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你莫打啦……呜呜……”覃松雪趴在陈恪之大腿上,眼睛红红的。
黎家分家之后除了过年很少聚在一起,覃松雪对外公外婆没什么印象,他隐约能ม感受到黎家二老不是特别喜欢他,因为就连过年拿压岁钱的时候也只有一张五十块的,今年陈伯伯和赵姨给他的都有四百呢。
陈恪之听得连书都看不下去了,这小王八蛋脸皮得厚成什么样啊,居然能编出这么一大堆强盗逻辑!还有最后一句他是看了最近播的什么年度亲情大戏学来的吧?都什么玩意儿啊……
“那我们把它拿出来,用一下就放回去,你外婆不不会发现的。”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高丞曦气得脸通红,只想打覃松雪一顿,正准备出手,老师吹哨子让他们集合了。高丞曦只好气呼呼地倒杯水回去坐着。
“覃松雪你知道吧?就是那回哭的孩子!”
陈恪之ใ:“我知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咦,是‘债’这里点东西吃吗?”覃松雪的蹩脚普通话特别喜感。
“对啊。”因为ฦ覃松雪个子矮看不着柜台,高欣柔把他举了起来,“上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认得!”说起认字覃松雪可得意了,他不仅认得简体字还认得好多繁体的,草书的字覃父也教他认了不少。
由于高欣柔的一再坚持,覃母和陈母都没出一分钱,两位妈妈暗自盘算着该怎么还了这个人情。
覃松雪见到เ肉就像见了亲娘似的,点了一大堆。洋快餐看着东西不多,吃下去特别胀肚子,陈恪之吃了一个汉堡撑得快吐了。覃松雪在城南公园就吃了不少,知道合理安排胃部空间,咬了一口汉堡觉得黑胡椒酱不好吃就给了他爸,自己啃鸡翅薯条去了。
因为覃松雪东一口西一口,搅得餐桌上一片狼藉。覃母吃不惯这个味道,汉堡吃了半个也推给了覃父。
覃父:“……”
覃父一脸菜色地塞了一个ฐ半汉堡进了肚子。
一顿饭因为覃松雪磨磨蹭蹭的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走的时候买了个冰淇淋,陈母也买了两对鸡翅一个汉堡打包给陈父。
高欣柔看到这些互动心里一阵唏嘘,论家世和地位陈安国和覃柏安两家是远远不及她的,可是他们的家庭感情却异常深厚。
黎兴敏事业心强年纪轻轻就要升副处,覃柏安想必为她牺牲不少。黎兴敏平时接触的人那ว么多,不可能没人说覃柏安是个吃软饭的,但从他的神态上看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后悔和不甘。而陈安国一家不求荣华富贵,在小县城里也称得上衣食无忧,赵舒嫁给陈安国后连家都没回几次仍然毫无怨言。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今后怎么可能没有一番作为ฦ?
高欣柔这些年和陈建国夫妻关系称得上是不错,连吵架的次数都寥寥无几,但平日的相处总有些相敬如宾的疏离感,不似他们那样自然。
陈恪之一家住在陈建国家里,覃父则在不远的地方订了宾馆,签的市政府的单。
吃的太多导致的后果就是覃松雪回到宾馆之后一直不舒服,辣的凉的炸的煮ุ的混在一堆,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在七点多的时候全吐了出来。
覃父覃母又好气又好笑,他们怎么เ就生了这么二缺的儿子。
“下次还吃那么多吗?”空调温度有些低,覃母怕他感冒,给他拉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嗯……”覃松雪依然顽强地点头。
吃乃人生中的第一要事。
“你都吐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吃?”
“好吃嘛ใ……”覃松雪吐得太厉害,这会儿嗓子还辣辣的,说话声音有些哑。
覃母拿他没办法,想着下次一定得限制他吃东西的量。
“妈妈……”
“嗯?”覃母轻轻地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抚摸,捋顺了他那ว头软绵绵又乱糟糟的头发。
“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咧?爸爸还要带我和蝈蝈去看书法展。爸爸讲这一次展览是邀请展,有好多好厉害的书法家写的字……爸爸还讲让我学西汉隶书,好难的,但是写出来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爸爸讲等我上初中再教我写。等我学会啦我就写一幅作品裱๗起来放到เ客厅挂起,把爸爸画的梅花取下来。妈妈你讲好不好?”覃松雪一开口就说个没完,着重点不停地在换。
“好好好……”覃母把他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小肩膀掖上,“别乱动,会感冒的。”
“有点热嘛……”
覃母摸了摸他的后背,确实有一层薄薄的汗,于是道:“那ว把手和脚伸出来……明天妈妈可以陪你吃饭,你和爸爸一起去书法展,晚上再陪你。”
“妈妈……你可以请假不?”覃松雪牙齿上缺了两个洞,说话还露着风。
覃母笑着摇头,她已经请了两天假了。
覃松雪明显很失落,接着道:“我还想去今天的那个地方แ玩一回,我想坐过山车。”
“乖啊,以后等你长大了再带你玩。”
覃松雪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覃母失笑。
在城南公园见过一次过山车后,覃松雪便念念不忘,直至他成年之后还拖着陈恪之陪他去游乐场,就为了过那把瘾,连更刺๐激的蹦极都没吸引他那么เ大的注意力。
“球球,要妈妈陪你睡吗?”
覃松雪强压下说“要”的冲动,被过山车一刺激,正处于疯狂的想长大阶段,说不要他又违心,说要又觉得自己太娇气,纠结半天才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