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和柚子头清点了仓库的货物，已是下午。阿丽教了小雨许多买卖常识：“好卖的还要追货的不要随便降价、零星不全的能ม卖就卖、人家有好的要偷样板、不要把本钱赊出去、争取代销、讲信誉…这段时间的货款你要交柚子头保管，你们还没有结婚，帐目一定要分清，明白啦？”小雨应是。
“下流。”
“每人5刀纸暗语：50元。”
“不了，我要去洗澡。”
“我家离江北街只有一公里，家里并不富裕，父亲在江边撑渡，母亲种菜，妹妹考不上大学，还有一个超生的弟弟，算是‘黑人'，没有分到田，现在还在读书，家里好不容易凑合了五千元给我去越南做小买卖，已๐经不错了，等到赚多钱了，再帮妹妹开个档口。”
“好的。”
进财面露难为之色：“我们那里到处都是土地贫瘠的黄土山坡，我刚ธ回来，没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在81年他们就想结婚了，只是他们都在等美国签证。无奈心在美国，身在农场。他们按照ั难民的形式，申ã请、等候。
她们回到เ江北已是中午，阿丽说：“你们去我那里还是自由活动？”“我们要去中山路看有什么新货。”
阿财听了阿丽的话，无语，去洗澡不提。
阿丽何等聪明：“老同学啊，我不是还有几千块钱在你处吗？你先把货拉下去，我卖你收钱，一星期内我包你吃住，如果还没有卖出去，你就拉货回来，从我的几千块钱扣运费，这样可以吧。”
阿丽ษ的碗碟是印牡丹花的，死咯，卖不出去，今晚乍办？小凤、陈香都很同情阿丽ษ的遭遇，王斌、张家雍在偷笑，更有几个卖碗碟的晒话仔：不怕脓不怕臭，就怕天长地久。
越南海阳乡的很多临时搬运工等候在龙哥桥头，小贩们把货交给他们，从桥头到เ海阳乡，三公里路程，五千元越南盾一担，相当于人民币七元多。
洪花郎和小凤去买菜，阿丽说：“花姐，你要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现在有什么打算？”挽留小花一起吃饭，明天再走，小花同意。
席间小花对大家频๗频献酒，礼貌周到，吃饱后自觉收洗碗筷，大家对她除了同情外，还增添了几分好感。
小花今晚回不了农场，和阿丽借宿一晚。
小花住在阿丽隔离房，隔板挡不住两个受伤女人的窃窃私语，残夜将阑，两女人朦胧睡了。
不知是什么光景了，楼下传来敲门声并听到“丽姐开门“的的声音；阿丽看了闹钟：中午1้1点了。
隔离房间传来：我去帮你开门。跟着听到楼梯“噔噔”的有节奏的脚步声。小花开门，进来的是柚子头和小雨。
阿丽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见柚子头在厨房烧水，小雨和小花互相问候，然后都是说有关进财的风凉话；小雨见阿丽出来，马上打住。
阿丽示意继续说，多说些进财的事情，让花姐带回去。
“明天我们开张了，今天是想把货拉过去，装点面门。”小雨把明天开张的事情告诉阿丽。
“恭喜恭喜，开张大吉。”阿丽连连祝贺。柚子头泡了壶茶，斟给每人一杯。
“你们先把这里的货全部ຖ拉去，如果那边有货仓，再拉边贸市场的。”阿丽吩咐。
柚子头找来两架双轮车，小花帮手搬货，小雨说不用。“我在农场管理十几亩地，驶牛耙牛播种插田à样样经手，十米高的禾杆棚我一个人搞掂。”
小花一手一捆，两ä手不空，两ä辆双轮车一下就装满，的确是做工的能手。
小花吃罢午饭：“阿丽，我要回去了，有机会再相见。”阿丽ษ挽留，说有时间来走走。小花说一定。
小花回到农场已๐是晚饭时分，进财在厨房忙碌；财爸财妈在大厅发愣，俩儿还是玩他们的三角板；见小花回来，俩儿抓住妈妈的手，生怕妈妈飞走。
财妈问：“阿花，昨天你去哪里啦，我们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去了江北镇了。”
“江北镇那边你没有亲戚啊。”
“我去找黄玉丽。”
“打架？”
“不是。”
“那ว信上说的是真的？”
“是啊。”
小花和财妈一问一答。
财爸：“花花啊，阿财已经知错了，看在你俩儿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小花沉默，抚摸着俩儿的头。
是夜，小花把睡在大厅沙发的进财叫醒：“在这里不方便，入房间来。”进财听到，浑身热乎乎的，好似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
“你坐櫈还是坐床？”小花问。
“当然是床。”半年不搞，老婆想出新า花样了？进财心想。
“好，你坐床，我坐櫈，在外面说话，怕老人和孩子听到，明天我们去场部办理离婚手续。”
“为什么？”
“你自己้清楚。”
“难道就不可挽回吗？”
“如果是我在外面乱搞，你会原谅吗？”
房间又恢复了沉寂。
1978๖年遭越南驱赶的越南华侨，中国政府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按“归侨”论，入中国国籍。二是按“难民”论，不属于中国人，但中国政府出于人道，提供房屋、土地给他们耕作，只要外国肯认领，中ณ国政府提供方便。
进财小花都是难民，结婚离婚不归中ณ国政府管理，只要到场部填张表就完事，如果今晚找到新欢，明天再去场部ຖ填表，回到半路的甘蔗地，如果迫不及待的，就可以在青纱帐里“结婚”。小花伤透了心，离意已๐决，谈判破裂。
“你那ว么决绝，让我跟你睡一晚行吗？就当留做纪念。”
“不行，就算我‘二姐’变成了密封仓，尿不出了，也不给你碰，大不了我去医院割开就是。”
进财见软的不成，就来硬的，两步走到小花面前，想抓住小花的手往床上拉。
“救命啊，救命啊……”财爸财妈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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