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狼狈,前所未有。青发凌乱,恐怕身上早已面目全非,不能见人。
外面传来若素的急呼,她像是被拉走了,越来越远。
“今日把我打扮成这副模样,是有什么事吗?”我问。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当日是当日,如今可是大不相同,你先退下。”
“尊上,这是墨公子派人送来的,好像在你们进前殿之前,就送来了。”
他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称呼他,却也只愣了那一瞬间。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怎么又喊我尊上?”我微微皱眉,不晓得这丫头在想什么,方才不是还很机灵的吗?
她们私下彼此望了一眼,最后齐齐的应着:“谨遵尊上之令!”
“我在风尘里打滚了这么เ多年…早ຉ就乏了…”寒风呛得我深深咳了好几次,我顿了顿,又说:“若有一个人,愿在我发髻上插一支寒梅,我便跟他走…”
刺骨的冷意再次席卷整个帐子。我的心却仍是火热的,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男人,却从来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多年之ใ后,当我回想起今日的相遇,总是会浅笑不止,那一刻的我们,多么年少轻狂。
有些毛手毛脚的,苏姑姑便抽了竹条作势敲打几下,嘴里还娇็嗔着:“你们都安分点,感情不是你们的钱罐子!”
“你醒了。”
赫连墨从外面进来,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手里端着一碗药,走到เ床边,坐下。
“喝药。”
我费力的伸手一探,是温热的,拿过碗,仰头喝尽,入喉才发觉,药里放了酸梅。
我把碗还回他手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拉了拉锦被裹暖和了。身上好似抹了许多药,一直很浓,浓的化不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是不是该庆幸,我还活着。”
他没有回我话,只是把药碗放到一旁,去把帕子丢进铜盆,来回湿了几次,拧干,回到床边坐下,张开帕子凑上来擦拭我的鬓角。
我微惊,确是愣着不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