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妈,现在您算是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了吧?不过,光您清楚也没用,还得燕家的人都清楚。”
这话一出,苏扬和苏染皆愣了一瞬。所以,送这个镯子的就是燕北?
顾烟垂目看了眼她手上的玉镯,想了一下,从自己包里翻出银行卡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塞到顾ุ影手里。
“吃早ຉ餐了吗?忙了一夜,有没有睡会?”靳澜惜心疼的问。
看她面上的神情一变再变,燕北微侧身,单臂支着头,慵懒的睨她。
燕北微抬了抬眼。
如今不能结婚,反倒让他长松口气。至少,他压抑无解的爱,不用再去连累另一个无辜的人。
抬头,看着燕北绷得紧紧的面颊,她尽可能平静的问出自己心里的疑ທ惑,“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她脸色并不太好。
连凤仪侧脸吩咐旁人一声,马上有人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捧上来。
“小影!”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能是以前在某本杂志上见过吧!反正,燕北的东西都是时尚杂志的宠儿。
燕北把小影带走了,而把苏染晾在这里了?
经他一问,才发现自己居然看他看得失神。
“今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坐在床沿,他开口。
那ว么……
“给北当秘书,是不是很麻烦?”提起燕北,苏染的神情添了层情人间的甜蜜。看了顾影一眼,她又说:“如果你嫌麻烦的话,我可以再和北说一声,让他放你重新回季南那儿去。”
面上浮过一抹被点破的尴尬之色,但顷ั刻๑间又敛藏住,取而代之的是半嗔半娇็的笑,“你这么优秀,打你主意的女人又那么多,我真怕哪天你就被谁给勾引走了。”
“不用。你去睡会儿吧?”顾影站起身来,将床上的被子掀开,拍了拍,“不是很累吗?躺下来休息,我给你按按肩颈。”
而顾影,此刻亦是心事重重。昨晚和燕北的事,她根本连在苏扬面前提的勇气都没有。
“童宁!”
“……那我呢?”沉默后,他又问。
可是,这种被不尊重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有苏染在,想来是不会让他饿了肚子。
想起这些可能的罪名,鼻尖一酸,她低下头去,喃喃道歉,“对不起……绝不会有下次了。”
这次,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索性两手并用,直接捉住她的手,挺拔的身子贴着她的背,伏在桌上。
他躺在病床上,顾影就抱着电脑很努力的补习客户和文案资料。等到护士拔了针头,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很认真的盯着电脑。
“……”顾影咬唇,无话可驳。当初她要做的不是秘书,是金融啊!工ื作性质相差太大了。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也不管顾影在这边拼命使眼色。
是,他是很想吻她!
六年前那一次,他甚至连她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一切都只凭着一份原始的本能。可是,那种感觉,却深入骨髓,让他回味。
“嗯?”她这才意犹未尽的转过脸来。他的视线没有回避,灼灼的锁住她。右手摊开悬在空中,提议:“刚刚未完的那支舞,想不想继续?”
燕北对这件礼服再熟悉不过。所以,准确无误的碰到拉链。能感觉到เ指尖下,她的身子还在颤栗。
顾影此刻完全深陷在自己的害怕中,全然没有听到他话里那个‘也’字。像只受了伤的刺猬一样,竖起利刺,拼命的拍打着他的肩膀,“苏扬,别ี动我!拜托你,不要碰我……”
只有苏扬拉着她,让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苏染的手,悄然握紧,指尖僵硬。
“这身礼服……”燕北的视线从上而下看过去,而后又对上她的眼,眸色加深。
她担心的想要上前,可是……
季南贴着她坐下,侧身,懒懒โ的将手肘搁在吧台上,笑觑她,“要不,我来猜猜?”
抬头,见到大家好奇的根源,身形微怔。
“当真!”
“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信不信由你。”燕北不以为然的耸肩。
不等季南再说什么,他已经钻进了洛七停在门口的车里。
公事于他来说,永远都是第一位。不,也许应该说,她于他来说,永远都不是第一位。
深吸口气,她将文件搁在他办公桌上,这才蹲下身收拾矮几上的狼藉。
靳澜惜还是不理她。
她拿过她手里的开水壶,软软的撒娇็,“我都听你的。妈,我当您最乖的乖女儿。”
靳澜惜最是心软。
女儿一撒娇,她常常没辙。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故意硬着嗓子问:“真的?”
“嗯,真的……”她颔首。
心里,却在道歉……
对不起……
她想,她不能不见燕北,不能就这样拒绝他……
诚如,他说的那样,若不是亲自去验证,又怎么会知道答案?也许……有一天,妈也会接受燕北。
不问出处,不问身家,只论他这个人……
见女儿这样说,靳澜惜也没有再逼下去。只是垂目,复杂的视线看着她,无奈的叹气摇头。
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奇怪。
扯不清,道不明……
难怪,第一次见燕北时,恍然间像是见到了他的影子……
原来,如此。
………………
忙完案子,顾烟才匆匆赶到医院。
“怎么搞的?怎么เ突然就这样了?”丢下包,顾烟才坐下就问,“病历呢?医生是怎么说的?都做了些什么检查?”
“病历你拿着也看不懂。医生没说什么,放心吧,只是小问题。”靳澜惜拍拍大女儿的手,安慰。
“真的?”还是不放心,顾烟仰头看着顾ุ影。
看了眼母亲,顾影才颔首,“是。妈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