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酒店有一个ฐ雪屋直通滑雪场，这样不用出酒店就可以滑雪。”夏末跳下车，一边拎行李箱一边说。
他不知不觉地往下缩，最后抱着夏末的肚子，脸贴在他的腰上，蜷缩在被窝里，也不管夏末要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头。他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想起来这就是他小时候的位置，夏末好性子地随便他睡在哪。不同的是他现在把鼻子贴在夏末的腰间温热的皮肤上，能嗅到成年男人好闻的味道。
夏末沉默着，没有打车也不着急回家，他们就像在散步。小舟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雪落在街道上，走惯了的街道变得宁静，他偏了偏头让冻凉的耳朵贴向大衣的领ๆ子。夏末不知怎么也侧过头来，他们的发丝交融在一起，熟悉的温柔姿势突然像温暖的洋流吞没了他，他无法抑制ๆ自己想要靠近夏末的热望，他的鼻子酸痛，他的眼眶发热。他知道自己终于要崩溃了，禁不住开始发抖，揽着他肩头的那只手突然加了力气抓紧ู他。
小舟还是摇头，陶可发现他的眼睛在失去神采，方才那锐利明亮的光彩就像最后一点力量的爆发，现在他的一切都燃烧干净了，他眼里的火焰熄灭了，他在向绝望滑下去。他静静地站在图书馆的大厅里，周围是图书馆惯有的细微的嘈杂，仿佛无数的低语，而他紧紧地闭着嘴，仿佛关闭了跟这个世界的所有接口。
小舟没有回答她，他突然回过身来，快步走回长椅上捡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来。“我必须得给我……必须给他打个ฐ电话，真要出什么事他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打开了陶可的短信：
梁澜的声音变得很低，柔弱的声音里满是哀求，“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就算现在你一定会跟我分手了，我也还是很爱你。只是因为好多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但他很爱我，也很鼓励我，我真的没办法拒绝他。”
小舟又一次以为ฦ自己听错了，这都哪跟哪，谁跟谁的事啊？
他觉得有些冷，扯了扯衣服，缩进工装ณ风格的厚外套里，把带着毛的帽子也扣上了，巴士车的空调一定是坏了。又看了看表，马上就进城了，再过两个小时怎么也到家门了。
“这就是电影院的魅力，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没了，现在开始准备做两个半小时的梦。”夏末笑着说。“啊，忘记买爆米花了。我出去买。”
有时候他会做一些白日梦，放任自己้浪费时间发呆想一想他跟男人在一起一生的情景，那男人只是夏末。他甚至想到一辈子跟夏末在一起聊天看电影，还有一些其他的琐事，就这么想想他竟然就兴奋起来，他好像又变成了从前的那ว个ฐ小孩子，想象哥哥来接他以后的情形。
“你就是嫉妒了！”陶可激动起来，“我和衣然跟弹钢琴的郑小雨一起排练节目，还一起去看了电影的时候，你就是这副表情！我们还特意重新陪你又看了一遍那ว个破电影才哄好你，要不然你都不跟我们说话了！”
小舟条件反射地做了个阻挡的动作，靠在椅背上，尽可能地远离战场。
“没什么可聊的，大学老师有什么用，赚得那ว么เ少。”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哪里不好？”
门口站着一个ฐ女孩，眼睛红肿地盯着小舟，短发刚及耳边。“夏小舟。”
“何唯。”他仔细看了那些发出照片和聊天的时间，上午，下午都有。他皱起眉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夏末举着相机正在拍摄远处的黄叶，忍不住笑出来，“她爸这买卖做得不错。”
夏末本能地感觉到เ了危险，小舟这个ฐ小混蛋眼里闪过的狡黠实在太野生系。但手机已经在他手里了，夏末真不敢随便说不行，小舟很敏感，哄还不太容易哄好，撅他面子就更不敢了。
小舟站起身去洗手，突然明白了梁澜抢在今天跟他说那些话的意思。“何唯盘下的小酒吧这几天要开业，我答应国庆假期帮他忙。”
“梁姐有什么事？”小舟对梁澜一向客气疏远。
“不是。”夏末说，“他父母是做生意的。”
“等我要饭那天，有些事就说不得了。”小舟说得跟真的似的，顺手去何唯盘子里叉走一块肉，何唯连忙伸手护住盘子。他皱眉骂何唯，“你说你这护食狗的出息。”何唯一个落忍，犹豫了一下，他立刻抢走了一大块，然后挪远了自己的盘子，继续唠，“我有什么不能卖的？再说我这也不是卖，这叫互相置换稀缺资源。”“别废话了，我是让你来给我唱歌，咱们几个一直在家里玩，还没出来演过，这回来真的你说怎么样？”
“他跟我吵了一架，”小舟想想又笑了起来，“谁也没能说服谁，我以为他生气了。结果他说不动我，就跟着我去了，在乡下住了一个暑假。”
小舟低头看了看自己，是比他原来的风格柔化了许多，海ร魂衫和短裤都是夏末买的。他脸一红，想起他还没戴那ว顶帽子呢，不然更加……年轻于他的心理年龄。
小舟不吭声，他只穿了睡裤ไ，胳ฑ膊搂紧了夏末，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
小舟心有余悸又有些愧疚，夏末的垃圾情绪非常少，他就跟小舟说，“你这孩子总是想得太多，你要实在放不开，觉得没尽到责任，那你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补偿啊。回家以后可以买一些小黄书什么เ的捐给小朋友，性教育也是教育的一部分啊。”
夏末转身去车里拿出一捆绳子，一头拴在车上，一头绑在腰间。还幸亏车主是个ฐ愿意往野外扎的货，户外生存工具还是有一些，夏末又拿出一根登山杖。
夏末会不会觉得他突然跑回去这种行为很变态，他已经来不及考虑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自己出来的还不算晚。什么责任承诺，或者说任性的随性的坚持，他都不想要了，他只想要回家。
小舟别扭地咬了咬嘴唇，想问问夏末村路如果被山洪淹没，他可能ม会在这座村子里被困上多久ื？但是又没办法痛快问出口，看着窗外哗哗的大雨，听着夏末再三嘱咐他要小心，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一定要跟村民待在一起。
“嗓子真好。”夏末靠在大黄身上，在他唱完里良久以后才说。
“王八……蛋。”小舟既尴尬又恼火地僵在那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