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并无玺印盖印。只印了他的独印。我取了笔,在诏书后头加了两句话,微仿了他的笔迹。
她负了我,她终也是一个ฐ负了我的人。
“皇后娘娘,这是眠妃娘娘。”安姑姑在我身后道。
“我成功了。”我低低道,“我夺回了南桀。”
浣儿备了上好的茶,她亲自将茶盏端给了胥王,我分明瞧见胥王爷眉眼带笑,那目光从未离开浣ã儿。他们分离也三年了吧。
薛凡将我之事告知朝中各大臣,更是提议拥护我登基,废赫连墨。
听了我话,他便松开了我的手,垂了头低低道:“你还是怨我…”
赫连墨虽言语平和,表情淡然,但不难看出他眼中的犀利,只怕是心口不一。
得知吴安王被押人大牢,兵符更是不翼而飞,赫连墨恼怒,和月更是得了消息,急急的跑到了我宫里来,一进殿便跪下,哭喊着求我:“请王妃解救家父!”
内殿虽有火炉,但显然炭火不足,微微有些冷意,许是她被罚禁足,那些个ฐ御史待她也大不如从前,有意苛待。
当时国库虽不富裕,但远比现在好的多。楚弋笙坐稳江山,自然有他的道理,而那ว年宫变耗费了赫连墨太多的精力和钱财,我又刚刚拨了国库的银子赈灾,自然没留แ了多少予他。
薛彩衣的女婢收拾了碗和汤匙,匆匆跟着她离开了偏殿。
他又微微一愣,沉眸似仔细想着我的话,久ื久道:“觉得酸梅更合你脾性吧。”
太妃寝宫的偏殿与内殿隔了正殿,旁的也没人会跑到那边去,大多数奴才都守在内殿外的正殿上,不大注意偏殿的动向。
“其实你心里也怕,怕我东山再起是不是?”
太妃一病,来势汹汹,确叫大家慌了手脚。
却不知浣儿也是冒雪赶了回来。
赫连墨淡淡的望着跪着的淳王妃和薛彩衣,迟迟未她们起身。“你既ຂ知道阿兮有身孕,为ฦ何还要责罚于她?开着窗打着雨,也不掌灯,抄录十遍?你何不自己试试!”
昨日因和月到访,又去了赫连府邸,迟迟没能去会一会那位淳王妃。
我复又起了身,福了一福,浅笑有礼道:“赫连王安好。”
这两年,和月与彩衣暗地里相互争斗,也确实乏็了,和月的性子本就温顺,若不是彩衣苦苦相逼,她也不至于反驳。
“说来,如今这位淳史官,我在时好像并未有他。”
浣儿慌忙跪下,急急道:“奴婢知罪,请王妃责罚!”
内殿只有我和他二人。
我嗤笑。
“是。”伯安垂了头,低声应着。
马车停在朝安殿后,穿过走廊,便能看到寝殿。
“王妃一早这是要去哪儿?”他问的很随意,也没有向我行礼。
“阿兮,你如此说,是做了决定吗?”西烽苦涩的望着我,似泪眼婆娑,他的脸本就苍白,如此一看倒有些令人心疼。
而我,恰要知晓他王宫之事,也要对两国之战有所干涉แ,做些牺牲在所难免。
将这些事安排处理好了,其实也无大事了,吩咐了倾城阁自此听安姑姑的吩咐,安姑姑身在慕王府,自事事以慕王府为重。
我阖下眼,默默不语。
西烽亦拔出了佩剑,直指赫连墨:“赫连陛下,船已备好,还请陛下放人。”
子期,子期。
借着送义军粮草的百姓而来,光明正大的将火折子丢进了粮草营帐中,烧了我们的粮草。绥远当即将他们活捉了,只有七人,尽数咬舌自尽。
我自然不必再怕些什么,心中ณ的疑团也暂且搁置。
将这所有的一切串ธ接起来,忽然觉得事情渐渐要明朗了。
我摇了摇头,勉强一笑:“疏影,有劳你二人了。”
他抽中腰间的佩剑,用剑指着我,狠狠道:“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我瞠目。
嫣儿挣扎了好一会儿,便猝死在我怀里。断了气。吓的小皇帝颓坐在地上。
“你就一心想着报仇吗…”他的声音低下去,垂着眼睑,似是很无奈。
我寻了安静的位置坐着,将酒换成了温水。
西烽笑:“自然是的,我不比王爷懂ฦ得朝政,自然能ม够偷闲也是好的。”
匆匆行了礼,三人便环坐着闲聊起来。嫣儿显得甚是拘谨,想来这两年受了许多苦,也学会了谨小慎微,说话也得体了许多,只是少有几句话,也显得不恰。
我不动声色的推开赫连墨的手,向他行了个礼,道:“多谢大人出手相帮。”
“楚兮,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一怒摔了杯盏,双拳紧ู握,两目怒视,真真是失了当年的风度。
原先说是马果儿陪着去,可西烽偏偏要我陪着,又生了马果儿不少脸色。
西烽对我的宠爱,西景皆知。我虽出身不大好,但贤名大盛,比一些官员,甚至是当今的小皇帝都要更甚之。
后来,赫连墨便留在西京了,他说西京的风水养人。
我便遂了他。
从浣儿口中得知当年赫连墨回锦都之后的情况。
当年赫连墨回锦都,锦都却早已改天换日,他回到皇宫,得知自己้的家被抄,连他的帝位也凭空被夺,当场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
过了许多日子,才好转苏醒。
醒来来,身子便有些虚弱了。薛彩衣情深意重,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他却因失意而怏怏良久,直至多月后才见他在外行走,身旁仍是彩衣陪伴。
说起来,薛彩衣的心思虽重些,但终归是情深意重罢,这样的女子,也是世间难求。至于旁人,倒也没什么了。
正是入秋,我却频频๗往御花园里跑,喜爱看落叶落花罢了。
我在御花园寻了一处石桌坐下,阿染吩咐人跟着我,随身带着我爱的茶。自西烽告诉了我那ว个好听的名儿,我自此也叫它‘故人’了。
放好茶,我便叫下人退的远些,不要来扰我清静。
待她们走远了些,我便自己倒了一杯茶,小酌。草木凋零,缓缓飘落,一枚细小的叶子竟落进我的茶盏中。
我颔首一笑,不理会,径直喝茶。
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满园秋色。左ุ边的梨树,右边的桃树,也不知当初栽种的人使如何想的。梨花小而淡雅,我倒是蛮喜欢的。
细细看着,远处便瞧见一名侍女搀着西烽正朝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