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历史之ใ影响中国的谣言：小道消息作者：看历史杂志社
小道消เ息影响中国的谣言
1891年，则谣言传遍了长江流域——西方แ洋教士在中ณ国挖眼以炼取白银。在中西对峙，相互猜忌的心理环境下，这条看似荒诞不经的谣言立刻点燃了千百万民众的怒火，他们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毫无顾忌地采取集体行动。扬州芜湖丹ล阳无锡江阴阳湖如皋九江武|岤宜昌等多个地方的教堂被砸烂烧毁，教堂内的物品遭到哄抢，有些西方แ传教士还因此毙命。
湖广总督张之洞对此素手无策，他将此统统归结为愚民们不辨是非，盲目轻信所致。但他无法解释，这种“挖眼炼银”的说法不但为目不识丁的底层民众所相信传播，在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士大夫阶层也同样大有市场。
张之洞并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法国，社会学者古斯塔夫·勒庞正在针ฤ对大众心理和集体行为展开研究，他后来在1้895年出版的乌ไ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书中写到，无论是谁，也不管他的生活方式职业性格和智力有多么不同，旦他进入到个ฐ有着集体心理的群体中，就容易被集体心理的行为ฦ特征所左右，“群体中ณ的个ฐ人不再是他自己，他变成了个不受自己意志支配的玩偶。孤立的他可能是个有教养的个ฐ人，但在群体中他却变成了野蛮人——即个行为受到本能ม支配的动物，他表现得身不由己，残暴而狂热”。
勒庞是基于对法国大革命的考察，得出关于群体心理的诸多结论的，但是这些特征无疑ທ具有了跨时代和跨民族的意义แ。
1้9๗11年，满汉猜忌以及对满清立宪失望的集体心理，让条“搜捕剪辫汉人”的谣言引爆了辛亥革命的枪声。1928๖年，基于对新成立的国民政府的陌生和恐惧，又能让中ณ山陵合龙需要“摄取儿童灵魂”的谣言在南京城中大行其道。
中ณ国百多年来的动荡不定的社会环境，给不同的集体心理的形成提供了土壤。而这种集体心理环境又很容易成为谣言传播的温床。在社会发生重大变迁时，社会秩序开始紊乱ກ，各项ำ事态的发展变化迅速。人们凭直觉感到社ุ会将发生重大事变，普遍处于种焦虑躁动不安的状态。人们对社会的现状和未来将做出种种猜测，于是到เ处议论纷纷，奇谈怪论层出不穷，以讹传讹的流言和谣言开始四处扩散。
谣言袭来，往往引发大的社会风波。在场大谣言的背后，不是简单的荒诞无知在作祟，更是种集体心理的表达。而对待这种集体心理表达，则ท成为ฦ摆在当政者面前的双刃剑，处理得当，则ท成为社会重建的契机，而稍有不慎，又常常会引起社会崩塌，甚至引发严å重的政治后果。
1้950年，新า政府对“末世谣言”的处理以及19๗76年“四人帮”对“总理遗言案”的追究，可以看作处理集体心理的两种典型案例。
部“小道消息”的历史，不仅仅是百年来中国社会的动荡史，更是部ຖ百年来中国的集体心理变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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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年：谣言制造的“圣战”1้
本刊记者┃何书彬
当外国教会在中国的影响越来越大时，场针对传教士的谣言宣传战也在酝酿之中。孔夫子信徒与耶稣之间展开的“圣战”，深刻๑地影响到这个国家的走向。
1891้年的夏天，英国伦敦会华中ณ区主ว持人杨格非在汉口长沙宜昌等地的城墙和城门上看到了很多反教揭帖，其中些甚至非常具体地针对他的传教活动。比如有段文字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的“门生”如何利用妖术女：“教民口中ณ有青烟出，灯光忽大，群女子衣服皆自褪”
所有在华的传教士都明显地感到เ，他们已经被无所不在的谣言所包围，在这些谣言里，他们干尽了妇女给井水投毒拐卖儿童刨挖坟茔私藏军火等坏事。
其中最让般民众感到恐慌的，莫过于传教士“挖眼剖心”的说法，说是传教士会施ๅ展妖术挖取中国人的眼睛，用以制药或炼银。
传教士把他们搜集到的反教宣传品寄回本国，几乎所有人看了都“切齿愤恨”，西方各国在华公使也为这些宣传品的四处流布而忧心忡忡，美国驻华公使田à贝说，它们正在“系统地煽动仇恨”。
与此同时，田à贝的担心正在长江流域步步地变成现实，1้8๖91年成了西方แ在华教会梦魇般的年，被谣言鼓动的民众冲击了扬州芜湖丹阳无锡江阴阳湖如皋九江武|岤宜昌等多个地方的教堂，把它们砸烂烧毁，并抢走切可以搬走的东西。这些教案总称为ฦ长江教案，构成了“义แ和团事件”以前最为严重的反教事件。
“鬼叫该死”
在英国驻汉口领事嘉ล托玛的协助下，杨格非开始寻找这些谣言的来源。不久后，他就发现长沙是个ฐ制造谣言的“大本营”。
杨格非先是获得了两ä本名为ฦ鬼叫该死的印刷品，在这个极富攻击性的反教檄文中，基督教被直呼为“鬼叫”，“鬼叫都有妖术，切得妇人们崽肠子奶尖子孕妇胞胎小孩子肾子，他拿去卖与商人配制照ั相的药水，熬炼铜铅，每百斤铜铅熬出八斤银。凡从叫教的死了，鬼叫不准亲人近前，要由á他殡殓，他把眼睛刻了去，也是卖去配药”
在历数“鬼叫”的种种罪恶行径后，作者破口大骂，鼓动人们去冲击教堂：“你们看鬼叫连王八表子不如，该死万年不足。既这样该死，为ฦ何中国人偏要从他入叫哩？”
鬼叫该死来自长沙，作者周汉是名湖南宁乡的士绅，曾担任左宗棠的幕僚，积功升至陕西候补道。从1้884๒年起，周汉寓居长沙，同时开始撰刻各种反教宣传品，总数达到เ三四十种。
不仅如此，周汉也督促亲友起来鼓动反教，比如“自教其诸子皆习刻๑字，专刻诋洋教之书”。在周汉倡议下撰刻的反教宣传品，总数更是达数百种之ใ多。
除了语言通俗的鬼叫该死，为了更直接地鼓动起目不识丁的般民众对洋教的仇恨，周汉还撰刻๑了图文并茂的谨遵圣谕辟邪ิ全图，活灵活现地展现了传教士“挖眼剖心”的种种场面。
这些反教檄文从长沙散布出来后，再经过各地的层层复刻๑，总的散发量便是个惊人的数字，其中鬼叫该死书，仅在湖南就散发了80万册，在整个长江流域的散布数量更是难以计数，最远的居然散播到了新า疆。
早ຉ在4年前，田贝就注意到了本名为ฦ辟邪ิ纪实的反教作品，当时这本书已经散播到เ了北京带，它的作者崔也是名湖南人，与周汉是宁乡同乡。
18๖91้年：谣言制ๆ造的“圣战”2
出现于1้861年的辟邪纪实看上去是本专为读书阶层而写的反教作品，但是作为ฦ早期的反教檄文，此书的“重要性”却不言而喻，它汇集了关于传教士的种种流言，并且还用“供词”的形式把这些谣言写得生动可信，比如：“小的是山东历城人，父母早故，并无兄弟，二十岁在广州跟官，从黄老坤学得天主ว教。他教小的画符在手上，到街市随意向小娃儿头上拍，小娃儿便迷着了，只见前面线有光，三面都是黑暗，即随了我走。引到เ僻静地方แ，剜了眼睛心肝肾子，卖与洋人做药”
几乎和辟邪纪实同时，在长沙还出现了份湖南合省公檄，该檄文列ต举了天主教的虚妄和危害,ไ鼓动士农工ื商各色人等“拔剑同仇”，“反教拒夷”。
以上两本书后来成为众多反教檄文和匿名揭帖的题材库和蓝本，伴随着它们的广为ฦ流传，中国民众的恐慌和在华外国人的不安情绪都在天天地增加。
傲慢与偏见
1891้年的反教谣言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们之ใ前在中国已长期存在。传教士和中国士绅在接触时，双方都表现出来的傲慢与偏见更是助长了这些谣言的滋生。
185๓8年天津条约签订后，基督教获取了在中国内地传教的权利，传教士开始大量涌入中ณ国的穷乡僻壤，以天主教来说，到เ1870年，欧洲各国派来250名传教士，1885年上升到เ48๖8名，1900年则达到8๖86名。
与传教士人数增多相应的是教会影响力的迅速扩大，数以万计的中国人加入了教会，或者开始接受教会提供的教育。仅在耶稣会管理的江南代牧区，据当时的报道，在1้878187๕9年时就有了34๒5所男学校和6222名男学生，2๐13所女学校和2๐791名女学生，到1้9世纪的最后几年，也就是鬼叫该死等反教檄文广为流布的时候，天主教在江南的学生数量已经超过了万名。
在此之前，中国的大门曾对基督紧闭了个多世纪。17๕2๐4年，雍正皇帝ຓ下令把基督教列为ฦ禁止传播的教派，从此之后，中国的人口成倍地增加，基督教徒的数量却越来越少。在第次鸦片战争前夕，罗马教皇曾哀叹说：“教会在中国可能在几代人的时期内不复存在。”
蓬勃发展的传教形势鼓舞了西方人的热情。1้868年，担任中国第个外交使节团团长的前美国公使蒲安臣出使美英法普俄诸国，他极力地鼓动西方人“到中国去”：“中ณ国欢迎你们的商人，欢迎你们的传教士，要求你们的传教士把光辉的十字架插到เ中国的每个山头和每个ฐ山谷中。”
然而现实却和蒲安臣的热烈宣扬正好相反，在华传教士的形象在中国却点都不“光辉”。
当名普通中国人想起这个神秘的宗教时，往往把它和同样被禁止的白莲教相提并论，以为基督教里也充斥着幻想和妖术。
传教士和中ณ国的士绅互相敌视。在传教士看来，中国人祭拜孔子属于偶像崇拜，相信“求雨”和风水更是不着边际的迷信；在中国士绅看来，基督教则在本质上就是就是邪恶的，如果任凭这些“异端邪说”传播，将导致“圣贤之道”的败坏和社ุ会秩序的颠覆。
些传教士的傲慢言行更加深了中国士绅们的这些印象。伦敦会的传教士艾约瑟这样描写185๓1春天他的次游历：“我们到江湾去参加另次盛大节日这里立即聚集了大群听众，我们告诉他们搞迷信是错误的，他们的儒家学说有很大的缺陷，然后我向他们约略๓说明了基督教的伟大之ใ处。”
1891年：谣言制ๆ造的“圣战”3
中国士绅用更为ฦ傲慢的姿态来应对传教士的言说，他们把基督教直斥为“邪教”，把传教士等同于“禽兽”，同时制造谣言让民众去攻击教会。
如果追溯源流的话，会发现这些流言的出现毫不奇怪。在明末，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刚刚进入中ณ国时，基于这个宗教的神秘感和本土秘密教门带来的印象，许多人怀疑利玛窦会炼金术；著名思想家顾炎武在他的天下郡国利病书书中，也载有天主教“烹食小儿之说”。
天主教会“挖眼”说，最早可见于雍正二年湖北黄冈人吴德芝所著的天主教书事文，其中写到เ天主ว教会挖掉濒死或已๐死的中国教徒的眼睛；被称为ฦ近代中ณ国“开眼看世界第人”的魏源在海国图志中，也煞有介事地写道，“闻夷市中ณ国铅百斤可煎文银八两ä，其余九十二斤ภ仍可卖还原价。惟其银必以华人睛点之乃ี可用。而西洋人之睛不济事也。”
这些传闻经过湖南士绅添油加醋的润色，变得更加可信了，加之ใ些天主教仪式带给普通中国人的神秘感和想象，比如忏悔临终涂油以及为临死的婴儿施洗的仪式，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相信天主ว教就是不折不扣的邪教了。
教案潮
崔周汉都参加过湘军，他们念念不忘湘军领袖曾国藩那ว篇气势磅礴的讨粤匪檄，在那篇檄文中，曾国藩号召所有读书人都应该起来天主教，“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ใ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为之所也倘有抱道君子，痛天主ว教之ใ横行中原，赫然奋怒以卫吾道者，本部堂礼之ใ幕府，待以宾师。”
在这样的情况下，崔周汉都认为自己是在为捍卫名教而进行场“圣战”。
股隐藏在地下的力量此时也悄然出头，开始和士绅们起散播“挖眼”谣言，不过他们的目的显然是和士绅们不同的。
太平天国运动之后，长江下游省份的人口大量衰减，江苏安徽两省的人口甚至减少了半，随后，众多的两ä湖居民迁居到长江下游成为“客民”，催生了个ฐ庞大的流民社会，哥老会等会党势力快速滋长，其中ณ夹杂着湘军裁撤后留下的大量兵勇。
这些两湖籍的哥老会成员通过口耳相传张贴匿名揭帖的方式，边散播传教士“挖眼”的谣言制造恐慌，边寻找借机渔利ำ的机会。
1891้年三月二十日，有人站在扬州鸿文巷圣母堂前“大肆咆哮”，说他妻子被天主堂“迷害”了。围观的人群中，有曾经看到反教揭帖者，有相信咆哮者所言为ฦ实者，“同声附和，嘈嚷喧闹”，人群越聚越多，五六千人开始冲击教堂，打毁了教堂的围墙和后门。幸亏地方官员率兵赶来，马蚤乱才没有扩大。
三天后，教堂方面搬运行李，又被疑为是见了揭帖后“心虚”了，要转移从中国人身上挖取的心脏和眼睛。群情于是哗然，人群冲进了教堂，打砸抢。接下来在芜湖丹ล阳无锡江阴阳湖如皋等多个ฐ地方แ，又连连发生了多起冲击并焚烧教堂的事件。
在芜湖，教堂的大门被砸开后，法国传教士夏鸣雷滕伯禄以及美以美会的传教士华约翰从后门逃走，上了条太古公司的轮船，上船之前，他们亲眼看见教堂正燃起熊熊大火，人们在疯狂的抢劫。他们还观察到：“在乱众之中ณ，有两三个ฐ穿着体面的汉人指挥破坏教堂。他们每人手执小旗。在中ณ国，他们挥舞旗帜ຒ如此熟ງ练，表明他们可能是属于某个秘密结社ุ的。”
1891年：谣言制造的“圣战”4
不久ื后，两江总督刘ถ坤拿获了个ฐ名叫曹义祥的湖南人，他的供词把扬州芜湖丹阳等多起教案的发生经过展现了出来。曹义แ祥供称：光绪十七年三月十四日,曾是营勇的哥老会头目蒋桂仿等人来到เ他家，商议如何发洋财，几人起拟定了个方แ案：预ไ备匿名揭贴，揭露传教士“害死小孩，挖取眼睛”的罪行；二“遍处张贴”，制造声势，三“哄动众人”，冲击教堂；四尽快脱身，逃离现场。
仔细考虑之ใ后，他们把“闹教”的首站定在扬州。来在扬州有洋财可发，当时扬州及附近区域共有教堂十余座，教产极多；二是在扬州易于制造教案，从186๔7年12月到1้889年7月，扬州天主教的育婴堂共收婴儿2414名，其中ณ16๔03名受洗后不久ื即死去，死亡率超过6๔6％据传教士康治泰统计，众多扬州民众早已๐是对此“积疑ທ生愤”。
扬州教案后，蒋桂仿等又雇船前往芜湖南京镇江丹阳等地，每到เ地，他们就如法炮制，散布传教士“挖眼剖心”的谣言，鼓动民众“放火烧毁教堂，就可除害！”但是舆论并不认为哥老会是制ๆ造教案的罪魁祸首，当人们为教案的发生寻找原因时，矛头再次指向了那ว些撰刻反教檄文的湖南士绅。原因很明显，在湖北武|岤等没有迹象显示ิ有哥老会的“蓄谋”的地方แ，也接连发生了教案，就在于谣言使得当地居民对教会愤恨已久ื。
1้891年4月29日，武|岤居民发现个教民肩挑4个女孩送往教会，遂对他起了怀疑，突然有人叫道：“幼孩是送入教堂剜眼蒸食的”，顷刻之间，人群糜集，疯狂地冲砸焚烧教堂，两名英国人被人用石头砸碎头颅，当场毙命。
事后湖北地方官员抓获了两名“正凶”，俩人在供词中都承认，是听信了传教士挖人眼睛的“传说”后，非常愤恨，以至于焚烧教堂，追打洋人。
对此，英国泰晤士报在则ท评论中说：“1891年，长江带连闹教案，湖南人不得辞其咎”；各国公使指名要求惩处周汉以儆效尤，德国公使巴兰德甚至以发动战争来威胁，让清政府禁止反教宣传品的传播。
湖广总督张之洞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方面他认为：“各省闹教之由á，实由匿名揭帖最为祸首，挖眼残害诸事，有图有歌，谣传播，愚民竟谓目前真有是事，有触即发。”另方面，他不知该如何处置周汉，因为他得知，长沙的读书人普遍对周汉“多所推重”，而且有人扬言，若周汉获罪，士民就要把长沙城内七十余家教民杀害。
斟ต酌之后，张之ใ洞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将长沙城内曾刊刻过反教宣传品的几家书铺查封,ไ将从各地民间收集到的各种反教宣传品全部销毁，同时将周汉革职，交地方官“严加管束”。
守旧与维新า
在“谣言制造工厂”被关闭后，轰动时的长江教案遂逐渐平息。18๖95年后，在“甲午战争”失败的刺๐激下，再加上批开明官绅的倡导，长沙的形象大变，从“守旧”变为宣扬维新变法的中心，曾以“卫道”为ฦ己任的湖南官绅喊出了新口号：“其守旧ງ愈笃者,其变亦愈诚；吾湘立,则中国变；吾湘变,则中国存。”
而周汉还是“矢志不渝”，并且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号：“大清臣子周孔徒”，继续努力传播反教檄文。张之洞对他终于忍无可忍了，光绪二十四年18๖98年三月,张之洞致电湘抚,要求将周汉“速行惩办，以遏乱萌”，建议将其发配。次日,再电湘抚称“周汉狂悍可恨”，主张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