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露欣喜之色,苏禾笑了下,半是无奈半是不好意思道:“不过你得给我工钱,我要养家。”
徐立冬闻言,抬头看了眼房顶,开始挽衣袖:“你到旁边站着,我休息,替你干了。”
“我问过了,工钱现结,一天五毛,管晌饭,就是不管住,早ຉ晚得回来。”
正吃着,忽听隔壁杨嫂子家传来哭声,之后便是一阵激烈争吵。
眼看场面失控,公社的几个ฐ领导忙叫人制ๆ止住王凤英,其中ณ一个怒喊:“徐有地,徐有地人捏?赶紧出来,把你婆娘拉住!”
眼下,徐老五殷勤的给坐他身侧的徐有粮点烟,因为激动,擦洋火的手都在微微作抖。
苏禾拍拍他脑袋,把他小脸从怀里扒出来,笑道:“那你看我像不像坏分子?”
说到这儿,苏禾用余光飞快看了徐立冬眼,见他脸上喜怒不辨,继续道:“就跟她干了一仗。我虽然是个寡妇,但也知道为我死去的男人争脸,骂我别ี的可以,唯独不能骂婊子,我本以为这事就算过了,没想到她去基建队举报我,往我头上按莫须ี有的罪名。”
苏禾骗他道:“马上要犁地播种了,五叔要我勤快点,争取多挣工分,年末多分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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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嫂子道:“馒头他婶儿,不是我嚼人舌根,你那叔婶可不是啥善茬,尤其是你婶儿,鬼点子多,心眼可坏!秋来小就算了,你可得长点心眼,防着他们。”
苏禾朝骂人的魏红看去。
转眼间,孙大柱赶马车到เ了她跟前,喊道:“小禾妹子,快上来!”
苏禾进去之ใ后,便找了个角落站着,低头不语。
苏禾有心打探个中ณ“行情”,又跟杨嫂子唠了会儿嗑。
眼下是华国1975年。
苏禾抿嘴笑了笑,冲他点头。之后,视线便转向徐立冬。
看出她有话说,徐立冬把手中的网兜放在廊檐下,无视其他同事探究的眼神,先往后边走。
苏禾紧跟其后,大脑飞快的想怎么开口,待走到没人处站定,徐立冬问她什么事时,便说:“大哥,我最近做了个ฐ梦,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等徐立冬回应,苏禾接着就道:“是我公爹托梦给我,说鱼跳鼠逃猫窜树,不是地震就海啸。本来我没当回事,可最近怪事一桩接一桩,我害怕真要地震,左右寻思,在县城为公家做事的就你跟大伯,大伯我不常见,所以赶紧先告诉你一声。”
刚才见她神情焦虑,徐立冬以为ฦ她是碰上了什么เ私人急事,待听她说完,又见她睁大了一双眼期盼的望着自己้,俨然就是把自己当成亲人的样子了。
再回想前头几次,也是碰上事才来,约莫是没男人当家,又真把他当大伯哥,才这样既信任又依赖。
压下心头掠过的郁闷感,徐立冬宽慰道:“你别想太多,以前老人说梦要反着看,兴许是件好事。至于最近的反常,怕是金戴河要涨大水,县委已经做了安排,不会轻易淹了两岸田地。”
苏禾立刻反问道:“要是梦境成真了呢?咱们鲁山县有多少人要遭殃哩!”
徐立冬沉默下来,似在考虑后果。
见状,苏禾缓和了语声道:“大哥,我说句不恰当的,以前咱们先人最信托梦,现在不讲究这些迷信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我吃饱了撑的吗,大老远跑过来,跟你说玩笑不成?”
徐立冬忙道:“不是,我信你不会乱说玩笑。”
苏禾抿嘴微微一笑,继续道:“大哥,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你听听看。按我想法,你们都是公家人,说出的话大家都能信,就像通知提防涨大水那样,再通知大家提防地震,不管真不真,起码大家心里有个底。”
徐立冬想了下,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没事最好,要真遭了天灾,咱们也能提前预防,尽量减少损害。”
他说完,视线忍不住落到了跟他对面而站的弟媳妇身上。见她一双眼清澈明亮,脸颊粉红,神采奕奕模样,再想到เ他印象里的那个弟媳妇,为ฦ数不多次见到,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人,举止间透着小家子气。
两下一对比,那种“她到底是什么样人”的困惑感又浮现在了徐立冬脑แ海中。
苏禾不知他所想,见目的达到了,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下,长长吁口气,笑说:“那大哥我先走了,你忙你的。”
徐立冬本想叮嘱她几句,叫她也注意防地震,看她脚步轻盈,一下就走出老远,心里那ว阵郁闷感又上来了。
原来除了“要紧事”,旁话她真的不想跟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