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是特殊照顾,许瑞溪还是很开心的,很快安排好了这笔钱的去处:“我可以给奶奶寄钱了。”
助学贷款的事有了着落,许瑞溪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大块。他第一次尝到เ劳动力变现的滋味,心里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明天就回去上班。
“那ว我还能继续上班吗?”
文斓原本是不太情愿的,以许瑞溪现在的身体状况,待在家里更安全些。但看着他兴致这么高涨,打击又不忍心,于是说:“你想去就去,不过……”
“我知道!”许瑞溪大力点头,“保护好自己和宝宝。”
“嗯,”文斓摸着他的头发,“晚上想吃什么?”
连着吃了几天营养餐,嘴里直发苦。电视里正在放海ร洋世界,大群抱团的沙丁鱼忽左忽右,在静谧的蓝ณ色海洋里来回穿梭,许瑞溪看着看着,咽了口唾沫:“炸小鱼……”
“嗯?”
许瑞溪回神:“我是说……营养餐。”
文斓淡淡一笑,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å话。
没到半小时,门铃响了。
许瑞溪一眼就认出了门口的人,他今天没有穿禅衣,而是换了一身淡蓝条纹的衬衣,裤腿熨得笔直,显得身形格外挺拔。
“嗨,小先生,又见面了。”
“是你?”
文斓指着来人说:“唐森。”
许瑞溪一愣:“唐僧?”
唐森:“……”
文斓:“……”
文斓ã朝唐森伸手。
“我就知道是这样。”唐森痛心疾首,拿出一张百元大钞ๆ塞进他手里。
许瑞溪奇怪地看着他俩:“你们在做什么?——唔,好香。”
“给,炸小鱼,趁热吃吧。”唐森递过去一个食盒,笑了笑,“你叫我小森就好。”
“谢谢。”见到好吃的,许瑞溪也就没那么多客气了,开心地抱过来,边吃边说,“原来你是那家料理店的老板?”
小森微笑颔首:“才开的店,招待不周。”
许瑞溪摇头:“不啊,很好吃的,这个炸小鱼,超级好吃,就是……”
“太贵了?”小森笑着问。
许瑞溪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
文斓问小森:“你的尾巴呢?”
听到这个,小森笑得一脸温柔的表情僵了僵,扶额道:“我才甩脱他出来,你能不能别提他了,当心他……”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几个人都没动,许瑞溪不明所以,文斓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许瑞溪明显看见小森的小腿缩了一下。
门外,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ç孩笔挺地站着,他个ฐ子很高,接近一米九,穿着无袖的运动球服,背上还挎着一个单肩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一说话,许瑞溪才注意到他的脸,这张脸非常年轻帅气,鼻梁又挺又直,眼珠子极黑,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就已经足够惹眼。
“请问小森老师在这儿吗,我找他。”
文斓看了眼屋内,沙发上原本坐着人的地方已经空了,只隐约看见沙发角落里一个不慎露出的鞋尖。
“你是陈酌?”文斓问。
“您知道我?”陈酌眼睛亮了,“是小森老师向您提的我吗?”
“唔……”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文斓了,“算是吧,说过几次。”
许瑞溪吃着小鱼没说话,从他坐的地方很容易看出,门外的男孩子在听见文斓的话后,脸上难以掩饰的惊喜和……一丝害羞?
“进来坐吧。”文斓开了门。
沙发后传来一声故作低沉的咳嗽声。
许瑞溪还没开口撇清关系,陈酌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兴奋地两步走到沙发后,弯腰凑过去说:“小森老师,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小森痛苦地抹了把脸,再抬起头时,脸上满是笑容,起身道:“腿抽筋,我蹲会儿。”
说完,他在陈酌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冲文斓比了个中指。
陈酌听见后,竟然紧张了起来,一把伸手捏住了小森的小腿。他手长脚长,小森根本来不及躲,歪倒在沙发上,一贯从容温润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干什么?”
“疼得厉害吗?我帮您按摩,我手法很好的。”
小森嘴角抽搐,用力抽出自己的腿:“谢谢,不用了,已经不抽了。”
“真的吗,我检查一下吧,您年纪大了,很多事不要太勉强,让我帮您……”
“年纪大了?我今天才三十一好吗?你松手,我真的不用你检查……”
“老师,你不要逞强……”
许瑞溪抱着小鱼窝在文斓怀里,一边看他们打闹一边说:“陈酌在的时候,小森先生好像不一样了。”
“嗯。”文斓摸了摸许瑞溪的头发,偏头说,“喂我一个ฐ。”
许瑞溪捏着小鱼喂了大猫:“这只面粉多,脆。”
文斓点头:“确实不错。”
对面的两个人还在围绕着按摩的话题,激烈地重复推辞与劝说的过程,忽然,两个ฐ人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一下子都安静了。
小森满脸通红,低头咳嗽了一声。
“刚才什么声音?”许瑞溪问。
小森幽怨地瞥了眼互相喂食的两只:“单身狗的愤怒。”
“留下来吃饭吧,文姨ถ晚上要做羊肉涮锅。”文斓说。
“刚才是我肚子叫了,不是小森老师。”陈酌说。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又叫猪队友,小森痛苦地摁住眉心:“哦,你可真聪明啊。”
“又是什么声音?”许瑞溪又问。
“单身狗的咆哮。”小森没好气地按了按肚子,他是真饿了,白天为了躲小祖宗,一天没吃东西,从厨房拿了炸小鱼就一直往文家赶,闻了一路的香味,自己都没来得及吃一口。
文斓起身去厨房,走时瞥了眼目光一直坚定地放在小森身上的陈酌,意有所指地说:“你马上就咆哮不起来了。”
23
文斓点头后,许瑞溪还是来上班了,缺席十来天,再回公司,一进门,他便感觉出,公司的氛围有些微妙。从他一进大厅开始,四周就有人有意无意地看他,等他扭头去看,那ว些人又纷纷移开了目光。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门一开,遇见两个同事,许瑞溪认出他们是之前和张宇星一起来吃过饭的几位,他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打招呼,瞥见电梯里的两个人捂着嘴轻笑了一下,看他的目光里或多或少都带了些轻视和戏谑。
这种目光许瑞溪再熟悉不过了,他小时候跟着奶奶去收废旧ງ塑料瓶子的时候没少见。
“不进来吗?我们赶时间。”
许瑞溪没动:“不了,我等人。”
文斓在外面接完电å话,拨弄着手机大步走过来时,电梯门还没合上。他状似无意地拍了下许瑞溪的肩膀,推着他一起进了电梯里。
文斓最近接电话总是避着他,好像在谋划什么秘密项目一样,许瑞溪虽然好奇,但文斓不说的事,他是不会去问的。
有文斓在,这两个人自然是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电梯开始上行,文斓关上手机,瞥了眼旁边的许瑞溪,忽然问:“新า拟定的绩效方案你觉得怎么เ样?”
绩效是跟年终奖挂钩๗的东西,关系到每个员工的切身利益,身后的两个人一听,立刻竖起了耳朵。
许瑞溪对上文斓的眼睛,才确定这话是问的他,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我……”
“你也觉得不行?”文斓自接自话,“嗯,那我们再改改,回头你把你的意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