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挽情自小一起玩耍。初进宫时挽情天真,以为可以多些时间和她一起玩,高兴得不得了。但她满腹心思在秦非身上,哪有空理她?有时未免不耐烦,一两次挽情还不在意,多几次再不来自讨没趣,两人就慢慢疏远了。
明镜上前,将墨箴扶起,又默默退到旁边去。
“皇上,你饶了她们——”墨箴望着秦非。
他手一挥,旁边的明镜被挥倒,额头重重地撞在车厢上,滚烫的茶水也泼在了身上。她低吟一声,咬紧ู牙。
秦丰咬咬牙,对车夫说:“赶快一点!”
宝奁从另一边爬上去,正要扶他,被他拦住:“街口有医馆,我去那里就好了。嫂嫂要是不放心,可以陪我去!”
他看着她,神情复杂,半天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将她支去帮琳琅了,她没听见。”
墨箴也走过去:“你怎么เ在这里?”
墨箴呛了一下,望着他:“臣妾以为……这种事不该臣妾过问的。”
秦非看了一眼,放下书,伸手碰触她脸颊๐。她微惊,闭上眼,没敢有任何反应,只呼吸急促了一些。
“可我真心把你们当弟弟妹妹,难不成你们竟不这么认为ฦ?”
“他倒是哪里都记得。”秦非一哼,“不曾见他来朕这里请安!”
“我……”秦丰皱眉,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块,一边吃,一边东瞄西瞟。
“嬷嬷带她回宫了。”他看着她,别扭地道,“而且我没跟着你。”
抬头望天,她好像哭,两只眼真的忍不住湿润起来,泪花在眼角星星点点,晃着她的神思。
“别多礼了。”他抓住她,“今天是除夕……”
“才申时就这么暗了……”他放下奏折,踱到窗边叹气,然后愣愣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住在行宫,她和秦非一处。本是他的房间,但他堂堂帝王,自然不是一间屋就了事,花厅、书房、卧室……一应俱全,她就住在卧房另一头的暖阁套间里,中间隔着好几间屋,伺候他的人也偶尔过来伺候她。
但现在这时间,秦非哪有时间管她们?钟็庶人的死,必然另有隐情!
她看了一眼,对墨箴道:“娘娘有孕在身,正事都没法过问,管她做什么?我先送你回宫,一会儿派人去问问。”
她点头,眼泪已๐经盈满眼眶。
寝殿外站了许多嫔妃和太妃,墨箴到的时候,大家都向她请安:“叩见皇后娘娘……”
墨箴听完,突然笑了一下:“这地方,真是步履维艰……”
“召元太医!”
秦非看着她,她道:“皇兄,依臣妹看,附美娘娘是想隐瞒什么吧?比如,她刚刚将皇后娘娘推下湖的事?”
冬天的步辇,为了御寒,四面围得密不透费。她进去后,叫月牙:“你也上来。”
“啊……痛……”她躲着他的吻,缩成一团,哭个不停。
“那倒是。”挽情一笑,“她若不出事,严附美也不至于出了事!”
墨箴扑哧一笑:“你一说琉璃,我就想起琉璃来了!”
梁太医却是扑通一声跪下:“公主!请公主救微臣一命!”
但她心情压抑,一路上叹了好多气。
“太医呢?”
杜清韵觉得小腿有些酸痛,道:“抬辇吧。”
身后一个太监马上去了,这里又有人去附近找了一个可以休憩的亭子,然后扶着杜清韵过去。
杜清韵见这里陌生得紧,问:“这是哪里?”
宫女沉默了一下,说:“这边大多是宫人住的,要不然就是荒废的宫殿。”
杜清韵已有些困意,也没细问,点了点头,靠在石桌上打起盹来。
眯了片刻,听见争吵声传来,一睁眼,见步辇停在亭子外,有小太监在骂人:“三更半夜瞎跑什么,吓到เ我家娘娘怎么เ办?怎么不吭声呢?你是哪个宫殿的,是不是在干什么坏事?”
杜清韵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骂人的小太监立即跪下:“回娘娘,奴才们走到这里看到她在花丛后鬼鬼祟祟地,就将她揪了出来!”
杜清韵惊了一下,心想莫不是有人要害自己้?
“去叫管事的嬷嬷,细细查一查她!”宫里的人谁没点事情?一查出来,直接撵出宫去,省得多出事来!
“娘娘饶命!”地上的女子大叫一声,拉住她裙子,让她停下步来。她扭头,那女子慌忙将手松开:“奴婢只是随便乱逛,逛迷了路!”
“你没做坏事,本宫打死不信!”杜清韵说,“你是哪个宫的?”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奴婢丽淳宫的。”
丽淳宫?
杜清韵惊了一下,叫她站起来,见她并非宫女装束,问:“你是庶人?”
女子点头:“奴婢钟纯予,给娘娘请安。”
“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钟纯予道:“奴婢想给家里带东西,趁着今天事多人乱,特地来这里找一个公公。”
“带什么东西?”
“这……”
杜清韵想了一下,叹口气:“罢了,你回去吧,以后别乱ກ跑。”说毕就进了步辇。
未有几天,后宫出了事。杜清韵也不知是什么事,只听说有人在暗中查访,好像是太后的旨意。她知道事态严重,却也不担忧。她平时少有出门,应该不至于来烦她。而且她大哥那ว大将军不是当假的,经过了上一次的事,他稳固了自己的势力,谁想动她,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查了两天,太后派人来叫她。她已听说是挽情出嫁那夜的事,且秦非也在关注,心想莫不是出在大哥身上?心下忍不住惊了惊,赶紧去了。
原来是太后丢了要紧的东西,怀疑ທ有人在那夜偷运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