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笑着推陆时言，他还小孩子似的撒娇，吻着不放。
她脸色潮红，点点头，又摇摇头。
等他一走，陆时言原地蹦了一下，轻弓了弓腰，嘶嘶地甩起手来。
陆时言眯了一下眼睛。
有温热的水流淌过。
陆时言松开她的唇，专注地凝望着她，津液涂ิ得嘴唇水亮饱满，樱桃儿一样迷人。
“你怎么舍得，许凝？”
经高中同学介绍，许凝认识了陆时言的爸爸陆百川。
和爱德华一起。
“……”
这是她听得最多的话，多到记忆深刻๑，记到骨子里。
许凝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弯身从鞋柜拿出另外一双拖鞋，是陆时言穿过的。
每一次进入许凝的身体，就说一次“我爱你”。
许凝别开脸，轻喘，“你知道，我那时候为ฦ了钱。”
他声音哑得粗糙，低头凑近她的脸，试图亲吻她。
又满，又胀，还有隐秘的刺激与愉快。
“你在这儿干什么？”
呼吸故意呵在她的脖ๆ子里，痒得许凝缩了缩。
每次吵架，陆时言就会哭。
他会揉着眼泪，一会儿牵牵爸爸的手，一会儿又去拉拉妈妈的手，想把他们重新拉回到一处。
后来，陆时言知道眼泪没有用处，也再也没有哭过。
两ä个人离婚后，钟菁想要把陆时言带回北京抚养。
钟็菁的家人大部分都在政法系统工作，她能让陆时言接受更好的教育。
而陆百川ษ当时还在创业初期，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照顾陆时言。
可他不想让儿子离开自己。
他们开始打离婚官司，同在一个ฐ屋檐下，夫妻两个势同水火。
最后是陆时言选择了留在榕城，跟在陆百川ษ身边。
陆百川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明明平常陆时言跟钟็菁最亲近，为什么最后会选择跟着他。
不过，他很感激，很感激陆时言的选择。
他这些年在工作上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栽过多大的跟头，只要一想到陆时言，就能咬牙挺过去。
他想为陆时言创造更好的物质生活，不想在钟็菁面前输了那口气，更不想让陆时言后悔当年的选择。
只是，陆时言对他处处忤逆。
到了初中，他就学会打架抽烟喝酒，还有家长来陆家门口闹，骂陆时言哄骗他们的女儿上床，糟蹋姑娘，口口声声要报警，最后还是陆百川花钱摆平了事。
那时候的陆时言，真是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陆百川眼看儿子在他手里成了一个废材，气得骂，恨得打，可越打骂，陆时言就离他越远，以至于后来，父子两个人就再没有了任何沟通。
陆百川有时候很怕见到เ陆时言，看见他，陆百川就会后悔，如果当年把陆时言交给钟็菁教养就好了，陆时言或许能出落得一表人才。
而不像现在。
当然……不是此时此刻。
高考结束后，许凝给他打了一个ฐ电话，说陆时言发挥得很不错。
高考前的几次模拟成绩，陆百川也是从许凝那里知道的。
看着陆时言的成绩单，陆百川惊讶得都快托不住下巴。他才惊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关心过陆时言的成绩了。
对于陆百川来说，只要陆时言不惹是生非，哪怕混个专科学历都无所谓。
他还可以教他学做生意，将嘉豪交给他。
不过现在陆时言自己闯出了一条路，陆百川自然更加欣慰。
他终于找到有什么可以跟陆时言聊得了。
“等出了成绩，爸爸带着你去许老师家亲自谢谢人家。你高中三年，她没少费心。”
陆时言有点抿不住得意，说：“她是挺好的。”
“……你也别总是许凝、许凝地叫，这样很不礼貌。”
陆时言本能反感起来，轻皱了下眉头，“你管我？”
陆百川顿了顿，“爸就跟你讲讲道理。”
“你讲过的道理不少。”陆时言讥了一句。
气氛一下僵硬到极点。
不行。不行。
陆时言拧着眉，暗暗告诉自己，他今天来不是为了找陆百川不顺ิ的。
他给陆百川递了罐啤酒，烦躁地说：“别提这些。”
“……”
“我前几天去医院看了看许凝的妈妈，她心脏病，许凝没说太多，我看着是挺麻烦的，就想问问你……在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关照一下？”
最后一句话，陆时言说得无比艰难，可当说出来，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这么เ多年，陆时言第一次有事求他，还是为了帮助别人。
这让陆百川有了些精神。
他想了想，“嘉豪跟中心医院有过医疗器械方面的合作项目，我跟他们老院长还算熟。不过现在老院长已经退了，换了庄择天当院长。”
“庄择天？”
“他儿子是许老师的男朋友吧？许老师给你上课，有时候晚了，他会来接，我还见过几次。”
“庄修？”
“好像是这个名字。”
陆时言沉默，又说：“他不是许凝的男朋友。”
“噢，是吗？”陆百川ษ喝了口酒，对这些事又不上心，说，“不过，庄择天这个人不大好打交道啊。”
“什么意思？”
“庄择天这个人很有本事，但脾气挺硬的，噢，就是你们小年轻说的那种……完美主义者。”
陆时言没心思听，一心对连陆百川都认为庄修是许凝男朋友这件事耿耿于怀。
“爸，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