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当配合的微低着头,说:“多谢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少女甜甜一笑,“我是芝晴姑娘身边伺候的容靓,和姑娘也见过几次面,姑娘不记得了吗?”
他轻笑一声,不再过问。
周公子长眸微眯,叫道:“玉珑。”
清然的眼神有些闪烁,讨好的说:“那ว个,花开啊,你的武功很不错嘛,刚才几下就摆平了那个ฐ无赖。”
我回头给了那瘦子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上了中年男子。
我沿着一路的摊子逛了过去,对于我来说山下每一样东西都是那ว样稀奇,有些在书里读过千百回的东西到现在才见到了真面目,当那些东西真实的存在你手心里时,那种感觉很微妙——原来知道是一回事,亲手碰触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我从没下过山,但却一点都不慌,以前在山上最喜欢的就是看点闲书,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池郁和锦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池郁๗喜欢锦瑟,锦瑟也和池郁亲密,他们似乎生来就该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挑了下眉。
“你啊,和锦瑟真是一点都不像。”娘虽在抱怨,眼里却满是宠溺,“她就是太爱闹了,好好一个姑娘家就是喜欢乱跑,不知天高地厚。”
我一路走一路边同它们玩耍,不料淘淘一个兴奋从怀里跳了出来,落地后敏捷的撒腿就跑,我快步追上,它却跑得极快,一点都不受臃肿的身躯影响。俗话说乐极生悲,它似乎跑的太过兴奋,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石椅,接着晕乎乎的还没回神就被一双手给捧了起来。
我点头,“哦。”
我立刻๑住口,不再刺激他。
他甩了袖子往前走,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伸脚对一旁的柱子狠狠踢去,“给了好脸色还不领情,真当自己是个ฐ东西!”踹了一脚不够,又泄愤似的连踹好几脚,“算算算,到底算个什么!”
呃
我有些看不过去,开口叫他,“杨公子,其实”
他立刻停下动作,期待的回头,“其实什么?”
“其实你”
“你要说什么?倒是给我快点!”
我盯着他,慢吞吞的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เ在意,毕竟这世上能和我家公子比的人也少。”我说的可是实话,周卿言那样貌,在男子里绝对找不出几个,那捉不透的格就更不用说了。
杨公子嗤笑,却难掩失落,“都喜欢他吗?”
“这还真没有。”我扔出一句。
他睨着我,“又没问你。”他锁着眉头,来回踱步,“这样下去可不成。”不一会后他两ä手一拍,认真的说:“成!就这样!”
我看着有些担忧,这杨公子脑子没事情吧?
我们回去时那两人正在攀谈,卞紫两颊泛红,惊喜的说:“公子会弹桑鸣曲?”
周卿言点头,说:“家师曾有桑鸣曲的手抄本,只是后来不小心烧掉了,实在可惜。”
“我一直以为桑鸣曲谱已经绝本,没想到公子竟然见过!”卞紫ใ有些激动,“周公子,不知卞紫是否有这个荣幸听你弹奏一次?”
“自然没问题。”周卿言起身走到卞紫身旁้坐下,看向我们,笑问:“杨公子,不介意我弹上一曲吧?”
杨公子看了眼一脸兴奋的卞紫,闷闷不乐的坐下,“弹吧。”
周卿言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片刻后,悠扬琴音随着他手指的拨动缓缓流泻而出。他长眸半垂,俊脸专注,似乎眼里除了琴之外再无其他。
杨公子和卞紫看的都有些痴了,不知是因为琴音还是因为抚琴之人。
等到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缓缓抬眸,唇畔漾起一抹淡笑,“献丑了。”
“周公子谦虚了。”卞紫美目闪动,红唇微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曲的桑鸣曲,实在妙。”
“嘁。”杨公子小声的嘟哝,“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周卿言侧首,“杨公子你说什么เ?”
杨公子下巴一抬,“我说你别一口一个杨公子,难道我没名字吗?我叫杨呈壁。”
周卿言了然一笑,“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呈壁。”
杨呈壁抿嘴,“我可不会叫你什么‘卿言’,一个大男ç人取名叫什么‘言’,也不怕丢面子。”
周卿言也不计较,对卞紫说:“卞紫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卞紫喜色褪下,眼尾扫了扫杨呈壁,眉间有些苦涩,“恩,公子慢走。”
杨呈壁见状有些不悦,咬了咬牙,说:“我也先回去了。”
卞紫微微讶异,却没想杨呈壁真跟着我们出了门,一点都没有前几日的无赖样子。
只不过
“呈壁。”周卿言笑容有礼,“前面就是我的住处了。”
杨呈壁应了声,“哦。”
周卿言惊讶,“难道呈壁也住在这里,而我却不知?”
杨呈壁哼了一声,“我才不像你,没事住在妓院里。”
周卿言笑了笑,“那你这是?”
杨呈壁突然沉默,好一会后才神色认真的对他说:“卞紫是我的。”
周卿言挑眉,语调微扬,“哦?”
“不管卞紫喜不喜欢我,她都是我的。”杨呈壁一改往日的流气,眼神坚定,“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
若是正常男子遇上这样的状况,早该冷声回说:“你喜欢她,也得看她喜欢的人是谁,况且想叫我放手,没那么容易。”——戏文里都是这么เ写的。
但周卿言呢?他竟然笑出了声,慢条斯理的说:“呈壁大可放心,我和卞紫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我竟有些怒火中烧,我知道他这人高深莫测,却没想到竟然莫测到这个ฐ份上!
杨呈壁也很狐疑,“这话当真?”
周卿言说:“自然当真。”
杨呈壁嘴角克制ๆ不住的弯起,不知又想到什么เ,故作冷漠的说:“既然你不喜欢卞紫,那ว想必你肯定会答应我的请求。”
“什么请求?”
他明明想装ณ作不在意,可说的话却和表情背道而驰,“教我方才的那首桑鸣曲。”
周卿言愣了愣,继而失笑,“我为什么เ要教你?”
我想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说的好,为什么เ要教你个登徒子?
杨呈壁邪笑一声,威胁的说:“我爹是金陵太守,你说为ฦ什么?”
周卿言闻言笑出了声,且愈笑愈欢。我见状有些窃喜,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却没想到他说:“这样说的话,我不想教也得教了。”他转头看我,似笑非笑,“花开,你说是吗?”
我开始思索。
我这主子今天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这世上会趁着吃饭时间来我房里闲逛的人,除了阿诺外便只有清然。
“花开啊”清然趴在桌子上,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说:“饭菜好吃吗?”
我努力咽下口中的清炒青菜,再夹了一筷子的豆芽送入嘴里,细细咀嚼。
她眨了眨眼,问:“厨房最近换了厨娘呢,你有吃出些不同吗?”
我慢吞吞的扒了口饭,就着茄子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