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嫣想起自己不也是这样，不禁就暗自笑了。说，你给报刊写文章吗？
达摩便只好将“七二一”指示背给茹嫣听，再将当时的学习内容一一细说，说得两人都笑。
达摩说，刚ธ上网，都很新鲜，就像一个孩子刚刚ธ入学……花花绿绿，一大片小朋友……各种模样，各种脾性，很想加入到这个ฐ新集体当中去……日子长了，也会生出问题来的……生活里有啥，网上也有啥。
晚上九点多钟，达摩骑了一辆摩托来了。茹嫣对达摩骑摩托有些奇怪。茹嫣印象中，如今骑摩托的，除了财力不济又爱时髦的小青年，就是那些东奔西跑的小生意人。
茹嫣说，始作俑者，躲在一边看热闹。
见梁晋生这么一说，茹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我只是好奇，我对现在的官员很陌生。我父亲八十年代中ณ期，就是一个平民了。
梁晋生打开房门，说，一个老鳏夫的家。我没请保姆，乱点。
茹嫣不习惯在这种场合说电话，边说边起身走出门外。茹嫣说，就是我们那个ฐ论坛的。
一个瘦瘦的中年女士说，今天得你来猜，不猜对一半，罚酒。
茹嫣说，让谁教会的？
茹嫣说，什么呀？
为真理曾受尽磨难在黑夜里逃出监牢
卫老师想想说，要和五五年比呢，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尽管有人也不喜欢我，但不会再弄到监狱里去了，最多找点小麻烦而已。付出了代价，世道毕竟不同了。当年，他们是真理的化身，是道德的化身，是人民大众的化身。当时，连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呢，他们尽管嘴巴上也这么说，但是毕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倒是我，比他们要理直气壮一些。大家都看见了历史，也看见了现实，要讲道理，他们不一定讲得过我。所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好。反正知道，我活不过他们。
何其业又问，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您谈到肖斯塔科维奇？
电话打过去，一听是“青马”几个，卫老师立时激动起来。
茹嫣说，我没有手机。
茹嫣问，也打麻将？
梁晋生猜出来茹嫣在想什么，笑笑说，怕别人认出来？市长就不过自己的日子啦？看来，我以后得买一台自己้的车。
茹嫣问，什么地方？
回家的路上，茹嫣问，说你看过我在网上的文章？
茹嫣看着他，脸色有些惶惑，有些尴尬，只是窘笑
达摩说，你可真会夸奖人。其实，害人的好文章很多，只是你没看到，我这两天几个网址给你。
茹嫣说，比你的还害人吗？
达摩说，你是一叶障目瞎子摸象啊，你看了就知道。
茹嫣说，你是一个ฐ谦虚大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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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说，你错怪我了，我可是一个骄傲到เ骨子里的人。你只是看到เ一点假象而已。
茹嫣又笑了，说，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是如何骄傲的。
说着说着，茹嫣又觉得此达摩又非彼达摩了，一瞬间，她竟然记不起来刚ธ才那ว个来家达摩的模样了，只有电话里的声音，便是全部的达摩。
达摩后来说，你记下我家里的座机号，我回家后一般会关掉手机的，今天刚好忘了。有时候他们会在半夜找我去做一些紧急维修。
茹嫣对达摩的身世一无所知，凭直觉，他该是这个城市中普普通通的市民。茹嫣的生活环境很单纯，四十多年来，就活动在那么เ几块地盘上。部队大院，机关大院，学校校园和那个清静的研究所大楼，中间有不到เ一年的时间，在母亲系统的农场，周边也都是一些同系统的孩子。从小到大，满耳朵听的都是各种北方风味的普通话，对于达摩这样地道的原住民很陌生。可以说，对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区域和大部分成员，茹嫣不比哪个非洲国家熟悉多少。
这一个晚上，茹嫣就纠缠在写作者达摩与修理工达摩的冲突之中。所有的经典艺术，几乎都告诉过她，一个才情出众内心高贵的人，同时也会有一副风度翩翩挺拔雅致的外表，即便是满脸疤痕神色阴鸷还瘸着一条腿的牛虻，也曾有过亚瑟的英俊与潇洒。她想，艺术家总是太过慷慨，常常把一切优越都同时给予一个人。而上帝却公正又残酷，他常给人一副风流倜傥的躯壳，又让他浅薄猥琐；给人一个ฐ平庸粗糙的外表，却让他才华出众情怀高贵。
至此，茹嫣开始怀疑母亲那些关于手脚的八卦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