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有些愣住了，呆了几秒钟之后，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如果你是买来的，应该会有票……”这句话说到一半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你还真把这当你家了，”送咖啡来的时候，老板和韩乐开玩笑，“在这里吃起饭来了……今天你不会是来下棋的吧。”酒吧里本来放着一些棋类，有一次韩乐่和一个ฐ客人下棋，引来许多人观战之后，老板就赶紧让这些东西在韩乐面前消失了——这气氛和酒吧一贯的风格差别太大了。
这下韩乐有些表情了，是装傻的表情，他眼珠子下意识上下乱ກ转了一圈，嘴里说：“我和她能有什么，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韩乐花了一个多小时摆起来的，十几秒钟就享受完了，也许是生日的幸运光环作用，整个ฐ过程都很流畅，把骨牌收拾起来之后也差ๆ不多是晚饭时间了，外面天色有些暗淡，但还不够——韩乐่去把窗帘拉了起来，把灯都关掉，给自己制造气氛。
不过技术上的成熟与否并不是谢永清着重关心的内容，他一直认为在科研这条路上，一个足够好的创意才是最核心的所在，谢永清一边上楼ä梯一边已经请不惊开始拿手在空中写写画画了，开门的时候钥匙都插错了两次——不过当他第三次插错钥匙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把注意力稍微回到เ现实世界中来，这次谢永清还特意打开走廊上的灯，确定自己拿对钥匙后，一扭，但门锁还是纹丝不动，谢永清有些疑惑的拔出钥匙确认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屋子里传来轻轻的一声碰撞声音，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再次塞进钥匙尝试了一下，这次门被打开了，但是刚进去他就察觉有些不对劲——阳台的门和窗户都大开着。
这时候谢永青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主动和韩乐说话了：“你和乔艺雨现在算怎么回事，每天出双入对的。”谢勇青指的是乔艺雨每天晚上去11月弹琴，韩乐跟着去凑热闹——虽然有些不喜欢酒吧里大部分人的话题，但韩乐还是有些享受那种点瓶啤酒安静坐一晚上的氛围，对于整天都玩游戏的韩乐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调节。
一楼没什么人，但韩乐还是本能的端着盘子往二楼跑——大概是因为ฦ大家都像他这么想，结果现二楼几乎都坐满了，韩乐看了几眼想下楼的时候，忽然听到乔艺雨的声音叫他：“韩乐。”顺着声音看过去，乔艺雨也在吃呢，不过有些煞风景的是她面前还坐着一个ฐ，韩乐记得他，是在“november”酒吧中唱过一两次的歌手，韩乐่记得酒吧里人叫他小罗，韩乐当时就下意识嘀咕——索性叫小萝卜头算了，因为对方身高的确存在一点不足，也就一米六出点头，再加上人也瘦的厉害，韩乐的评价虽然恶毒了点，但也不是无的放矢。
短暂的一段沉默zhaishuyuan之后，乔艺雨站起身来，对他说：“韩乐，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老板，老板！”在来之前韩乐还想着找最逼真的冥币，但是近来之后只是靠着本能ม，把眼里看到的冥币全部拢在一个大塑料é袋里，甚至还有美元那种的，然后叫老板出来结账。付了钱之后，直接站在路边拦车，他运气也不错，刚站了十几秒就拦了辆出租车。
过了一会那个矮个子过来了，对高个子摇头：“对方坚持走程序。”
沈全锋很快也坐了下来，刚才沈燕离开的时候，把韩乐的简历放在了办公桌上，现在他拿起简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fanwai，然后才开口说：“韩乐，你和乔艺雨之前就认识吧？”
乔艺雨记得上次吃饭周海问过这个问题，也许古人记忆力都差点吧……所以她耐心的摇头：“还没有。”
但是问了几个都是和长工一样的忙人，韩乐只能自己捣鼓，不过为ฦ了怕万一，他还是先把原件都保存了一份——这个好习惯显然是玩游戏读档留แ下来的。
谢永青毕竟是卖过唱的，感觉“专业”了很多，唱完一被大家集体实施人民民主专政，要求再唱一，谢永青没推辞，不过换了感情不是那么强烈的，周杰伦的《安静》。
乔艺雨闭上眼睛，才4点5o：“嗯。”
……
十几分钟后，乔艺雨看见那辆车被两ä辆警车拦在路边，那个ฐ车主正一脸不屑的昂着头打电话，周海有意放慢了度多看几眼，路过的时候，年轻人突然冲上来，从兜里掏出另一个手机从车窗丢进驾驶位——边上两个警察吓的神经一紧，几乎以为ฦ是恐怖活动丢炸弹了！
韩乐有点印象：“哦，就是那个穿运动服的？”董事长？乔艺雨不说，韩乐่还以为是体育老师呢。
听真吉他在几米范围内弹，和在网上听是完全两个效果，虽然这把吉他是谢永青买了n年的老合板，但弹起来的共振效果也远远比网上的名家来的更真实，在熟悉的高潮旋律处，谢永青甚至都不自觉开始打拍子了，韩乐倒没这么投入，所以眼睛一直盯着乔艺雨弹得那两只手，回想起自己当初学的时候左ุ手在指板上的僵硬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作为演奏者，乔艺雨自己并没有太大感觉，总有些难以融入的陌生感，也许陌生的是曲子里这种婉转的思绪。
“你终于肯出来了，”谢永青这个标准损友不放弃任何一个ฐ打击韩乐่的机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鱼……所以我多做点……哈哈。”
严甜笑的几乎趴了下去，不过其他人没这么大反应，大概也是因为ฦ没这行的切身体验吧，不过理解起来还是不难，毕竟这点事新闻报纸什么的也不算新า鲜——只有乔艺雨没听出笑点。
“来，为了未来的大学生……”沈全锋拿起杯子对准乔艺雨。
“来，”沈全锋的微笑看起来很亲切，指着面前的凳子说，“坐，别太拘束。”谁拘束了。
“事倒是没……不过不能ม在家等会出去么？”外面那么冷。
ba1aba1aba1้a，反正往专业、上进、爱公司、爱人生、爱世界，甚至爱路旁的一条杂毛狗这些大方向去扯，既然她都这么问了，说明她不介意听……真要是实在精明点的，会问这种2bຘ问题吗？
“那你为什么还找工作？我觉得你也未必喜欢这些。”
经过韩乐的时候，韩乐表现出来的明显是后者，他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似乎ๆ在他过来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其实这也是事实，韩乐的表现也帮乔艺雨做了决定，搪瓷盆到乔艺雨面前时候，她没有表示出掏钱的意思，只是迅观察了一下搪瓷盆里的硬币数量，按她的了解，吃一天的饭是足够的了。
“基本上算结束了。”画面中法国的蓝ณ色区域已经占据了几乎半块大6๔，也许只要再过几个回合就会出支配胜利动画，不过现在韩乐的心思显然不在那，“画好了，能ม给我看看吗？”
最后只能说：“哦，好。”正准备离开，突然肚子“咕”一声叫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呢！这肚子饿的真是时候！
翻面做的不是很好，用小铲子捋了好几次才弄平，不过问题不大，刷酱料倒还做的不错——全靠辅助程序帮忙掌握量，最后成品做好的时候，总体来说还算是合格品。
今天的谢永青有些刻意的活跃，不过韩乐不觉得奇怪，其实自己้也是，有些刻意的不活跃。
接下来的好几页都是和第三页类似的练字，唯一的变化只不过是字的内容，但韩乐仍然从中ณ得到了不少信息，有一点很显然，这些字从前到后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从这条线索，韩乐่几乎能够想象乔艺雨昨天整整一天在写这些字的想法——她应该是在回忆，一边回忆一边写东西，想到什么就写什么เ，而这个回忆显然是按照时间顺序来，从一开始的火车站，到เ旅馆，然后是晚餐食物，电脑，接着广告，还有电影中的人物名字，租房网站，还有自己的网名……接下来又是一连串地名……
“可我记住了啊。”就算她事后忘了，辅助程序也会保存该信息很长一段时间。
“那对这种礼貌应该如何回应？”
“想法当然有，”韩乐笑笑，“这样……你先上，我支持你，省的你说我重色轻友。”
“那ว明天上午六点怎么เ样？”韩乐有心逗逗对方。
“那会不会怀疑我是来骗你这一万块钱呢？”韩乐说，“就是拿了你的钱跑……假如我没这两套房子，也没工作。”
谢永清直接摇头：“不会……你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不是最满意的答案，但韩乐่觉得还是可以接受，于是他又说：“跟乔๒艺雨这件事有关，具体的细节我不能跟你多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信不信我会害你。”
谢永清：“有时候害人也是无意……”
韩乐：“你是觉得我连这一点都分不清楚吗？那ว我就说的更明确些吧，你觉得我会不会在这件事上故意偏袒乔๒艺雨来给你带来风险？”
如果是平常说话，谢永清肯定说会，说不定还会再追加几个重色轻友的段子，什么把他卖了都不奇怪啊……但现在的他却只是摇了摇头。
“这就行了，”韩乐่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但还是郑重其事的严肃说出结论，“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个箱子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只要你不说出去，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你怎么保证？”
韩乐่摇头：“这我答应了乔艺雨，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的判断，没有绝对的信心，我是肯定不会下这种保证的。”
谢勇青深呼吸了几口气，很想说什么เ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回头看了看乔艺雨房间的方向，有些怀疑的问韩乐：“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韩乐反问：“你觉得就算她让我这么说，我就会照办吗？”
谢勇青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远处的城市灯光思考，他还有些不甘心被韩乐่这样一句话堵死。
“如果，”这时候韩乐又说，他的语气带上来一点轻松，但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其中的认真意味，“如果我的判ศ断出了错，导致你的前途泡汤，我就把这套房子送给你，你不是说过，想用你这博士换套房子吗？”
这句话让谢勇青最后一点想法也消失了，也许韩乐说这话只是一时激动，当不得真，但他既ຂ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也许两人九年的关系就会就此终结——一个真正的朋友和一份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风险，谢勇青觉得自己้还能够分清楚其中哪个对自己้更重要。
“行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谢勇青笑了笑，“那这事就当我没提起过。”
听到这句话，韩乐提着的一颗心才最终落地，他之前一直考虑过谢勇青要是没有他想象的那ว么信任自己้怎么办？但事实证明他的人生还不是完全的失败，起码他还有个能被这么เ信任的朋友。
“我最后还有个问题想问你，随便你答不答，”谢勇青侧过身体说，“乔๒艺雨是怎么让你相信的？”
韩乐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乔๒艺雨不说的。”
这是意料之中ณ的答案，谢永清没有太失望，他扭开阳台的门准备回自己房间。
“我可以告诉你的就只有一点，”韩乐说，“这世界比我们了解的要更精彩。”
……
如果说上次帮忙去烧钱只是韩乐枯燥生活中ณ一种调剂的话，那这次的两次证明则是彻底改变了韩乐่的世界观——当天晚上，韩乐在激动中一宿没睡，就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客厅的沙上看漆黑的夜空，一遍fanwai一遍fanwai的回忆着几个小时前看到的那ว些不可思议的现象，想象着它们可能的原理，想象着乔๒艺雨可能的来历，想象着乔๒艺雨来的目的，想象着自己生活的未来。
一直到早ຉ上太阳出来，见到出来吃早ຉ饭的乔艺雨时，韩乐่还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他看着乔艺雨烧水，去卫生间，漱口，刷牙……觉得她每一个行为仿佛都有了全新的含义，韩乐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是生活在某个故事中的人物一般，故事中的人物总是会生什么，他就坐在原地，以一个观察者兼参与者的视角来期待故事的生。
“早上好。”从卫生间出来的乔艺雨打招呼。
韩乐่也对她打招呼，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认识她，不是以一个男ç人面对漂亮女人的姿态，而是以一个地球文明的成员面对另一个文明成员的姿ู态——不得不说，这种想象简直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