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对不起。
“总得有点线索吧？”
“撇什么嘴！”我妈立刻拿眼珠子瞪瞪我：“老娘想住别墅，想要洋车，说那个有用吗？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我睡午觉了。”
没过十分钟，一辆银色雪铁龙缓缓停到我面前，彭先生推门下车“早ຉ到了吧？抱歉，路上有点堵车，咦，你手里这是？”
“啊，没有，咳咳，没有。”蒋妍强撑起一个不是很自然的笑容。
“我看啊，咱们也甭劝他了。”橘子翻翻白眼：“那回跟潘家园桥东买翡翠毛料时，妍妍和子安不就不止一次说过那堆毛料不好吗？结果怎么样？镜子还是照买不误。”
回头看了下，我不禁奇怪道：“郝叔叔在圈子里很有名吗？我怎么没跟电视里见过？”
“哦，镜子啊，我约了学校古玩社ุ的几个家伙在琉璃厂转悠呢，你来不来？”
胖老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很无语地瞧瞧我的眼睛“…既然晏老师这么说了，行，六万，绝对不能再低了。”
“嗯，元代器物多采用手工ื拉坯或脱坯成型工艺，在瓶、罐等器物内壁往往会流下明显的指纹和旋纹，不施釉，且为ฦ沙胎，较粗糙，但你仔细摸摸这件东西的内里，明显是采用现代注浆成型工艺生产的。”晏婉如笑盈盈地将罐子推过来一些。
看到她的正脸，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女人梳着利利落落的盘发，穿了一身很正统的衣服，黑西裤搭配白衬衫，虽带着一幅墨镜，却被我一眼认出来了——是晏婉如！
“谢谢您，还是算了，真有事。”我主ว要是不晓得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席蔓莎，蒋妍父女俩在场，我也腾不出工夫与席老师解释，还不如先行离开，等晚上再说。
冷静！要冷静！
实话说，我心思大都放在了蒋妍父女俩的身上，也顾不得欣赏席蔓莎的春光。
“哟，那可说不准，怎么也得二十来分钟็吧，要不你下午再过来？”
席老师幽幽一叹，小脚丫轻踢了水泥地一下“话也不能这么เ说，相貌也好，钱财也罢，终归是表面的东西，你条件再不济，起码是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总比老师我强吧，我这病…唉…我这病还不知道怎么弄呢，简直把我愁死了，唉，有时候想想，倒不如一咬牙一闭眼，死了来的干脆，也省得成天提心吊胆。”
站在大厅服务台前平排队，我做了个深呼吸，拍拍火辣辣的脸蛋，止不住的杂念丛生。
我瞧了眼她脸上的表情，逐拿起饭盒往外走“您稍等，我去把粥热热。”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席老师喋喋不休道：“再者说，我也没让你们照ั顾它，我跟我房间养着，等明天出院就把它带走，唉，你说你们做护士的，怎么เ这么没有爱心呀，就你这种心态，怎么能照顾好病人？”
“可以是可以，但我爱人说只能卖一片，嗯，你等等。”
“顾靖，你呢？”
我当下上了公交车，来到เ北辰一带，步行过了天桥，走进一家卖时尚服装的店铺。
把四本古籍叠到一起，甄老师赞叹道：“刻本的鉴定是古玩收藏里最简单的，也正因为ฦ这样，现在除了拍卖会和国家图书馆，市场上很难见到高品质的刻本了，连印本恐怕都不多，呵呵，东西挺难得的，我看这四本古籍多是山西地区的，你是一个ฐ地方收来的吧？”
那碧玉应该赔了不少钱吧？
柜子里剩下的就没啥好货了，斐小红抓过一个木算盘，极其熟ງ练地噼噼啪啪一阵敲打“总共是三千三百二十五元。”
不久，斐à小红得意地咧嘴嘿嘿一笑，把破花盆往怀里一抱，扭着大屁股折身回了院儿。
碧玉：“呵，怎么可能？马钢kd值早进入20以下的超卖区了，上穿金叉也已经形成，macd走势良好，成交量逐步放稳，绝对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一朋友也听小道消เ息传几家基金券商正在进仓，这两天的股价也表现出了这个趋势，短期内，肯定不会跌的。”
“头发长得快，脑袋顶又白了。”老妈戴上了两个塑料耳套“主要把旋儿两边染染。”
“…不过，我上面说的这些稀世罕见的玩意儿，加在一起的价值也没有这件厉害。”我拾起一块玉片，拿在手里左右端详“三孔玉铲，显长方形，形制ๆ规整，青白玉质，有氧化斑点，制ๆ作精细，实在是难得一见，大家都知道，新石器时代由于生产工ื具的落后，器物加工受到เ了限制，开片大都薄厚不均匀，甚至出现开片时错位的痕迹，造型不规整，如圆形不够圆，刀、斧、铲的刃部较钝，嗯，可你这件玩意儿，做工ื之精密，绝非人力所及，依我看，它已经可以算是件国家一级文物了！”
“还什么还呀！”蒋妍拉着她没受伤的手玩笑道：“我爸刚挣了一笔大钱，正好让他出出血！”
我粗略地上扫了一眼，十六国佛像，唐代山水秀林图，清粉彩花卉笔杆，新石器时代三孔玉铲，明宣德霁蓝釉瓷，明清竹雕，等等等等。
“不用，嗯，不用，老师没事，谢谢你了，快回去吧。”
如果按照总体积来算，这片古瓷并没有我上次花十万收来的那ว片大，但却比它长。
“是它叫的？”席蔓莎有点不敢相信：“刚ธ刚ธ跟马路都能听到？声音太大了吧？”
常用来做窗帘的红色绒子布上铺了许多白玉首饰挂件，一笔筒，俩青铜器，四个貌似有年头的瓶子罐子，却是不见元青花的踪影，我微微一愣，心想莫非那卖家还没把瓷片卖过来呢？下意识问了句：“您这儿有古瓷残片吗？”
待蒋妍和席老师手拉手地走出来，我们去了煤炭大厦东边几十米处马路南侧的一家奶酪店，这里不止有奶酪而已，还有各种口味的豆腐果冻和甜食冷饮。我只要了碗冰镇酸梅汤，与她俩在角落的柜式机空调前坐下，一口口抿着。
“那我回去了？”
我有点犹豫，前两ä块残片已๐经花了我五万多，加上这十万，翡翠赌石挣来的钱基本花了七七八八，很可能不够收集余下瓷片了。但略๓一迟疑，我还是到เ外面的工商银行柜台拿号排队，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抱着十万块钱的袋子回到古玩城。唉，上次卡里有二十万，应该事先办一张理财金卡的，我记得工行最低标准不是二十万就是三十万，那ว样也不用次次排长队取钱了。
叮咚…
“反正也是送人。”批发市场外，腰子嘿嘿一笑：“先借我玩两天呗，保证弄不出划痕。”
“漂亮是漂亮。”吴叔叔皱皱眉头：“可好点儿的红龙得上万了，太贵，还是养点小鱼合适，也不爱死，皮实。”
那是北京台做的一期节目，叫《寻找元青花》，重生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坐在电视机前看过该节目的倒数第二期，所以记忆深刻。从片子的场景分析，拍摄时间应该是一到两个月后，算算日子，也没多少天了。
“那正好，您明天带我一起去吧，听说吴叔叔家也有一块元青花残片。”
我尽量不让那份欣喜落到脸上，平静道：“我能仔细看看吗？”
等爸妈的脚步声远去，我与蒋妍同时呼了口气。
只见钱串子居然放弃了下半截身子，嗖，一头扎进了蒋妍的内裤里。
于是乎ๆ，蒋妍用报纸垫在屁股底下坐着，俩腿很不雅地左右劈着，跃跃欲试地用磨刀石吭哧吭哧地在毛料尖端磨“再出个冰种！不！玻璃种！还得是满绿的！祖母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