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赏不成了,湖也游不成了。那女子邀请玄安两人下山,好酒好菜招待,权做赔礼。
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始终未变,在黑暗里看着她。
老板一听,松了口气。
到处掌灯结彩,竟是年关。
一段枯树枝在云生手下,挥出丝丝行云流水之意,舞到酣畅之处,破空之声振四周积雪梭梭而落。
自家婚事必定与皇家脱不了关系,玄安甚是明白。只不过在这四国关系玄妙之ใ时与那白国皇室扯上莫大的关系却真个ฐ是祸非福。
容亲王见女儿急忙赶来,细白的小脸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依然神色自定,举ะ止儒雅,心下是一阵暗喜欢后又是黯然。
别梦行了礼,缓缓立起身来,眼帘依然低垂着,似刚从梦中醒来,慵懒的双手解开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抖长袍滑落于地。长袍之ใ下竟未着寸缕,长及腰间的乌黑长发将下身遮掩着,在如缎的黑发衬托下,更显肌肤莹白如雪,微风吹来,笔直修长的腿微微一动,两手抱于x前,星眸半开半合。
“哭了!哭了!郡主哭了!没事了!”
康落苓当场说出早准备好的说辞,楼下热闹的场面立即收敛了些,腾出了个地给了这情场孝女及同行而来的那俊秀的黑衣少女。
玄安解下背上的乐器——琵琶,坐定后拨弦转轴,调定了音朝康落苓点头。
朱国人善歌,为了求得心上人,学得一手好歌喉是必不可少,只是鲜ຒ少有人会向青楼人献曲的,顿时场面静了下来。
康落苓清清嗓子,唱道: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炎炎花摇曳在红尘中
心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
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纵
花开不多时
堪折直须折
男儿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
长在我心中
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野草已占满山坡
孤芳自赏最心痛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แ
像春风来又走
男儿如花花似梦”
琵琶音色刚柔相近,明暗相容且清澈、明亮,康落苓的歌喉低沉、浑厚,随着令有心人渐渐沉幻的词句吐露,那迷人的旋律渐渐荡开,这首穿越时空的吟曲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一曲落罢,连歌者也不能自持,眼眶微微湿润。
康落苓向玄安感激一笑。
这时,有小厮上前道:“康姑娘,公子有请。”
两人早已说好,成了康落苓直去,不必顾ุ及;不成,只管两ä人把肩同醉。
玄安微微一笑,退场。
这事成全了她,也算成全了自个吧!
春夜
回了客栈,扶影房中灯亮。
玄安心知今天冷落了他,又陪人去了烟花之地,他心必不喜。敲了门,叫了他,也久侯未开。正要放弃,门“吱嘎”一声缓缓开了。
刚拉开的小缝,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
扶影倚着门榄,整个人被酒意浸ฤ染了,盛满朦胧醉意的眼睛,眼波荡漾。他的四肢舒展开来,浑身都是轻松的惬意,脸上挂着微笑。
玄安知道现在的他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但那ว种仿佛换了个ฐ人似的明媚及娇艳使人喉头发颤,脑皮紧涩。
玄安来不及哀叹,扶着他进房。
扶影一扭身,又似未醉,坐到了床边。想不去看她,又忍不住,干脆扭过头来盯着她。
眉长,眼细,鼻梁高挺,樱唇微翘,明明一副正经模样,但奇怪的是,他觉得她脸上自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媚态,也许是因为眼里的幽亮,也许是两颊的腮红,也许——的
正当扶影自个琢磨着,忽然不期接触到了她的眼神,含着一股温柔甜腻的笑意,不禁扭头“哼”了一声,嘴里没关紧,就说道:“你只管去那藏花楼,去唱你那男ç儿花去,来这里又算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竟说出这等押酸捻醋的话来,脑中ณ一哄,酒劲全涌了上来,再想说些缓和的话,却是张了嘴,说不出了。
玄安暗笑,随口捻来唱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ฐ是美玉无暇。若说是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扶影不满玄安的突然刹口,埋怨道:“怎么เ不唱了?”
玄安倒是出了一点冷汗,怎么好端端唱了这首,当真闻酒而醉了?坐在了扶影身边,瞧了他酡红的脸颊,忍不住上前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