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吻我的，吻他的脸上泪水。不笑的还有谁？”
夜色敛起翅膀，渐渐腐烂，露出粉红的肉脏，沉甸甸è，让人透不过气。
夜深了，谁也不晓得自己是否能够等到明天。
街道上的人影逐渐散去，间或闪过几只孤魂野鬼。卢花靠着电线杆，直跺脚，她真想破口大骂，臭男人全阳痿了？刚做完单生意，是个老头，没弄两下就完事了，然后伸长舌头舔来舔去，口水淌了她身，想想都恶心。卢花问他收百五，那老头死也不肯，说行情百，当初讲好的价就是这多。卢花指着胸口上那些还没风干的唾沫星子张嘴就骂，“死老头，口水像鼻涕๓全抹我这，我等会还要不要去洗澡换衣？来回起码个钟，现在再收你五十块，这是五折大优惠。”老头不理她，拎起裤子想穿，嘴里吱吱歪歪。卢花看那个熊样顿时火了，冲过去，拉着老头的裤子往下猛扯，“你说啥？你骂我臭表子？你妈不当表子怎么能生得下你？”连串ธ不堪入耳的秽语子弹般从她嘴里扫射出来，那ว老头傻了眼，想反驳，卢花扇去个巴掌，“想吃霸王鸡？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你个老不死的，不给钱，你休想走出这道门！”卢花在这条街上站了二个月，还头次见到这老头，估计是个偶尔出来打野食吃的，这种客人不宰他刀，自己晚上真是会睡不着觉。卢花毫不客气把手伸入老头上衣口袋，摸出叠钱，全是零钞，皱眉，数出百五，把其余的钱扔回老头身上，“我说死老头，讲话和气些，我们做这行的，也有规矩，该怎么收就怎么收。你放心，绝对不会多收你毛钱。好了，以后有空记得再来老地方找我。”那老头捂着脸，目瞪口呆，没敢再言语。卢花穿好衣服，把门重重关。说实话，这老头虽然长得猥亵，但他狗样这么来回舔，着实让卢花难受，浑身都痒，好像蚂蚁在爬。
出门来到街上，不远处群人影黑乎乎地晃来晃去。走过去看，卢花好气又好笑，小宝与小莲两个傻货又互相揪着头发闹开了，大帮人围在边上拍巴掌，吹口哨，讲什么话的都有。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卢花也喜欢看。可这两ä个傻货毕竟是自己起带出来的，也不知她们就怎么成了前世的冤家，彼此瞧着就不顺眼，每个星期都要闹上这么二次。卢花分开人群，走进去，把扯紧两人头发，用劲拉，“你们放手好不好！”两个女人正你句，我嘴骂得兴高采烈，这个说要跟你祖宗十八代发生某种关系，那个在详细述说你的生殖器有什么问题，各种脏话层出不穷，真是要佩服她们的想像力与创น造力。骂的人骂得舌绽莲花，听的人那自正是听得津津有味，给卢花这么弄，人群发出阵嘘เ声，也就渐渐散去。这种小姐因抢男人而打起来的表演在这条街上几乎每天都有那ว么几次，用不着大惊小怪。也难怪，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卢花拖着她们两ä个转入条小巷๕，人脸上赏了个耳光，“家人还打架，明摆着让别的娘们笑话我们那疙瘩里的人，以后还想不想再在这混？”
小宝气咻咻说道，“花姐，她耍泼，我跟人家谈好了价钱，她却捧着两个奶子硬把男人的手塞进去，不要脸的贱货。”小宝朝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地盯着小莲。
小莲那甘示弱，“你才不要脸，人家明明选我了，你还争什么争？奶子这么小，人家哪会看得上眼？白让男人喂了那ว么久！”
两人还要争吵，卢花吼了起来，“都是贱货。我们姐妹出来混？图个啥？还不是为了多挣两钱？你们争得这么起劲，让外人笑话，以后人家就会骑在我们头上，明目张胆地拉屎。你们晓不晓得刘三又问我们收钱了，而且比上月涨了五百，说明天就得给他送去，否则就要把我们赶出这条街。”卢花的脸上下子变得铁青，“你们再这样，以后我就不管你们了。对了，那臭男人呢？你们吵了这么久，不还是连根屁毛都没咬着？”
两个女孩不言语了，勾头看自己的脚。卢花指着她们的鼻子继续骂，“小宝，不是我偏袒，你多少比小莲大点，也多念过几年书，姐妹同心，其利断ษ金，天大的事关起门来再说，我们还是家人。好不好？”
小宝的头垂得更低了，良久这才说道，“花姐，昨天俺给家里打电话，说家里盖房还差上梁的钱。”
卢花叹了口气，“小宝，我还知道你哥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但你家里人毕竟都还活蹦乱跳，有胳膊有腿。小莲的爸都在床上躺上四五年了，你也替小莲想想啊？”
直默不作声的小莲哇地下哭开了。卢花把两个ฐ女孩都搂入怀里，“小莲，别哭了。还有小宝，我们在外面互相依靠，应该比亲姐妹还亲，以后不许再吵了。”
俩人点头。小宝问道，“花姐，三爷真的又要加五百了？”
卢花眉头皱，哼了声，“钱，我明天给他们送去。就千块，多个子也不给。我就不信他们敢拿我昨的？大不了，我们就不在这条街上混了。好了，擦开眼泪，出去做生意。小莲，把扣子扣起来，别冷着了。”
运气还真不错，刚出来不久ื，小宝与小莲就分别揽上了客人。本来有个客人看上卢花，但卢花还是把他让给小宝，谁让她是大姐呢？卢花搓着手，跳了几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点燃，深吸口，目光悠悠落在黑暗中，那儿似乎正有个ฐ人影向这边走来，赶紧ู迎上前，是个男人，低垂着头，地上有钱捡？卢花咯咯地笑，身子歪，与那男人撞个满怀，“哎哟，大哥你撞到我了。”那男人楞，停下脚，仰起脸，目光里全是狐疑，“对不起，有什么事？”
“大哥，这么晚还出来啊？要不要人陪呀？”
卢花伸过手。那ว男人触电å似的跳开，“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卢花还想说什么，这男人已经兔子般撒腿跑远。妈妈的，卢花咒骂了下，对着男人的背影吐出口唾沫，风很大，些唾沫随风又飘回自己脸上，湿漉漉全是冰凉，卢花把手上的烟头往地上摔，用脚猛踩。做这行这么久，什么เ样的男人是客人，卢花相信自己้眼看去，也能估摸得八九不离十。但有什么办法？除了几个ฐ还没有揽到生意的女人，几根电å线杆，几副巨大的牌，街道上空空荡荡。所以只要有男人经过，那就得上去碰下运气，卢花摸了摸口袋里那滚烫的百多块钱，心里不由地阵烦躁。
这城市里到处都是狗与狗屎。有点失望，看来今天晚上是不会再有客人，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卢花打了个哈欠，回去算了，那死老头粘乎乎的东西太令人腻味。往前走着，夜风很凉，不远处高楼顶上的那些霓虹似乎ๆ更显辉煌，卢花默默地看着。打小她就喜欢夜晚，夜风就如村头的溪水在哗哗流淌。夏天，她喜欢把脚浸在那溪水里，月光从天穹中片片撒落，溪水上泛起银光，些鱼儿便会不时地从水中跃起，身边到处都是虫儿鸣叫之声。若是冬天，她就在溪水边看自己的脸，水波把月光揉碎，她轻轻地唱着歌。村里人都说她胆大包天。溪水虽窄，却极深，淹死过不少人。
村头老王家的闺女来弟就是自己在腰间系上块大石头，步步走下去的。卢花喜欢来弟，来弟会唱许多好听好听的歌。来弟常夸卢花聪明，不管是什么样的歌，只要来弟唱过遍，卢花也就记得住。卢花后来才知道来弟为什么要去寻死。山里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来嫁谁也都样，可来弟的歌声却招惹来位刚来村小教书的男老师。两人好上了，男老师把来弟肚子弄大后也就跑了，来弟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几个月，这才知道这位男ç老师是县教育局的公子，只是临时在村里头蹲点镀金来着，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来弟问村里头的赤脚医生讨了副草药把孩子打下，孩子已๐快成形，血肉模糊的大团，来弟就咯咯地笑。来弟的爸在外面老实得连个ฐ屁也没有，回了家就直扇来弟嘴巴，来弟也不躲，任他打，她爸打累了，就与人商量把来弟嫁到大山里头去，来弟也点头答应，哪知没过几天，来弟的尸体就从水底浮起来，原本那张娇好的脸被鱼啃咬的都已完全变了形。她爸骂骂咧咧直说是前世的讨债鬼，从床底搜出张八成新的篾席，把来弟包，在后山挖了个坑埋掉了。来弟的尸体摆在河边时，卢花就直站在旁้边看，她点也不怕，她只是看着来弟那头湿漉漉的长发，怔怔地想起来弟唱过的那些歌。现在村子里就自己个ฐ人会唱了。
卢花在天天长大，很快提亲说媒的人络绎不绝。但有天，当卢花在河边唱歌的时候，村长的儿子把她给强了。村长找上门，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就把婚事办了吧。卢花哭过几回，点头答应了，哪知嫁过去两年，肚子里点动静也没有。理所当然，村长的儿子对她是拳打脚踢，村长夫妇那更是没有个好脸色。卢花实在是被打怕了，就偷偷跑到后山，想找来弟说些话，可她始终找不到来弟的坟，卢花想了想，就独自上了县城，帮人洗碗切菜。村长的儿子追上县城继续打。这时的卢花已眼界开阔多了，说句老实话，饭店里的那些毛片也在有意无意中看了不少，便怒之下就跑到法院，脱下衣服露出青块紫块的身体，申请离婚。婚总算是离成了，卢花继续在饭店干活，也不知从何日起，她开始做上了现在这行，也许是来钱快，也许是想男人了。这中间没有什么大的变故，是卢花自己้找到店老板说要做，店老板就笑，说劝了你多少次，你总不听，现在总算想通了，也不算晚。
说起来也滑稽，卢花第次接的客人竟然就是那个县教育局的公子哥，不过听说已๐经是局里的科长。卢花用了点心思，把那公子哥侍候得喊爹喊娘，也许人天生就有各自禀赋，卢花觉得用腿夹紧男ç人这种差使，简直就是小菜碟。公子哥爽极了，三天二头来找，卢花很快就戴上条从小就朝思梦想的金项链，工作积极性那更高了。好景不长，公安局开始扫黄，卢花进了号子，到了那里，大家交流，还真是长学问的好地方。来二去，卢花对这行是滚瓜烂熟，后来听说南边好赚钱，便来了。短短年，卢花赚下了那个村子里人难以想像的财富，要知道在那里，个青壮劳力从年头忙到年尾，能有千块钱结余，那ว这个后生就会被老人们夸上声要得，会当家。她回了家，家里的房子因为她寄来的几次钱，比村长家还要高大三分。大家都小心翼翼向她陪着笑脸，从小就会在起玩耍的小宝小莲更是缠着她不放。卢花也没有瞒她们，她还真不在意村子里的人会如何看她，她之所以把钱寄回去让家里盖房子，回这趟老家，就是要出这口气。村长家大门紧闭，她很开心。小宝与小莲咬牙切齿想了二天，也都点头答应。卢花再也不打算回到这个地方，临行前她去找了趟那个ฐ公子哥，把他弄得爽到เ云端里了，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拍下照片，现在的科技很发达，照相机还能定时摄相，卢花在南方แ这年多，还真是学会了不少东西。相片拍得很不错，她在南方把相片翻洗了许多张，然后给老家那个县里的公安局，教育局，县政府，公子哥老婆单位等等部门全寄了去。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就是天晓得，卢花也管不着。
卢花带着小宝与小莲在南方呆了下来。孰料没有二个月，风云忽变，这里也开始扫起黄了，这还没什么，最不妙的是有个客人要卢花舔他的脚丫子时，卢花抓起椅子就砸了下去，客人满头是血，晕了过去，也不知是死是活。祸闯大了，卢花穿上衣服，找到小宝她们，趁着夜色，溜之大吉，来到这个更南边的城市。切都是陌生的，都要从头到始，卢花去拜了码头，三个人陪刘三爷睡过晚，答应每月交纳千块钱管理费，也就正式在这条街上操起皮肉生涯。没想二个月时间不到，这姓刘的就翻脸不认，说要再加五百块。王八蛋，给脸不要脸，卢花狠狠骂道，她又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五百钱是小事，若是答应，只怕过不了多久，又要往上加；若是不答应，姓刘的真个翻脸，自己又上哪里好呢？
卢花在路过灯火辉煌的水晶娱乐宫时，又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都是做表子，他妈的，还要分三六九等。卢花最早也去过这种夜总会，可里面的规矩比在街头拉客还要让人受不了，刚去的那半个月等于白做，要打点好方แ方面面；里面的台还不能乱ກ做，坐错了，大姐头会立马找人来修理你，顿暴打让你个星期都起不了床，卢花吃过这苦头；客人又挑剔，还要玩情调，巴不得你能ม边叫床边念唐诗，哪有脱下裤子直接了当办事弄完交钱走人来得爽快？而且上夜总会的臭男ç人多半有钱有势，变态的要求也多，街上打野食的臭男人把那根东西弄软了也就满意了，可在夜总会里那就不行，还得会吹拉弹唱舔，想想都令人作呕。卢花的性格也是越来越躁，她真吃不准自己哪天又会抡起椅子来。
卢花快步从水晶娱乐宫走过，咬紧嘴唇，街上很冷，里面应该暖和，自己้是羡慕起她们了？骂归骂，凭良心说，做小姐的谁不渴望在夜总会里做？里面的钱根本就不是钱，是纸哩，若是能ม做上大姐头，不出台也有钱进。而街上风吹雨淋不说，男人脏，小气，最让人不安的是得面对刘ถ三那种人。可夜总会却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得先有人介绍。而且进了后，若与大家关系没处理好，又或是遭顾ุ客投诉，也照样会被赶出来。小姐这碗饭是越来越不好吃了，卢花苦笑起来，当初自己就是没有让个顾客满意而被赶了出来的。算了，人都是注定的，自己这样在街上单干，也乐得自在，卢花闷闷地踢脚边的块石头。
9
“卖50的，叫做野鸡；卖100的，叫做妓女；卖200的，叫做小姐；卖20000的，叫做女星；卖了得来名利的，叫女明星。街头卖的，叫野鸡；洗头房卖的，叫小姐；歌厅里卖的，叫三陪；别墅里卖的，叫做女星，工ื作室里卖的，会成明星；按小时的，叫按摩；按次数卖的，叫做大；按夜算的，叫包夜；按月算的，叫情人；按年算的，叫二奶。付现钱的，叫卖滛；收东西的，叫情人；住套房的，叫二奶；睡别墅的，叫作女星；睡工作台的，叫女明星；签了合同的，叫做合同婚姻，是卖滛的，要拘留，做情人的，要批评，当二奶的，要谴责，是女星的，要放任，女明星的，有媒体吹捧，签合同的，受法律保护。”陈事嘿嘿地乐，灯光落在他头上，跳，散开，似是惊惧。
林雪浅浅地笑，斟好酒，盈盈站起，“陈老板真是文化人，说出来的东西套套。唉，女人，再怎么能ม翻跟斗，还不是在你们男人手掌心？你们男人呀，都是如来佛祖。游行长，杨局，起干了这杯。”包厢里的灯光不是很亮，但足以看清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四男女，围成个圆。几瓶人头马在茶几上，沉默地看着每张蠕动着的嘴唇。游行长是个秃顶男人，哈哈笑，“小林，坐下来，别急，这酒我定喝。不过，总得弄点什么东西来助兴吧？这酒才会喝得有滋有味哩。”
“游行长，我已特别ี准备好了几个小姐，要不要我叫她们起进来？都很不错。”林雪说道。
男人相视笑。游行长说道，“小林的眼光当然值得信赖。不过现在叫进来也太吵了，等会再说吧。杨局，陈老板，还有宁大老板，我们都是好兄弟，不分什么彼此的。”游行长扭过脸对着宁铁心笑，“宁老板，是不是？”
宁铁心点点头，把酒杯端，“那是那是，我的就是你的。不过你不仅是我们的好兄弟，还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来，我有个提议，大家敬游行长杯，如何？今晚上不醉不归。”
男人纷纷站起，端起杯仰脖，喝了个底朝天。
宁铁心笑了，“人头马开，好事自然来。今个儿承蒙大家赏脸看得起宁某，我敬大家杯。”宁铁心站起身，依次走到三位男人身边，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分别塞入他们的口袋。酒杯举，里面的红酒微微晃，“谢谢大家这么久ื来对水晶与小林的关爱，若大家不喝这杯酒，那就是看不起我宁某人。我就先干为敬了。”
男人哄笑了，又是饮而尽。
宁铁心抹了抹嘴角淌下的酒液，“今天只喝酒，不谈别ี的。小林，你给大家唱首歌，助助兴！”
这些人虽全是久经考验的酒国好手，但十来瓶人头马灌下肚，也都有了七八分醉意，说话就更为肆无忌惮了。陈老板打了个哈哈，“林小姐的歌声果然动人，我有个建议，让林小姐为ฦ我们跳支舞如何？鼓掌欢迎。”
掌声稀稀落落响起，宁铁心对林雪使了个眼色。
空山几处闻清响，欲绕行云不遣飞。红梅字字香，柳枝桃叶藏。林雪踮起脚尖，舞。我梦唐宫春昼迟。正舞到曳裾时。翠云队仗绛霞衣。慢腾腾，手双垂。林雪舒展四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她的舞蹈当真是动人心魄，勾人三魂。
游行长带头鼓掌，“小林，跳得好。”转过脸，对杨局说道，“老杨，你可真有福气，这么好的货色也能收入囊中。”游行长啧啧地赞，满脸倾慕之色。陈老板长得肥头大耳，见林雪跳得如此婀娜动人，血脉贲张，早按捺不住，刚想朝林雪走去，杨局已站起身，把拉起林雪，往游行长怀里推，“老游，拣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就叫林小姐陪陪你？我提脑แ袋向你担保，林小姐天生尤物，人间极品，绝对妙不可言。宁老兄，你说是不是？老游啊，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女有什么好？木头似的，屁玩意也没有。今晚上就让林小姐辅导你，记得等会可要叫老师。”说着话，往陈老板肩膀上拍，“老陈怎么皱眉头了？林小姐为你准备的小姐，哪次会让你失望？要像相信政府样相信林小姐。我说老陈，悠点劲，不要太拼命，身体可是干革命的本钱。”
这杨局正当中ณ年，人很白晰，脸圆，个并不高，戴副眼镜。开口说话，镜片后那双眼睛就在不停跳动，嘴角咧着，像在笑。但若有谁仔细留意下，不难发现，这嘴角的笑只要往下搭拉，立刻也就是怒。
宁铁心也笑，冲跌入游行长怀里的林雪点头，“小林，游行长能看上你，那真是你的福气。要用心侍候，可不要让他累着了。”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林雪也笑，那浅浅的笑意直挂在她脸上，没有丝毫改变，就仿佛是画上去的般，没有哪个ฐ男人注意到此刻正在她眼睛里闪而过的冰凉与悲哀，林雪悄悄按住游行长伸入她胸前的手，嘟嘴，“你们这些臭男ç人真坏，就晓得把我们女人送来送去。”
男人们的笑声更响了。陈老板搂紧杨局，“老兄，你囊中还有什么极品货色，可不要藏私哟，拿出来，大家起分享。”
杨局笑嘻嘻说道，“老陈，我囊中早ຉ就是空空如洗，要找女人，宁老板手里多得是。别挑穷人宰嘛。倒是听说你那来了个女大学生，端的是美貌不可方แ物，什么时候也拿出来下呀？”
陈老板咧了下嘴，这下笑得比哭还难看，“老兄，我可真服了你，真不愧是搞侦查的出身哪。好了，改日，兄弟定双手奉上，满意了吧？”
宁铁心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迅速扫，又端起杯，“今天晚上，大家定要玩得尽兴开心。小林，你去叫几位小姐进来，让兄弟们挑下。”
林雪忙从游行长身上挣扎站起朝门口走去，陈老板吞下大口唾沫，随手就在她浑圆臀部狠狠掐，“我操，老游啊，真想今天晚上就和你起叫她老师。”这下很痛，林雪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在眼眶里转了下，还是忍住了，回转身，在他身上拍，咯咯笑道，“陈老板，莫要辣手摧花，过来的几个小姐都是初下海不久。多疼人点哟。”林雪走出门外，泪水这才滚落几滴，赶快用手背擦去，脸上又浮起微笑，朝大厅走去。
游行长也笑骂道，“老陈，你个ฐ王八羔子，你当我不知道林小姐陪过你？我这都不知是啖第几口汤了。我喝的是你们的洗脚๐水呀。”
陈老板有点尴尬，“老游，嘿嘿，女人总是越弄越有味道。我们这是在为你发现培养人才嘛，当的可只是先锋官。”
男ç人们哄堂大笑。
宁铁心是宁愿的父亲，也是这家水晶娱乐宫老板，林雪是他手带出来的大堂经理。这次他请游行长杨局，为ฦ的不仅是联络感情，更重要的是准备与陈事携手起从银行融资注入某计划。时间已晚。林雪陪游行长去了。杨局也去了。宁铁心与陈事聊完，送走他，关门，坐下，吸烟。屋里明暗不定，沙发酒瓶以及满地烟芾。他摁了下摇控器。屏幕上出现美国大片将计就计的片头。女演员的身材好得吓人。他笑起来，扔掉烟，双手抱头，再次陷入沉思。
大厦将倾，如之何？
很冷。这个世界黑咕隆咚的。蛾黄灯光像随时就要死去。影子在火苗下微微晃动，又像些快要燃烧干净的灰烬。男疯子与女疯子在电视上大喊大叫。电视旁边的那ว块长方形的镜子倒甚是安静，不过，里面还有个傻子。宁铁心起身边拿电话，边注视着他，他的目光呆滞，额头上有块黑印。这应该算得上是乌云罩顶。宁铁心笑起来说，“你好。”他听见镜子里的那个人说了声，“打吃。”
“打吃”是围棋术语，意思与象棋中的“将军”相仿。宁铁心不喜欢象棋，这并不是因为ฦ将相王候宁有种乎之类的狗屁话。将就是将，相就是相，过河卒子总摆脱不掉股子小人得志的猖狂劲。他喜欢围棋，因为围棋子本身。它们与那些正在发育的女孩子的r房差不多，小小的，冰凉的。可惜女孩子们都要长大成为女人，由低眉顺眼渐而青面獠牙。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
妈的。青面獠牙。
宁铁心改变主意，出了包厢，改拨了另外串电话号码。夜色已把切物体的形状抹去，不允许人们看见自己的手指头。世界只剩下张黑乎乎的平面。每个人都是在这张平面上游移的黑点，且注定要在平面边缘撞得头破血流。宁铁心微微笑道，“曼儿，我刚从鹏城回来，刚下的飞机，等会我上你那。嘿嘿，房间里怎么เ有动静？你他妈的别给我藏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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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缓缓睁开眼，有些奇怪，过去最先映入眼里的总是那大块像人脸样的污渍，今天怎换模样了？哦，自己还在做梦。陈平嘟嚷声，又闭上眼，忽然想起什么，从床上跃而起。床很软，像块棉花糖，没有往常硬板床那样结实有力。陈平差点用岔劲，身子歪，人就站在面巨大的镜子前。赤裸裸的自己正脸茫然。这是个很漂亮的房间，装修得甚是精致。屋子里各种摆设似乎ๆ刚从香水里捞起来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
怎么到这儿来了？脑แ袋里塌糊涂。昨夜喝了多少酒？陈平拍拍脑袋，用力抓了几把头发，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事情弄明白。车子的鸣声从窗外阵阵传来，透明的光从窗帘缝隙处缕缕钻进来，屋里很静，而外面却有人声。陈平走至窗户前，扯开窗帘，眯上眼，大朵大朵的阳光正在窗外浮起，挥舞着手臂，淘气地闹。几点钟了？陈平瞥了眼墙壁上那个滴滴嗒嗒的时钟็，惊，快七点了，咦，衣服在哪？房间里没有，床床头柜电脑椅子陈平趴地上往床下看，还是没有，站起身，抓住薄绸蚕丝被，傻了眼。
门轻轻响了。
陈平下意识把被子裹住下身，印花被子让他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个ฐ穿睡衣的女人推门进来，看着陈平这个样子不禁扑哧笑，“啊，陈平，对吗？这是你的衣服。拿去。”说着话，把手上的东西甩过来，却没有离开，反而歪着头，蛮有兴致地上下打量。陈平的脸腾地下就红了。这是孙老板。他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这个昨天才见过的女人在已恍惚的梦里，是那ว样喷香诱人。软软的声音又飘过来，“还害羞吗？你不要说声谢谢？昨天把我吓了大跳，就那样靠在我的车子上睡得鼾声四起。你可真重呀。”孙玉甩甩手，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我说你个人喝酒咋喝得这么凶？是不是哪儿不开心？”
陈平手捏着被子，另手拿起衣服，张口结舌，这不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