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兔子不吃窝边草，当初为何就与李璐滚上了床？记不太清是谁先主动。这种暖昧关系此刻如骨埂喉，极不舒服。算了，以后多注意些。其实李璐平日除了对钱看的较重，其他方面都是蛮不错的。无论上床或工作都也是流水准，就是平常聊天，也是若春风拂面，让人心情愉快。可惜她已有男朋友。不过看起来，她与男朋友的关系并不怎么เ好。心念动，自己不会是喜欢上她吧？这可不好，私人感情夹杂在工ื作中，到后头总令人头疼。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又应该如何安排下去？感情的事又能够安排得了吗？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宁愿默默地念了声，脑袋里忽闪过那张工笔画样的脸，有些奇怪，为何会老想起她？不知为何，某些不经意间的记忆总是像根楔子般深深地打入脑แ海里。还能遇上她吗？有些后悔，为何前夜没有问问她姓甚名谁？
小莲那甘示弱，“你才不要脸，人家明明选我了，你还争什么争？奶子这么小，人家哪会看得上眼？白让男人喂了那么久！”
婚姻ี不过是张纸，撕了也就撕了。
宁愿恍恍惚惚地想，然后，感觉到เ自己忽被某种东西高高抛起，抛成个弧，随万千流云熔入溶溶月华，蓦然间，胁处翅翼生出，人已高高飞起，真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幽香丝丝缕缕泌入心底，这或也就是生存的意义，做爱做的事，宁愿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身下的女人已呢喃成朵鲜艳盛开着的花瓣。
杜兴张口胡说。
他在心里早就算过本帐，个边远地区出版社的书号不过几千块，只印二千本，成本累็计不会超过万。虽说不多，也不少，小姐的行情包夜不过千，但若能ม因此长期拥有个美女，这生意还划算。何况再不行的书，取个好听的名字，往渠道里摊，销完这二千本是没有什么เ问题。
“真的吗？”吴非高兴得都有点不敢相信。
那句开玩笑的话会当真实现？成名虽说是种危险的事情，得忍受大众的指指点点与说三道四，可谁又会没有些虚荣心？何况中国人向都有根深芾固的铅字情结，若能出书，若能这种感觉确实是美不胜收，能让整个人都掉蜜糖里了。
杜兴放下手中饮料，“怎么，不相信我？”说着话，手轻轻地往吴非腰间搂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多少个比白纸还纯洁的女孩子在这个ฐ时候还不是骨软筋麻，乖乖投降？何况杜兴早ຉ就眼看出隐藏在吴非骨子里的媚。
女人的媚从来就不会天生就有，不经过男人，她们就永远不会成为盛开的。再说天这么热，情欲就像眼泉水，嘟嘟直往上冒，若不干点什么简直就是犯罪，对不起人生啊。人要学会随时随地取乐，用身体或是其他。杜兴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应该也是此信念的身体力行者。
不是想成为美女作家么？
哪个美女作家不是靠撩起裙子搏出位？
哪个美女作家不是对情欲顶礼膜拜？
凡事总得付出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应该对此心知肚明。杜兴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她柔软的腰肢充满弹性，盈盈握，这让他甚是满意，那万块钱绝对不会白花。当然，若尝的味道不对，能不花还是省着点好。些女人以为天底下的男人全是白痴，平日不好好操练床上技巧，上得阵来，完全是根柘燥乏味的木头，以为美貌摆在那，就能当硬通货。
靠，硬通货那ว也得不断流通才能ม进行资本增殖，否则别ี说保值，不必多久就得迅速贬值。大把大把清新的女孩子正在争先恐后成为女人。她们的小嘴足够甜，屁股足够弹，r房足够圆。那些不懂得充分运用美貌的女人，实在是比猪，比头下了窝十七八个小崽子的母猪还要愚蠢。
杜兴伸出舌头，轻舔吴非的耳垂，手摸到เ她后背胸罩处，挑，解开，鼻子使劲地抽动。莫用强，要温柔，女人是水做的，她们总会淹没在甜言蜜语里。手指似是触了电，麻酥酥的，杜兴的脸往吴非脖劲处贴去，喃喃细语，“宝贝儿，知道吗？见着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很美，真香，非常性感。”
再如何老套的甜言蜜语，女人也爱听，然后晕眩。杜兴暗自微笑了，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点点火热，点点瘫软在他的臂弯。他解开她胸口的第个钮扣，隔着衣襟轻咬她，她凸起的坚硬处，“宝贝儿，你已经湿了。”他赞叹着，手往她下身摸去。
吴非傻了。
她真的还没弄明白是如何回事，这条肥猪的蹄子就在她身上拱来拱去。屋子里的东西似腐败变质了，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墙壁东边有副画ฑ，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狼吞虎咽地嚼着食物，并被穿制服的男人踩在脚๐下。背景是扇敞开着的门，门边还露出只洁白的翅膀。天使是没有生殖器的。
心中燥热，吴非眼前忽闪过前夜那强壮男人的身影，那ว男人的皮肤似被金子擦过，金的，是金童。吴非玉石般的后颈跳出层鸡皮疙瘩，臭哄哄的男ç人的嘴就在她胸口啃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从堆浅褐晃悠悠的肥肉里冒出。
这算什么？
吴非来到这个城市后，虽说也有过不少男人，可全是心甘情愿。性，左边是感叹号，右边是生命的生，性本就是对生命的惊叹与喜悦。男人是取悦身体的东西，可今天感觉咋不对劲？
身体微微哆嗦，僵硬。
自己想出书，所以就要与他做这个ฐ？敢情这就是做生意呀。深藏在记忆里从不愿想起的那些往事，恍惚间又泛上来。酸涩的液ຂ体顿时溢满眼眶。吴非情不自禁拧身，挥手，对着杜兴那张肥猪脸狠狠地扇去。
“啪”地脆响，两人都呆住了，正像条蛇扭动着的情欲被这巴掌打在七寸上。杜兴下意识地捂住脸，身子战栗，似不敢相信。
妈的，他妈的。
肥脸上嵌着的小眼睛向上翻，愤怒的吼声梗在嗓子眼里，偏就冒不出句话，杜兴的脸阵红阵青，瞬间已色彩斑斓。吴非拎起包，开门，往外冲，“对不起，杜先生，我先走了。”说着话，夺门而去。杜兴醒过神，跌跌撞撞往外追，门外已不见吴非的身影，气得破口大骂几声臭表子，犹不解恨，抬腿就往走廊墙壁上踢，这下踢重了，疼的感觉从脚尖闪电般奔来，杜兴抱脚，啮牙咧嘴，重心歪，身体不堪肥肿，扑通下坐倒，尾椎骨处传来灼热的刺痛，仰脸，正欲叫卖要把臭表子挫骨扬灰，挂在墙壁上的副女性人体画ฑ掉下来，画框准确地砸在他鼻尖，翻转，嗷声惨叫。
杜兴脖子套上副枷锁，瘫在地上了。
15
林雪回到水晶娱乐宫，在经理室坐，木质厚实进口欧式门把四周雪白的墙壁与外面那个喧哗的世界ศ隔开。雪白的，尘不染。玻璃茶几上是水晶娱ຉ乐宫小姐们的资料，林雪端祥相片上浅笑嫣然的小月黯然神伤。她有资格可怜小月吗？为爱活着的女人是否很傻？问世间情为何物，竟教人生死相许。林雪叹息着，把资料锁入保险柜。所谓爱，或许仅是些无法确定，并不太真实可信，只不过在刹那间让人柔肠百转的莫明其妙的感觉吧。爱，爱是可以做的，又在做的过程，在那抵达骨髓深处的酣畅与无望中，人们又或许触摸到那爱的极柔软且冰凉处。但不管怎么想，林雪深知自己้犯了错，个好妈咪对手下的小姐应该了若指掌。这也是小月，若早上的事摊在犟脾气坏性格的小姐头上，事情不定如何收场，若被宁铁心知晓，恐怕耳光是少不了。林雪捂住脸颊，拨通水晶娱乐城里当红名字叫阿芝的小姐电话。
阿芝来了，揉着睡眼，打着哈欠，“林姐，什么事？”
“没什么，姐妹聊聊天，不可以吗？”林雪起身，微笑，倒好杯水，递去，“阿芝，你平常白天都干什么เ玩啊。”
当性成为种工作时，里面所蕴藏的生命的激|情只会消磨殆尽。小姐的生活乏善可陈。除了干那ว回事，就是整天吃东西，或上街买东西，再要么坐在镜子前把弯弯的睫毛拉长又再翘弯。这些小姐们的常态林雪是明白的。林雪现在意识到她还必须弄清每个小姐尤其是为娱乐宫挣大钱的那几个小姐。
“逛街，吃零食，买衣服呀，也没啥。”阿芝嘻嘻地笑，端起杯，饮而尽，舔舔嘴，赞道，“林姐的手真漂亮，弹钢琴的呢”，眨眨眼，放下杯，想起什么เ，“对了，也去上网，在网上冲浪，好带劲呢。”
“上网？”林雪吃了惊，办公室里也有台，却是摆设，冰凉的屏幕看着都高深莫测，让人难受。“阿芝，上网有什么？你会玩电å脑？”
阿芝吐吐舌头，“电脑有什么稀奇的？会打字就行了呗。在网上玩真的好有意思，骂人，说脏话，还可以吊凯子哩。”
“吊凯子？”林雪有点好奇了，“怎么吊呀？”
“林姐，你是几十年代的人，咋连这个也不懂？”
林雪确实不懂，对电脑她直怀有说清道不明的敬畏之心，总觉得那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才玩的，而宁铁心也从未向她提及这方面的东西，也许他认为这玩意对经营夜总会生意没有多大关系吧。
林雪不无尴尬，“阿芝，你教我，行不？”
“林姐这样聪明，学什么都快。”阿芝咯咯地笑，起身，绕桌上的电脑转过圈，“你这个没联线，不能ม上网，林姐，我们去网吧，我教你，酷毙了哦。上完课，你请我吃肯德鸡，算学费，怎么样？”
阿芝的眼里闪动狡黠的光。
“死丫头，算盘拨得比谁都精。”林雪伸手在阿芝的小嘴上轻轻拧，不知为何，眼神竟忽然悠悠荡。死丫头的皮肤真好，刚ธ睡醒还是这般粉嫩晶莹。两人到网吧，阿芝招呼林雪坐在旁，七手八脚在几个聊天室开了窗口，打开，点开消เ息，迅速回话，不过，全是脏话。林雪是见过大场面的，见阿芝肆无忌惮地敲出行行赤裸裸的汉字，脸烫了，还好，这是网吧的包间，并不虞别人看见。
林雪小声说道，“这些人都是哪儿的？怎么说起话来个比个不要脸？”
阿芝没有抬头，眉飞色舞，咯咯笑出声，“哪里都有。男人若要了脸那还配叫男人吗？瞅，我在这个聊天室只要伸下懒腰，臭男人便苍蝇般飞过来舔我脚丫子了。”阿芝撇嘴，得意地笑，“刺激不，林姐。”说着话，伸手指向屏幕示意林雪去看某男人发过来的消息，“嘻嘻，这就叫网交。”
林雪也笑了，心中动，“阿芝，这些人里有没有我们这儿的？”
“那就不知道了，在网上，谁知道谁呀？不过，我们这城市也有些专门的聊天室，那里应该大部ຖ分是这儿人。对了，上也能查询。”阿芝兴奋地回了句话，鼻尖上涔出汗滴，乐不可支地继续与男人打情骂俏。
林雪眉头展，“阿芝，你说能否在这上面做生意？”
“林姐，你真老土，现在通过这玩意儿做生意的小姐海着呢，临时客串下海的也不少，嘻嘻，有个警察的妻子性饥渴，冒充小姐跑到网上勾搭男人，跑去开房，结果被她老公堵个正着。天下之ใ大，无奇不有。”阿芝打开几个门户网站的主页点开几条新闻。
林雪笑道，“那你有没有？”
阿芝不屑地哼了声，“她们那ว个价，我陪客人喝杯酒，就来了，哪有我现在这样骂人快活？”
“若专门召集批人，给她们提供场所，在网上发布消息，把它当作门正而八经的产业，像管理夜总会般经营，而非目前这种乱七八糟的散兵游勇，阿芝，你说能ม否行得通？”林雪的思路往下拓展深入。
花无百日红，水晶宫目前虽生意不错，更应居安思危，多辟生财之源。此刻的林雪并不清楚宁铁心的详细算盘，她是心意想做好水晶宫，把水晶宫当成属于她自己的事业。而宁铁心把她带到这座城市后，并在她展露出惊人的经营天份后，就许诺给了她百分之五的股权。何况对于宁铁心，这个看似弱不禁风，身体里却有无穷力量的瘦高男人，林雪是有种莫明的情愫。只是这点，她自己也不曾意识到。
阿芝嘟起嘴，“林姐，这我就不懂了，我就喜欢玩。”
林雪在阿芝屁股上拍，“我再琢磨下，好了，去吃肯德鸡吧。”
欲望就如野草，只需点儿水，就会在大地上疯长。中午时分，路人并不多，偶有几个，也是低头匆匆而过。空荡荡的街道上，几块牌垂头丧气。阿芝蹦蹦跳跳，左看右瞧。年轻真好，让人羡慕。林雪紧抓住阿芝的手，她的小手凉凉的，若这世上只有女人，那会多好。“林姐，你想男人吗？”阿芝歪头，冷不丁问道。
“想啊。想得到吗？”眼前晃过宁铁心的影子，林雪楞了下，幽幽叹道，“男人只把我们当马桶，完事了，就立马走人，不肯再多看眼。”
“林姐，你真恶心。”阿芝吃吃地笑，“我不是马桶，我是耳朵。火柴杆掏进耳朵里，是火柴杆舒服还是耳朵舒服？嘻嘻，林姐，你可别说自己没掏过耳朵眼。想想就觉得老天爷对我们女人真好，坏坏，不仅有性高嘲，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滚进来。”
阿芝揽着林雪的腰，头搁过去，轻轻咬了下林雪的耳垂，沿林雪脖子上晶莹的曲线由上往下舔，舌头温热的，促狭的，手指就往林雪脊背上挠，股比与男人在起强烈百倍的酥痒感蓦然就刺穿林雪心口，骨髓里都疼，林雪张开嘴，站住吃惊地看阿芝。阿芝缩回手，指头放入嘴里，吮吸，然后咯咯地乐，“林姐，刺激不？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同样可以快快活活。”
心中涟漪泛起，林雪没敢说话，吸口气，转移开话题，“你念过书么？”
“你猜？”阿芝笑得更开心了，胳ฑ膊就缠住林雪的颈。
“我猜不出嘛。”林雪不由自主地伸手在她浑圆的臀部拍了下。
阿芝嗤嗤地笑，“算了，还是我告诉你，我上过大学，没念完。大三，男朋友跟我最要好的女友那个了，我原谅他，没想到臭男人全是吃屎不长记性的，后来竟然在我床上大演激|情戏。我跟他打架，可打不过他，林姐，你评评理，他们俩个，我个ฐ，你说他们要不要脸？”阿芝噘嘴，“我就在学校外面认了个大哥，打得他们光屁股像狗样在地上爬，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于是，我就被学校开除了，爸妈也不认我这个女儿，也好，省心。再后来，我跟的那个大哥大被逮进号子里，我就出来做了。”
阿芝得意地说道，“灯光旋转，情欲勃发，爱自由，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这不仅是女人最好最挣钱的职业，还是天底下最美好的生活。有人说我们是受男人蹂躏，其实是我们蹂躏完男人，还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嘻嘻，男人的性高嘲能次两次三次地来吗？只有女人才能够。女人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生物。噢，那ว些臭男人，我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儿。我爱死他们了。当然，我最喜欢那种成熟野性，持久体贴大方的男人，可惜在这个阴盛阳衰的社会里，他们日渐稀少，简直都是大熊猫了。。”阿芝不无遗憾，旋即又开心起来，嘴凑到林雪耳边，“林姐，你有没有与女人做过？感觉特棒！”
林雪听得目瞪口呆。
小姐见过不少，就没有见过谁这般直接了当毫不掩饰地说自己天生就喜欢这行，而且振振有辞。
莫非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表子？
表子。
林雪想起小月，胸中烦闷，就像嘴里吃下只苍蝇，脸上的笑容却更是迷人，“去你的，死丫头的嘴当真要洗洗了。对了，拐弯处就是肯德基，今天你想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鸡翅汉堡，照烧猪排，林姐请客。”
阿芝欢呼雀跃。
俩人往前行去，拐过弯，瞥见那个金黄|色的招牌，还没进门，辆长安微型面包车刷็地下贴着鼻子停下，车门拉开，跳下三人，二个拿棍，另个ฐ光膀子叼根烟，往前蹿到大理石台阶上蹲着的短发女人跟前，光膀子的男人矮身，拳击出，女人哎呀声滚下石阶，男人二话不说，脚当胸踩落，顿ู，嘴里凶狠地喝道，“操你妈，加五百块，那ว是看得起你，还敢顶嘴？也不打听三爷混哪的？臭表子竟然还敢学别ี人讨价还价？”
是刘三，个小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