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最糟糕的一天!
许翊干脆摘掉耳机,单手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起台上的小兔子。
褚楚仍旧没懂,许翊偶尔总会说一些她完全不懂的话。
一回头,就撞见了许翊饱含深情的眸子。
“……”
楚淼急着阻止她的动作:“是阿翊的母亲。”
褚楚沉思了片刻๑,没继续再问。
年后正属旺季,不同于年前的清闲,公司的客户肉眼可见多了起来。褚楚为了一个ฐ重量级客户,已经连续加班半个ฐ月有余。
母亲歇斯底里的指责,父母间激烈的争吵……
褚楚见过了头,清了清嗓子,连忙说:“你看,你现在也知道吃醋的滋味不好受了吧。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初恋?”
褚楚沉吟了片刻,说:“去我的母校看看。”
将人生寄托在另一人身上的你,才会。
“二楼也不许跳。”许翊眯了眯眼睛,又往她红肿的地方แ狠狠摁了下。
“问你什么?”
她们的确不会逼她去相亲,她们是骗她去的。
往日许翊习惯于低头看她,她仅需稍稍抬脚,就能够到许翊的薄唇。
“许翊,”她揉揉眼睛,“你要去哪儿?”
褚楚看向他带着点揶揄的深邃眸子,过往的心结突然间全部打开。
“我可不就是钱多的没地方花?”
褚ຘ汉想到此处,又忍了一晚上,才趁着褚楚去上班时,偷偷摸进了褚楚的房间。
许翊“嗤”了声,缓缓向沙发处走了过去。
她盯了片刻,突然觉得眼前的发展很是奇怪。
褚楚听到这句,抓在许翊腰间的拳头紧了紧。
多么难得啊!
许翊敛起眸,轻扯起唇角,反问道:“留了有用吗?”
褚楚:唉……
来不及了。
褚楚盯着云柔的信息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去擦头发。
听到这话,褚楚突然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谁料这个时候,楚淼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泪眼朦胧地望着许翊:“阿翊,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可过往种种,当时觉得暖心和感动,现在回想起来,却感到一阵阵恶心。
褚楚面色微窘:“是我蠢了。”
“你喜欢哪种类型?”
她小小的身躯里,藏着天地啊,寻常的挫折,哪可能击垮得了她?
然而开标后,褚楚仍是失望了。
“嗯嗯!”褚楚期待地点着小脑袋。
“你心疼他?”许翊凉凉的眼神暼过来。
楚淼笑容和善,好似跟褚楚异常熟ງ稔一般:“不过在商言商。工作上,我可不会给你放水哦。”
怀孕?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无耻之徒!
他对褚ຘ楚,也就是每个月付出一笔算得上高昂的薪水罢了,这应该也称不上什么心血吧?
帝ຓ都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毕业,当初只身来到m市,白手起家创办了几家大大小小的公司。
低醇的男声从头顶上方แ传来。
“我、我来。”
褚楚清了清嗓子,说:“要不你去赴会吧,让别ี人等着也不太好。”
褚楚愣愣地跟着下车,接过了许翊递来的头盔:“你这是要干嘛?”
梁起捏了捏眉尖:“昨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你把信拿回去,我就当没看到。”
他将毛巾扔进盆里,把床上的人从枕头上捞起来,拍了拍她的脸。
“小姑娘?”
许翊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更不知道,真正红着眼睛的小兔子,原来并不那么可爱。
当她吸着鼻子,呜咽地问他“你缺过钱吗”之时,许翊的胸口像被石块堵住一般,闷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从未缺过钱,想要什么,更是轻而易举ะ。
钱在他眼里是最多余最无用的一件东西。
他甚至第一次见到,有人因缺钱而痛哭不已。
“你想要什么?”他抿唇问道。
想要任何东西,他大概都能给她。
可小兔子擦干脸颊上的眼泪,冲他摇了摇头,低低地说:“我想攒够钱,还你一件衣服。”
许翊没法说出心脏那一刻所受到的冲击。
就如同下雨天他好心为路人撑起一把伞,路人却坚定地摆摆手,并告诉他她想用雨水冲冲澡一般,毫无意义,令他茫然。
许翊很想告诉她,他真的一点都不缺那ว么件衣服,就算没有她,那件衣服穿不了几天也会被他丢进垃圾桶。
所以,根本没必要。
可小兔子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第二天又元气满满地开始了她的挣钱大计。
看着这样乐观又积极的她,他嘴边的话始终无法说出口。
也许人生本来就要做许多徒劳无功又毫无意义的事,比如她奔波几个月,就为了买一件他并不需要的衣服。
但许翊没再想过阻止。
因为ฦ他渐渐也知道,需要这件衣服的并非是他,而是这只要强又好胜的小兔子。
脑海里又响起争吵时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许翊,你不会一直这样幸运下去。
仿佛是个诅咒一般,萦绕在他耳侧,久ื久不散。
会吗?
许翊也不确定。
他更不确定的是,当有一天自己้不再幸运,是否会有跟她一样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