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却原来,她能够做到骄傲地放他走,却远远做不到เ一个人好好地过。
不语不动,已着尽风流。
一顿脾气过后,琉璃的火也消了大半,看着陶然茫然的眼神,忍不住又道:
屋子里很安静,能够清晰地听到手指敲击在键盘上的哒哒哒的声音。
还是琉璃打破沉默:
琉璃有种不好的预ไ感。虽然知道熬夜加班对创意部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能让老吴狼狈至此可是很少见。她刚想陪着笑脸殷切问询一下,话没出口就听见对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surprise!”
“呃……什么事?”
没头没脑地,陶然被她摇得更迷糊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手机关机,座机没人接,来你家敲了无数遍门也没人应,到处都找不到你,急死我了!”
“喛……”陶然有些清醒了,她先按住琉璃的手,免得被她摇散,慢悠悠地解释:“手机没电了,我回来的晚,吃了点安眠药,什么都没听见……”
“安眠药?!”琉璃的表情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
陶然好像明白了,苦笑道:
“两粒。”
琉璃愣了愣,半天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陶然揉着被她摇得隐隐作痛的肩,一抬头,发现大门洞开,门板吊着半边,一个陌生男人正在那ว探头探脑,看见陶然瞅他,憨厚地笑了笑,指指琉璃说:“还没给钱呢。”
“哦对对对。”琉璃赶紧掏出钱包走过去,把人打发走,扭头回来,一本正经地给陶然解释:“你这门太复杂了,我找了个专业开锁的。”
陶然哭笑不得,指着琉璃说了句“你”,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下去。
琉璃不服气,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昨天电话断ษ了以后,你一晚上都没出现,连句交代都没有,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我急死了,到เ处找,连警察局都去过了,该死的他们说失踪要满2๐4小时才能报案,我哪等得了那么久?生怕你一个ฐ人在家……啊……那ว个啥,所以一大早就去满世界找锁匠,死说活说才说服一个肯来,你说,我容易吗我?”
陶然被她一阵抢白,有气无力地反驳:“哪个啥?你看我就那ว么像要那ว个啥?”
琉璃连忙把语气放软:“我也没觉得你是会那个ฐ啥的人,可这不是非常状况非常对待嘛。万一……”
陶然按住琉璃的手,没让她说下去,“琉璃,咱们就别啥啥啥地打哑谜了,你不是说过,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要真的是那ว种想不开的人,也等不到今天,多少难过的槛儿都过来了,既然那些不值得死,那ว么这次也不值得。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却郑重认真。
琉璃忽地眼睛一热,嘴上却嗔怪道:“你这人就爱粉饰太平,嘴上总说好好好,其实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怎么เ不好啦?”陶然不满地抗议。
“还说没有?车的事先不说了,就说现在,你看看你,有床不去睡,乱七八糟地躺在这,还有……”琉璃扯过身边的提包从里面翻出一面化妆镜,伸到เ陶然面前。
陶然疑惑地往镜子里一瞧,吓了一跳。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又红又肿,下面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脸也有些肿,头发乱ກ作一团,昨天的外套还穿在身上,早在沙发上揉得像块抹布。
她呻吟一声,推开镜子捂住脸:
“天,这个猪头是谁?”
琉璃扑哧一声笑出来,心彻底放了下去――还知道自嘲,说明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好啦好啦,看你可怜兮兮的,我也不跟你计较昨天放人家鸽子的事了,不过下次再害我丢脸,哼哼……”她煞有介事地挥了挥拳。
“啊?”陶然惊讶地放下手,“我放谁鸽子?昨天不是去了吗?紧赶慢赶才赶得及你的二十分钟。”
“你去了?”琉璃也惊住了,“去哪了?”
“就是你说的那个寒舍,见了那个刘医生。”……还冲他发了通脾ຆ气。
陶然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不可能!”琉璃斩钉截铁地说,“昨天家明在那边等了你好久,我始终有跟他通电话,你一直没出现,后来等到大概ฐ九点多钟,怎么都联络不上你,我就着急了,说要来你家看看,家明还陪着我过来了一趟,也陪我去了公安局,后来实在太晚了我就让他先回去了。从头到尾他都没见到你!”
听琉璃说得头头是道,陶然也晕了,分明事有蹊跷,她迅速理了一下思路,开始慢慢地回忆:
“昨天你说让我20分钟็到,然后手机就没电了,我放下电话就往那边赶,到了饭店我还特意看了一下表,大概ฐ八点一刻左右,我就赶紧进去了,跟门口的服务员说找一位刘ถ先生,服务生就把我带到了二楼东侧的一个ฐ包房,然后……”
陶然说得很慢,尽量不落掉每个细节,边说边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说到和包房里那个ฐ男人不愉快的谈话,直至后来一言不和拂袖而去,陶然知道自己言行失常,觉得不好意思,三言两ä语便带过了。
“……出了饭店我去海德那ว边看了看我妈,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了,很累,就在客厅沙发这躺了会儿。”陶然又指了指茶几上的小药瓶,“后来顺手吃了两ä片安眠药,再后来,一睁眼睛就看到你了。”
至于脸怎么肿成猪头样,陶然只字未提,琉璃也不问。她似乎对那个神秘男人更感兴趣,追问道:“你怎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大动肝火?这听上去太不像你了,他怎么惹你了?”
“也没什么,有点自以为是的一个人。”陶然轻描淡写地回道,又说:“还好和你没关系,不然我还发愁怎么和你交待。”
“自以为是?那肯定不是家明,他那个人,低调的很,脾气又温吞,跟我都吵不起来,更不要说是你了。”琉璃想了想,又道:“昨天的包间是我订的,到底是不是在二楼东边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家明肯定没见过你,除非……”她略一沉吟。
心念一闪,陶然叫道:“糟,肯定是走错房间了!”
琉璃却皱眉:“可是也不对啊,如果你真的走错房间,那个人应该本不认识你,你们怎么可能聊的起来?”
陶然也迷惑了:“是啊,而且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好像等了我半天的样子。”
“奇了怪了!”
两个人左思右想,猜测半天,都没想出个ฐ所以然。
琉璃不耐烦,手一挥说:“算啦算啦,反正又不认识,八百辈子才遇一次的人,不去管他。”
陶然想想也是,站起身,一边按摩着浮肿的眼睛一边往内屋走去,“你还没吃饭呢吧?先坐一会,等我救救这张脸再去给你弄吃的。”
“别提吃饭了,因为你我连觉都没好好睡。”琉璃心安理得的往沙发上一躺,忽地又坐了起来,“哎,陶陶,我决定午饭和晚饭也在你这吃了。”
“你不去上班啦?”陶然在洗手间里含着牙刷็问。
“不上啦!老吴休婚假,你休病假,今天我也要休一天懒โ假。你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就说话,我可难得有空。”
陶然含了口水,把嘴里的泡沫吐掉,探出头来:“我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
“啥?”
“你你你,赶紧把门给我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