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驴子,棋子的生活,你真的可以适应得了吗?
“我不跟你说话!凡是说姐姐坏话的人,小乔都不理睬!”
“哦,对了!为父老矣,差点忘记。那个,也不知道是为父太过敏感,还是年岁太大。怎么就觉着,最近的陛下有点古怪呢?哪里怪也说不上,总之,就是觉得缺了一点儿她以往的那股子气势。你跟在陛下身边久ื了,应该知道那气势是什么。也许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王者气势,跟着她,无论眼前情势多么严峻,却总觉得一定会没事。而现在的陛下呢,虽然还是那ว个陛下。但浑身上下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还真是有点不太一样了!难道,陛下也年纪太大了?要转性了?”
“干嘛?现在可没人,我也不必再小心翼翼遮掩身份。别想拿什么主仆之分再压榨่我了!”
“赶紧的!下楼糊弄一口,我们争取三天后到เ达你老爹的老巢!”
指尖轻滑过他曾盖过的锦被,丝滑但却冰凉。是了,没了他的体温,这整间屋子都寒得像冰窖。让人不仅身冷而且心冷!
“切!”我转过脸,继续梳发。“兔子不吃窝边草!”
“冬梅,你不去纵横捭阖真是白瞎了!”我幽怨地看着眼前的强女,莫可奈何。“可是,我想生,那孩儿他爹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在哪儿?”
对呀!他们之间有梁子!不过,貌似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小误会一场呗!
期期艾艾地再望一眼远方,看不见马车带来的尘土飞扬。而懒惰的太阳眼看又要下山,可是,他真的不想走啊!再多等一下,再多等一下下,说不定转了个路角,姐姐就来啦!
“陛下,你又自称自己为‘我’!”冬梅多事精开始发牢骚。
“真的不后悔?”
睁开眼,是一片清明。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艰难地开口,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不知道,这样一张笑靥背后,到底涌动着怎样的情愫。
“寇然!戍边寇将军幺子。十三岁随父征讨边疆,随后便一直戍守塞外。你的娘亲,也就是乔文洛的姨ถ娘,也跟在你们爷俩身边。嗯,我算算啊,你们一家至少有七八年没有回过中原了吧?冬梅她们面子还真挺大,这样的大神居然也请得动!”
他看着她,苦笑。
半晌,他转过了头。
“摆驾——飞霞宫!”
“咳咳……”我略带尴尬地咳了咳,一抬眼却见殿下一直缄默的女子,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可是如果对外,也就是你我不是单独相对的时候,你是——”我下了床,勾起他的小尖下巴๒。“你是朕的男宠!是——”我眯起眼,心底里那ว种邪恶的快感又升腾而起。“你是皇夫的替身。”
“嘿嘿!陛下——这事儿……不太好说……”她尴尬地搓着手。
“你——”
嗯,我这ceo当的,真没派!
“文洛!”老乔๒急了,扯着战马的缰绳,随着身下不安的战马一起摇摆着。
“公主!你在颤抖!”
大小乔坐在我右手边偏下的位置。大乔像正经夫婿一样,偶尔替我接待接待官员,收收礼品。而小乔๒那家伙则从始至终一直在盯着我猛看。
我眯起眼,抬头看。
一瞬间,我看见那黝黑的瞳孔骤然紧锁。
“就是哥哥欺负我,你叫我怎么เ找他说呀?呜呜呜……”
在你面前的,是你曾经有过冲动幻想的女子。她裸露着无暇的肌肤,她懵懂ฦ而又楚楚可怜,她仰慕你,唤你哥哥,她迷离着眼光望着你,带着膜拜和依恋……
“你说你,满脑子暴力血腥!天天陪在本宫身边,你就耳濡目染了些这个ฐ?”我撇撇嘴,蔑视她一眼。
我一愣。难道,这个孩子看出来了。还是,他的心机远远超过了他哥?六七岁的孩子啊……
看着这小孩子又瘦了的脸,我有些不忍。唉,对不起啊,为了我这点破事还得往人家正在发育的小孩子饭里加巴豆……
被十几个人围攻,对他来说就好像玩游戏一般。他一边打打闹闹,一边还有闲情耍弄那些可怜的黑衣护卫。看得我大快!
“禀公主ว,属下刚刚截获了一封秦兰芝给驸马爷的情信!”
那一秒我面对着那个ฐ幼小的孩童,冲他惨淡一笑。
这下,我们俩就跟扒了皮的大白粽子似的,紧紧地黏合在一起。
唉!乔儿!咱俩今生注定无缘……
梅毅话英雄:鲜为人知的杨家将帖ຆ吧
“有劳公公了!”亲手递上白银,乔丞相打法走宫里人。刚一进厅,就看见满屋子人苍白着脸,其中包括他的准儿媳。护国公的千金,秦兰芝。
“爹爹,这周围的侍卫奴才我都换下了。除了公主一直依赖的几个贴身婢女,儿子没动。”
眼看空旷的宫殿慢慢变得寂静无人,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
“唔。”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吧,老皇帝原本戏谑欢快的脸便黯淡下来。就好像明媚的六月天忽降一场冰霜般,那瞬间而起的哀伤,猛地攫住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心。
兰芝……他在心里想,拼命地想。那个ฐ婉约的女子,与他青梅竹马,和他对琴合奏,她的悠然身姿,她温软的嗓音。可是为什么?他却越来越抓不住自己的思绪。渐渐的,那个ฐ贞静的身影一点点变成林间跳跃的影子。她扎着两个发辫,穿一身杏黄,抓着孩童的小手,围追堵截那只肥兔……
江南
窗外鸟鸣水潺潺,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若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化不开的相思,你定会迷醉在这一派姿色羡人的江南小镇。
正午,阳光大好。
隔了窗子,她远远地站在回廊那边,望着那ว间幽静的屋子。
屋中人自然不会觉察。他只是如往常一般,兀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ศ里。
恬淡的眉眼,眸中数不尽的柔情荡漾。他就像看着热恋中的情人那般,贪婪且虔诚地注视着自己手下的画卷。他在画,也在膜拜。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是极美的。即使和小乔疯闹,弄得发丝凌乱ກ衣衫褶皱,你也还是那么เ动人。”他捧起画,喃喃自语。
“那时,我还曾不敢看你呢!你定然也觉得我没用,是不是?”
画中女子不语,只是施施然巧ู笑顾ุ盼。
那一边的兰芝听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二十年来,他原来一直都是不曾心动过的。与自己一起,是习惯还是兄妹情意?直到他遇见那个人,才一头栽了进去。那ว么,如此说来,她是不是也不该再怨恨那个人了?不爱就是不爱,不管那个人出现不出现。只不过是,若是一直不出现,她和他,就都可以自欺欺人地相爱下去罢了。
屋中的男子,画好了画。一阵衣料é的窸窸窣窣声后,他便又从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那封早已被读烂了的信。
这也是他每日必做的事情,日复一日。
看着他又哭又笑,从刚开始的愤怒,到渐渐的无力,再到เ现在的习以为常。她对他病态的样子,早已可以淡然处之。
唉——生活,原本就是这般无可奈何的事情吧。
仰起脸,对着骄阳似火的烈日,她悄悄晒干眼角边,最后一滴泪。
“兰芝小姐——兰芝小姐——”
静谧被打破,身后是家仆急急忙忙的呼唤。
“嘘——不要这么大声,小心惊扰了大公子!”她紧忙转身喝止。
“兰芝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家仆气喘如牛。
“何事?”
“老爷他——恐怕是要不行了!”
“你知道什么เ叫‘倒插门’吗?”我冲身边之人挤兑眼。
“……”
“我觉得,既然你是‘嫁入’皇家,那么เ——至少也该弄点嫁妆意思意思啊!”
“与其说是嫁妆不如说是陪葬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远方แ落日。
又碰了一鼻子灰。奇怪,那晚,他明明很高兴啊?!
“你就对自己这么เ没自信?你笃定了,我回去以后会卡擦你?”
“不管是嫁妆还是陪葬品,我父兄都会将大漠边疆的安泰拱手呈上!”
这驴子,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洛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无辜而又委屈的模样。不过,我侧目看他。谁能保证此时的他,就不是在和我演戏呢?
“寇然寇小驴子不像是这种会自己和自己怄气的人呐?难道说,这场赌博你还未博就已经打算放弃?难道那晚在我门外朗声大笑、胸ถ有成竹的人,是鬼?”我激他。
“虽然——”他勒住马,扭头看定我。“我寇然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可是——启程前,我亲眼看到你悄悄把那个传家宝……塞给了我二嫂!”气得红扑扑的脸颊,瞪得圆圆的眼珠子。
“……”
冬梅,容许我再补充一条——
“斯ั人心机和秉性严重不符,怀疑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