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脸上顿时露出惧色:“是毒蛇吗?”
钱不收一言不,皱着眉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忽然站住了,对站在椅子后面的二徒弟:“憨头,你对这位杜郎中刚才的话怎么看?”
“咳喘在肺为实,在肾为虚呀!你不会不知道吧?”
杜文浩吃的一声笑了:“敢情你是怕当我的徒孙啊?嘿嘿。”
“哦……,原来是这样啊!咳咳咳……”
“嗳ã!”丫鬟脆生生答应了,忙着准备去了。
紫花地丁作为药材,是明朝李时珍《本草纲目》才次记载,此前并没有现它的药用价值,所以钱不收不知道很正常。
杜文浩大吃一惊:“啊?为ฦ什么不叫我?”
“按照惯例,坐堂问诊,每次五文,出诊每次十文,药资另算。如果老天爷开眼,治好了二奶奶,这先后出诊算下来,也最多不过一百文。如何能收一百两白银?”
杜文浩忙雷捕头拱手道:“多谢!这窝狗放在我这里三四个月,等我配好药,并挑选一只适合的小狗之后,其余的就还给你。”
“不不,我还得多谢您了,杜大夫。”
“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也不把它养大,只养几个月,等它能ม捕食小动物为食了,就放回山上去。”
“哼!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这一次准没错!”抖手又射出一柄飞刀,就听咚的一声,这一镖射高好几尺,高高飞过老虎头顶,钉在了老虎身后一棵松树上。
杜文浩é眼睛直愣愣盯着前方树丛,结结巴巴说道:“老……老虎!”
“不着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些药不是给你煎服的。而是用来熏洗的。”
后堂的林青黛听到说话声,忙迎了出来:“哎哟,雷捕头,你怎么刚来就走啊?”
“迟延?什么迟延?哦,你说许婚的事情吧,感情你刚ธ才躲在外面都偷听到了?没错!老身已经许诺如果杜先生救活玉儿,就把三闺女雨琴许给他做媳妇,不会迟延的!”
她说话声音都有些颤,这才把杜文浩从遐想中唤醒过来,转头看见旁边拖着两条鼻涕的豆儿瞧着他傻笑,也觉得刚才自己傻乎乎瞧着人家大闺女太冒失了,忙咳嗽一声掩饰,拱手道:“多谢姑娘研墨!”提起笔,歪歪扭扭又写了个方子。
杜文浩é提笔沾了沾墨,凝神思索,在一张浅黄色的药方上歪歪扭扭写了一付药方,递给雪霏儿:“我调整了几位药,赶紧ู送去煎熬吧,另外,红参汤继续炖服。”
又听英子道:“或许也是他们对某种庄稼的别ี称吧,他故弄玄虚说些别称,这才显他本事呗。”
“那好,洗脸架下面的木盆是洗脚๐盆。洗好之ใ后叫我倒水。”
杜文浩é随口编了个谎:“伯父他老人家……去世了,偏偏药铺又失火,一把火什么都没了。”心想现在是差ๆ不多一千年前的宋朝,伯父还没出生,药铺也不存在,这样说也不为ฦ过。
一直到晚上一更天,天已经黑下来了,依旧一个病人都没有,林青黛只好让傻胖上门板关门吃饭。
吴聪更是得意,乐得嘴都何不拢了。哈着腰把那ว中年人送到门口。
“唉,时间耽误太久,危在旦夕,那钱不收说活不过今天晚上,我开了一剂药,不知能否从阎王老子那里抢回一条命来。”
“好!一切听从杜大夫安排,请杜大夫尽快施救吧!”
杜文浩冷笑:“这么凶啊?欺负我外乡人吗?”
“多谢姑娘,不过,还是不行。”
庞母两眼茫然四顾,抓着庞县尉的手:“我问你呐!玉儿怎么样了?”
林青黛道:“坐堂大夫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你负责看病,鄙堂负责拣药。诊费归你自己้,药费归堂里,各负其责,互不牵涉แ。堂里管一天早晚两顿饭,和堂里伙计一起吃,免费,不过,要想自己开小灶吃点好的,那ว只能单算了。”
雪霏儿嗔道:“你真当我钻钱眼子里了?哼!昨晚上给你吃的是剩ທ馒头,算我送你的,不收钱!”
杜文浩说自己是铃医,只不过随口说说,他可不想四海ร漂流,不过这小姑娘能给自己找几个病人看病,赚些钱,这主意到不错。当初ม在伯父的药铺诊所里也客串过坐堂大夫,一般的病症倒也难不倒他,当即学着宋朝人的样子,九十度鞠躬拱手,深深一礼:“那ว可多谢姑娘了!”
走过后院一排马厩,听着骡马尥蹶子喷响鼻的声音,旁边不远处飘来茅厕有些刺鼻的臊味,杜文浩情不自禁想掩鼻,可瞧见二女面不改色,显然对这种气味早已๐经习以为ฦ常了,想起古代城镇也没有现代完善的排污设备,这卫生条件也就这样子,还是得尽早习惯才行。
路过那壮汉刚才提到的钱神医的济世堂门口,眼见这药铺很大很气派,光是拣药的伙计就有五六个。前来求医问药的病人络绎不绝。现在都天黑了,店里病人还是不少。
正面店堂还算宽大,木地板,店堂正上方,挂着一幅横匾,上面同样是鎏金隶书,已经很有些陈旧,写着“济世养生”。店堂迎面是一长排高高的药柜,药柜后面有两个伙计,无精打采地靠在药柜上打盹。店堂一边一张长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花白胡子老者,正拿着一本书在昏暗的屋里凑到眼前凝神看着,看样子是这药铺的坐堂大夫。
“什么小神医!”杜文浩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行了,少拍马屁,把手给我吧。”
“是啊,上次在明朝和飞燕姐姐射猫,也是这么上的树,对哈,你还说飞燕姐姐如何如何漂亮,后来还……”
二人并肩进了厢房,林青黛和阎妙手、憨头也跟着进来,分宾主落座后,钱不收拱手道:“老朽这次前来,除了替劣徒赔罪之外,有个ฐ医案想请教先生。”
“不敢!神医请说。”
“张老汉的病,老朽看过,开了小青龙汤增减给他酌服,倒也有效,只是,一直不能根除,刚才劣徒在贵堂听先生谈论此病,认为张老汉乃肾虚咳喘,该当治肾,才能断根,老朽想请教,不知先生这方来自何典?”
杜文浩微微一笑:“神医……”
“不敢,请直呼老朽名讳即可。”
“呵呵,那好,钱先生,刚才我跟令徒说的,只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做不得数的,先生不必细究。”
一旁的阎妙手插话道:“行了,别藏着掖着的了,我都到张老汉哪里拿了一剂药来看过,里面果真就有治肾的地黄之类的药,你就是按你胡诌的药方下药的,你还真敢乱ກ下,也不怕害了人命?我师父特来问你,到底给张老汉开了什么方子,拿出来给我师父看看,若是不妥,好给你指点,若是有害,得赶紧救张老汉性命,不能任由你庸医害人!快说吧!”
阎妙手话语刻薄,钱不收只是微笑,却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