，他就急急忙忙出宫要去找大阿哥。您想，在这种时候，他能有心去和武丹ล扯闲篇吗？
老王掞的倔劲儿上来了：“不不不，圣上请容臣犯死进言。太子在位已经三十一年，一旦废去，恐遭天怒人怨……”
胤礽战战兢兢地叩头退下去了。康熙ກ转过身来，面目变得十分可怕。他厉声对房里人说：“全都跪下，听朕宣诏！”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像是自言自语，除了弘历之外，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听见。
两人说话间，李德全带着几个ฐ护卫的太监已经来到เ门前：“请四爷，十二爷接旨。”
“是，皇上记得一点儿不差。”
听了这话康熙心中的怒火消了许多。今日打猎，自始至终，胤祯给康熙的印象都是比较好的。他劝阻使用黄如意作赏物，足见谋事之深；他不屑与兄弟争高低，表现了宽容大度；谁都知道他和胤祥最要好，可是今天，他不为胤祥说情，也可见他不拉小圈子、不护短；在父皇生气的时候，他不像老八那样出面说情装ณ好人，也不像其他阿哥那ว样幸灾乐祸瞧热闹，却想办法来为君父分
张五哥快手快脚地修好了御辇，恭请
“王掞，朕派你去当刑部尚书，并不是要你真的去干实事，只是想借重你的正直，你的名望，去镇一镇刑部里的邪ิ气，带出一帮廉政的大臣来。有这一条，朕就十分满意了。你现在第一要办的，是养好身子，第二是辅佐好太子，第三才是管管刑é部的事。记住，要悠着点干，不要着急上火，不要累็着。你明白吗？”
老十四胤礻题却扑哧一下笑了：“十哥，你性子太直了，没看见太子、老四、老十三把差事办砸了吗？为ฦ什么เ？就是太认真了，这朝廷上的事，弯弯绕
“罪
胤祥“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说：“不，传我的话，有请！”回过头来对紫姑说：“皇上有句口头禅，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这么晚了，他们来肯定有要紧的事，我怎么เ能不见呢？”说着，翻身下床，穿好外衣，迎了出来。啃，来的人还真不少。施ๅ世纶、尤明堂领头，后面跟着四五十人，都是在户部当差的戈什哈。这些人，原来是胤祥当年习武练兵时精心挑选的大帐亲兵，对胤祥绝对忠诚，绝对可靠。胤祥奉旨ຈ去户部时，把他们全带了过来，交到施世纶手下办差。今天，胤祥瞧着他们全来了，十分高兴，忙叫人多搬些凳子来，让他们全都坐下来说话。
康熙用冷冷的眼光盯着隆科多，没有立刻说话。这个ฐ隆科多，在皇上第三次亲征噶尔丹ล时，曾经做过御帐亲兵。可是，事情过去好多年了，康熙虽然觉得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康熙ກ知道，这京城顺天府的府尹最好当，也最难当。干好了，立刻就能升赏，干砸了，也马上会受到เ处分。见隆科多吓得浑身颤抖，康熙放缓了语气说：
“哟，这不是十三爷吗？奴才给您请安了。快，您老请进，奴才叫人来给十三爷唱曲、解闷。”
“不是。她叫紫ใ姑，我已๐经把她收房了。我说的是另外一个，我想把她娶过来做福晋的。”
老八胤禩像喝醉了酒似的，颓然坐在椅子上。这消เ息太突然、太让人不敢相信了。他不安地说：“九弟、十弟，你，你们要慎言、慎行。要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康熙ກ思忖了一会儿，宽容地说：“哦——这事难得你惦记着。四阿哥和八阿哥也都替方苞说情。朕已๐经把方苞赦免了。嗯——你到底是朕的老臣，知道在太平盛世要珍惜人才的道理。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头砍下来可就再安不上去了。像这样的事，上书房理应拿出条陈来。可是他们一个个装ณ聋作哑，故意不吭声，非要朕亲自过问、亲自处置。唉，朕也老了，精力不济了，事情不分巨细事事操心，可怎么得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