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刚才为我梳妆的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敛了敛思绪,双手放于额前,低着头,弓着身子小心的迈着碎步前行,大殿内随着我踏进来那一刻๑莫名的安静下来,剩下身后裙摆拖沓的沙沙声。
“也罢,不记得也好。”他与风澈夜都是奇人神机子的关门弟子。以前的北冥羽卿身体十分的羸弱,有人说他活不过二十,听闻孤独峰上的神机子武功盖世,医术了得,父皇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花重金请神机子收他为徒,神机子本就是闲云野鹤,淡泊名利,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反而更加神秘无踪。为了逼神机子就范父皇用尽了手段,神机子到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而对于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风澈夜,却是靠着诚心和顽ื强的耐力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才得到神机子的肯。前者是靠着自己้的父亲才能入门,后者则是全凭自己的毅力,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虽然同为神机子的徒弟,可师傅对风澈夜的教导远远比用在北冥羽卿身上的心思多,明明是他先入师门却要他叫风澈夜师兄。这让一直处于高人一等的北冥羽卿很受打击,他尊贵无比的皇子怎么能够输给一个卑微的遗腹子。如此,在孤独峰上他们就开始比,比武功,比心法,比心思缜密,比睿智···下山以后他们就开始比权势,金钱,信誉乃至身边的女人。总之ใ风澈夜有的他北冥羽卿就不能没有,渐渐的他养成了一个怪癖···他所有接触到เ的东西都必须是独一无二。
风澈夜埋在奏折中ณ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依旧妖魅的面容难掩的憔悴,他接过陈力手中的喜谏,目光定格在‘帝ຓ嫣’两字上,本就苍白的面容又多了一层寒霜。良久他才从喜谏上收回目光,将它捏入手心,一瞬,屋内纷飞着红色的纸碎片。
“走吧。”我无力的站起身,事已至此我已无路可走。
“你醒了。”那男ç子见我醒来轻巧道,没有丝毫的生意,仿佛是与一个相交已๐久的老友打招呼。
“别这个ฐ哪个的,快走吧,你看沈大都来了。”我心里焦急只想快点赶去沈大娘那里,也没有顾忌太多,拉着趐焱的手往外走。
我转身对着主持,带着所有的虔诚和感激屈膝朝她深深叩拜。“这一拜是替我母亲所拜,感谢你一直这么เ忠心的对待她。第二拜是替我自己,你对纸鸢的用心良苦纸鸢定会铭记在心,不过对不起,纸鸢是不会随你走的,纸鸢是个懒人不愿意去背负太多,所以请你就当从来没有找到过我罢。”
我放弃了挣扎,颓然的坐下,“实话告诉你罢,我只是异世里飘来的一抹孤魂,寄居与这具身躯中,你们的公主或许已香消玉损,或许也与我一样飘到了异世寄居在别的躯体中。所以她所背负的与我无关。”
“上天有好生之ใ德,贫尼会救这位小施主,只要公主跟贫尼回去便可。”
“痒~~~”安睡的小豆子蓦地呓语出声,伸出短胖小手在脖颈处胡乱的抓挠。
“怎么了?”趐焱闻声掀开马车急问,在看见老婆婆指着我是顿ู时明白过来,解释道“老婆婆勿要害怕,舍妹至小就得了这种怪病,人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这脸却···请老婆婆放心我兄妹二人绝不是什么坏人。”
“我知道。”我不动声色的抽回双手,抬头看着有些泛白的天空,轻道“天亮了。我们也该出了。”遂不在说话转身朝马车走去,趐焱于你我只有对不起和谢谢你,再不会有其他。
“以后不会了···”他悠悠的接道,执起桌边的酒壶将酒杯斟满“明天我就走了。”
“嗤···”一口鲜ຒ血从风澈鹰的口中喷出,颓废的倒了下去。风澈夜缓慢的抽回衣袍,一直低垂的眉眼并未抬起半分,踱步踏了出去。对于他这个所谓的哥哥他除了浓浓的恨意别无其他。
他顿了顿,遂将我搂进怀里,捋了捋我贴在脸颊的碎,话语前所未有的温柔“所以你想哭就哭吧,这样的你我很心疼。”
我强撑着精神走了出去,再不敢回头,我怕,害怕转身看见他失望的眼神,尽管泪水充盈了整个眼眶···
门轻轻的覆上,刺眼的亮光一点点暗下去,我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暗了下去。
我说,我害的你失去当母亲的资格,你不恨我么?
“伊馨儿。”我掩鼻踏进屋里冷冷的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