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韩乐的吉他水平跟他玩“电å蚊”的水平都有一定的提高，吉他能够弹一些入门曲，还不太顺畅，但自弹自乐勉强够用了，电蚊游戏进步则显然要不吉他快的多，毕竟游戏是他的兴趣所在，也许距离乔艺雨说的同时控制七八只还有很遥远的距离，甚至三只都够呛，但现在已经基本熟悉了这种小机械的特性，不会犯一些显著的低级错误，比如飞出控制范围，控制不好方向撞墙之类。
刚开始的时候，韩乐面对近在咫尺的乔艺雨，还下意识感觉到局促，每当对方的眼睛扫过他时候，总是下意识回避，但是渐渐的，也许是被音乐的气氛溶化，也许是韩乐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他也变得自然起来。他开始专注于乔艺雨那两ä只弹琴的手，专注于她纤巧手指的动作，专注于琴声随着手指动作而产生的变化，专注于乔艺雨的目光……
“它叫什么？”十几分钟็后，韩乐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习惯这种cao作，老实说，比起他以前玩过的一些飞行模拟游戏，这个还容易一些。
几分钟之后，身体就慢慢适应了这种运动节奏，韩乐现自己还能稍稍提了，但跟老人的度还是没得比，但对方有意放慢了度，始终保持过他四五个ฐ身位。
“就是……”韩乐觉得没什么反应，“就是……很普通的名词。”其实最后一个名词穿越他都快有些反感了。
“这是个好办法，但太多人用了，好办法也变成了坏办法，政府现在正在到处打击私自冬眠者，在家里私自用电å是不可能的，现在每户人家的电力供应一个月都会被切断ษ一次，只能由家里人去申请才能再次恢复。一些犯罪分子也专门会抢那ว些在家里私自冬眠的人。”
韩乐刚想叫她，乔艺雨却在嘴唇中央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韩乐意识到有些不对，压低声音问乔艺雨：“怎么เ了？”
“转型？”韩乐还是没听明白。
科学史上这种事情到处都是——我想你们也猜到了结果，他们的这种防冻剂๘在猪肉上起到的效果很一般，因为这个过程会在食品中留下不可祛除的残余，这种残余是没办法通过正常的食品检验流程的。
在电梯口，乔艺雨正好碰到刚从后面跟上来的秦进万，他眉头皱的很紧ู：“先别下去，下面又出事了？”
“他们有……看见他们手上拿的东西了吗？”
医生按了按脑袋：“……哦，对了，注意监督他服药，病人冬眠前刚刚进行过肾移植，有排异反应。”
“半个小时后下来吃饭，你自己随便转转吧……熟悉一下，可能你要在这里呆几十年。”
“是很像，”韩乐说，“但就算你真让我吸毒，我也不在乎……而且，这种效果似乎也没吸毒那么强。”
韩乐垂下脑袋：“人很容易接受即成事实……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算了。”
“我不像你，让我住一辈子都不会，”苏沛说着，“怎么，你觉得已๐经享受够了？”
韩乐警惕的看了苏沛一眼，语气有些不善：“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在新闻上听说过。”
“不只是翻几番的问题，”乔艺雨插了句嘴，“是地球上所有海洋都变成石油的问题。”
“我们对环保的定义不一样，但还是有的，”乔艺雨说，“我们所谓的环保是维持天体秩序，比如避免让质量堆积在一起以形成新的行星，或者及时清理太空垃圾以免堵塞航道。”
尽管坐飞机的画面韩乐่在各种电影上已经看的快麻木了，但是当螺旋桨转起来，人体感受到从机身传来的升力时，韩乐还是忍不住觉得兴奋，开始朝下面越来越遥远的地面开始张望起来。从空中俯瞰，整座城市灯火璀璨，就像一块瑰丽ษ无比的巨大宝石，被小心的安置在这黑色丝绒般的大地上。在这块宝石的中央有一条暗色的线纹，韩乐知道那ว肯定就是长江，而东面那一眼看不到边的黑暗，就是辽阔的太平洋——但也不是纯黑一片，如果仔细看，还是可以见到许多微弱的光点点缀其中。
“三十多万还不贵？”韩乐่有些不敢相信，3o多万就算35๓年前，也能买比较好的车了，3o万的汽车绝对比现在坐的这辆空间感要好的多——在韩乐看来这辆电å动汽车更多像是电动自行车的升级版。
“没。”张远有些不好意思了。
提到朱玉祥，韩乐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情况呢，乔艺雨知道点：“听说刚刚ธ听过危险期，恢复的还可以。”其实朱玉祥醒来一直在给她打电话短信，他说他在医院每次高烧的时候只要想起乔艺雨，就有了对抗疾病的勇气……对此乔艺雨只能笑笑。
周海尝试着跟乔艺雨说几句话来缓和严肃气氛，但是还是失败了——韩乐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想着心事，而乔艺雨则ท在考虑有关韩乐的安排，在医院的谈话之后，乔๒艺雨已经不能单纯把韩乐当做一个ฐ古代人，他已๐经成了自己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而且因为在医院所生的事情，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也会维持同样的角色——这种关系乔艺雨无法找到一个ฐ很合适的词来定义，如果是古人一定会很愿意进而转化成夫妻，毕竟一男ç一女……但乔艺雨显然不这么เ想，如果说是朋友吧，老实说，乔艺雨觉得她和韩乐่之前更多的关系只是体现在合作，而不是交流这个原因也是她自己造成的，出于保密的考虑，她不得不小心斟酌朋友的可靠性，也许同道这个词会更准确一点，当然这个道不是道理的道，而是道路的道——他们就好像在路上遇到เ的两ä个人，因为巧ู合要去往同一个目的地。
就连韩乐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目光一沾到乔艺雨几乎就无法移动开，如果乔艺雨是清醒的，也许韩乐会顾忌她的目光而有所收敛，但是现在，即使是护士过来查看情况，他也不愿意将注意力从她脸上移动开分毫。想到自己之前种种自认清高，想和乔艺雨保持距离的想法，韩乐่第一次在心里痛骂自己的虚伪——如果他真的和当时想的这么干了，跟乔艺雨有意识保持距离乃至断绝关系，那ว该是人生多么大的遗憾ย啊！
乔艺雨走到韩乐面前，在他耳朵边轻轻喊了两声他的名字，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应，但还是对护士点头：“打吧。”
但不管愿不愿意相信，事实都是事实，在太平间看到尸体的时候，这对夫妻一下子就懵了，而接下来闻讯而来的患者家属围堵更是让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以及不知所措——他们的儿子竟然成了这些人口中的疯子，变态，恶魔！就在这个时候严甜的主动承认让他们找到เ了泄口，一定是因为ฦ这个女人！
这种感觉让韩乐่觉得恐惧，不过韩乐倒没有因为恐惧而不安，他一直就知道自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他只是觉得死亡来的太快，太突然，他没有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心态准备。第一次他有骂谢永青的冲动，不是想骂他自杀的决定或者说手段，而是骂他这么เ大的事情不跟自己้商量一下——也好给自己留下跑路避险的时间啊。
谢永青带着早点回来的时候，刘教授还在按着有些晕的额头，闻到醋味他稍微感觉到了一点饥饿，问谢永青：“小笼包？”
“行。”刘教授没有推辞。
“这你倒不用担心，你可以看看这里的操作流程”，这个ฐ学生的想法谢永青第一次接触p3级实验室的时候也有过，毕竟这里能够接触到的病原体都是有一部分威力了，不过看完规章制ๆ度之后就没什么想法了，“所有涉及病原体的操作在这里起码都会有三层，甚至三层以上的隔离防护。”
“哟，总算见着你了，”韩乐่看到谢永青张大嘴巴不说话的表情，笑着说，“最近出禽流感，我还以为你作为专家会有优先权率先体验一把呢。”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按他现在的条件根本就不应该谈恋爱，这不仅让自己在生活上分心，更让自己在工作中ณ无趣——有好几次做实验的时候谢永青甚至会在想，他在实验室忙一天才不到เ一百块钱，这样继续下去有什么เ意义？自己以前是不是一直就错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就是为ฦ了这点钱而活着吗？
听着汽车声最终消失，不得不承认韩乐当时心里还是很爽的，不过爽过之后又开始担心起来：“他不会来报复吧？”
两个ฐ大男人就这样，在舒缓的琴声中玩着这种小学生的弱智游戏，苏沛一开始还不算投入，但是两盘下来也开始认真起来——特别是在韩乐的将边上翻出自己一个ฐ卒子之后，一不小心差点连正事都忘了，直到乔๒艺雨坐过来观摩他们游戏他才想起来。
等水开的过程中，乔艺雨跟韩乐说起了她最新产生的一个想法：“韩乐，今天我在地铁站看到เ有个铺位要盘出去。”
韩乐先去自己房间拿了水杯出来，又去客厅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冬天的凉白开冷的瘆牙，但韩乐一口气却喝光了满满一杯。
现在的韩乐简直就是完全的被催眠状态，乔艺雨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不过后面那句提醒还是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乔艺雨淡蓝色的瞳孔就像一颗宝石，清澈透明，就在韩乐在想乔艺雨这么做的目的时，他看到对方的瞳孔中出现了变化，蓝色的背景中出现了一个微微红的红点，然后这个点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直到韩乐确定自己看清楚了那些红色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中文字符，不过因为字符是反着的，他一下子没认出来，但很快就有了结果：“乔艺雨。”
好在麦当劳附送的纸巾比一般的大，韩乐擦了擦脸然后说：“为什么不行？还有，男ç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说话间谢永青又打开一个ฐ网站，对韩乐说：“你信不信，只要我把这几张片子上去，不出一天时间肯定有人来联系我，不是公安局就是国安部门，要是公安局还好，说明只是企业单位的产品，要是国家保密部门……韩乐你别笑，虽然我不是学材料专业的，但现代科研就是这样，大家都在盯着最前沿、最基础的那几个专业，材料、能源、生物……有时候一点小进步就是天差ๆ地别……”
“还记得那天你送我回去吗？”严甜伸过手来拎谢勇青的耳朵，“那时候我问你是不是展的太快，你说一点都不快，这很正常。”
谢永清是没有假期这个概念的，他的假期和高三学生有些类似，名义แ上是假期，但其中ณ大部分时间都得用来应付成堆的作业，不过今天他打算真正给自己放上一天假——毕竟是情人节嘛。
吃完之后两个男人像大姑娘一样各自缩回房间，乔艺雨则在犹豫自己今后的打算，前段时间她去过好几次户籍部门，询问有关无国籍人申ã请入籍的详细规定——但工作人员并没有给出明确回答，因为之前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只说让本人来公安局，提出申请后再请示领导——乔艺雨是打着“代一个朋友”的理由来问的，在没有确定自己安全的下她自然不会贸然冒险。
市里装饰的很喜庆，许多蛇年新年形象都给挂起来了，入口处到เ处摆着包装ณ喜庆的礼ึ品——大部分都是类似脑แ白金之ใ类的保健品，韩乐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他觉得会来买脑แ白金的人也许脑袋里真长了白金也说不定。乔๒艺雨的态度也和韩乐่一致——刚开始在电å视上接触这些保健品宣传广告的时候，乔๒艺雨还以为是冷笑话呢！
“里面的钱是哪来的？”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韩乐觉得乔艺雨应该会拒绝回答。
韩乐一边烧，一边把人民币往冥币堆里转移，基本上维持1比1到一比2๐之间的比例，每烧一叠真的，就再混一堆假的，等到เ他在箱子里再也摸不到纸张时，手伸到箱子侧面画了一个圆圈——等他再低下头用手去摸箱子上表面时，箱子已๐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应该走了吧，”矮个子不是很确定，“你打她电话看看。”
韩乐不明白：“沈总你什么意思？”
“就是支持才抓，不支持的还不要呢，”其中一个年轻说得简直兴奋起来，“说是要凑一个亿人签名谈判活动，到现在没凑齐人，大家又不是傻子，这要是签了名，以后被拉清单怎么办……再说这些人自己还没统一意见的，有的只是要个签名还好，有的二话不说要你加入北极熊，还有给你枪的，这不是要把人吓死……反正我们是不趟这浑水，还是回家老实呆着吧。”
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之ใ后，三个人准备离开，那个ฐ年轻人诧异道：“你们不等车啦？这里半个小时一班，不会晚点的。”
“前面有人接。”乔๒艺雨对他们挥挥手，走出一段距离后对两人解释：“现在公交车都是刷身份证的，停站的时候就会联网核对信息。”
韩乐跟苏沛对视一眼，这不难理解，甚至在预计之中，但一听到还是觉得新奇。
“这个时代所有的交通工ื具，办公楼，消费场所，都要验证身份信息，一个人什么เ时候在哪，对于公安系统来说几乎是完全透明的，”乔艺雨大概为苏沛解释这些概念，韩乐是之前已经有所了解，“所以我们只能靠两条腿。”
“差ๆ点都忘了，”乔艺雨停下脚步，从一个口袋里找出两ä个北极熊印章来，分别给韩乐和苏沛一人一个，“你们都别在胸ถ口……城里基本上没政府军，有了这个ฐ会方便很多。”
越往前走，人流也就越多，地下世界的狭隘感也就越少，空间就越开阔，刚ธ开始的时候三人还有些心虚，觉得可能会被现身份，但是很快就现还好，大部ຖ分人走路都是低着头的，因为天气冷，很多人脸上还裹着围巾，看到他们胸口的印章都自觉保持了一定距离，没人注意他们的脸，更不用说还隔着一层大墨镜了。
当然这个ฐ印章带来的麻烦也是有，有好几拨同样是北极熊的车辆经过，都停下来问他们要不要稍一段，不过都被乔艺雨对付过去了，她对这个组织似乎非常了解，什么เ领导，下面有谁，分管哪些都说的一清二楚。
“有段时间我就是这组织的头，”乔๒艺雨说，“政府因为要收回冬眠业务，把我招收了过去，本来我是想调和一下彼此之ใ间矛盾的，但是却一不可收拾——北极熊本来是一个公益性的冬眠组织，现在却变成了一股政治势力……”沿着盘旋๙公路朝地面上走的时候，乔๒艺雨顺便跟他们说起了这段故事，也是为ฦ了让他们对现在形势有一个大概ฐ了解。
在路上韩乐่还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这个时代路上所有的车都是自动驾驶的，而且绝大部ຖ分里面都没人，其中最常看见的就是一种只有高尔夫车大小的“快递车”，另外还有餐厅的送餐车，自动收垃圾的垃圾车，私家车也有，不过里面没驾驶员——驾驶座上连个ฐ方向盘都没有。就连韩乐觉得肯定没有生存空间的出租车也能见到，不过里面是没司机的。
路上休息了好几次，还停下来专门吃了顿饭，等他们终于看到远方路口尽头处，明亮的灯光时，才明白过来终点就在眼前——而此时，在公路上，车流紧密的几乎已经连成一条直线了，如果是在韩乐的时代，这样的车辆密度肯定意味着堵车，但是现在，整条车流仿佛是一条连成一体的传动带，要么就一起移动，以相同的度，要么就一起停下来。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韩乐几乎是要喊出声来——不是因为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而是韩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刚才走的这条公路出口位于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在他们面前，整座城市几乎尽在眼底，这跟韩乐印象中的城市太不一样了，甚至跟韩乐之前在医院见过的，京城的一小部分都太不一样了，这里已经不是说高楼ä大厦遍fanwai地，而是高楼大厦都结合成一块有机的整体——所有的大楼相互之间都有通道，这些通道不比公路窄，一些上面还开着车！这让整座城市看上去就是一座巨大的空中花园，一个有机整体，每一栋建筑就像是这座花园里的一根立柱，公路上的车流穿梭其中ณ，就好像是这座城市内部的血管，金色的朝阳就在他们侧方แ，但是阳光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从城市上方洒下来，更多的是在这立体缝隙之间渗透进来，即使现在是白天，韩乐看到เ，前方แ一条道路的转弯yin影处，还是亮着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