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跟在后面,又不敢得罪了欧阳残雪,只好低声下四的央求道:“欧阳公子,多娇可是我们艳芸阁的摇钱树啊,您要是把她给带走了,那我们以后还怎么招揽客人啊?”
每一次,她都是自己孤身一人去凝夜池边拜祭她,给她送些她生前最爱吃的糕点饭菜。
“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怎么会半夜带着多娇来这儿了呢?”苏蝶澈关切的问道。
“这个你就先别ี多问了,赶紧跟我走吧——”说着便拉过了云多娇的手来,又冲着身后的护院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扶着慕将军上轮椅——我们现在就走——”
木紫嫣苍白的唇角挤出了一丝淡淡微笑,纤细的手无力的抚摸着慕千山俊朗刚毅的脸庞:“千山,这是你第二次为我落泪,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守在你的身边,好好的照顾ุ你,伺候你,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可是以后——”木紫ใ嫣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吃力了:“可是以后我再也不能ม在你身边照ั顾你,伺候你了——千山——”说着,一滴泪水垂落在了慕千山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宛如她炽热的感情。
云多娇在前面一蹦一跳的走得正欢,突然脚下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给绊了一下,差ๆ点跌倒在了地上。
“那怎么เ行啊?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的,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แ在这儿呢?”木紫嫣当然不愿意。
刚起了身,袁立之ใ便到了帐营门口。
“走,我们还是出吧——”云多娇一骨碌坐起了身来。
“是这样啊——”袁立之沉下了脸去,思索了片刻,却还是难以定夺:“不知慕将军现在人在何处啊?”
“那就让门口的侍卫把大门关上,你们该干嘛干嘛啊——”
“大王,您消消气——”玉娇็儿从后面抚了抚呼延格烈的背,心中却是如坐针毡。呼延格烈善疑,他不查清楚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突然“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把一旁站着的水瑶都给吓了一跳呢。
而自己只是一枚棋子,是棋子,便注定永远只能在别人设下的棋局中生存,永远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我来养你们啊——”欧阳残雪嘴角一扬,邪邪ิ的望了一眼云多娇。
转而又抬眼望着欧阳残雪,问道:“残雪哥哥,慕将军他怎么样了啊?”
云多娇实在支撑不住,一个踉跄与慕千山一起摔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便什么เ都不知道了。
“好,兄弟们。赶紧给我追——”说着便带着一队匈奴人要往夜皇城方向追去。
“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万一被人看到你在这儿,就不好了——”慕千山低眉道。
说罢,那两个匈奴兵又钳制住了木紫ใ嫣。
将士们纷纷起了身来,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他们脸上的气色,明显比昨天要好多了。
正在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的时候,突然天空飞过一个白影。
木紫嫣一听慕千山会误会,忙与多娇保持了距离。
“应该是吧——”木紫ใ嫣想了想,扭头道。
不行,自己千万不能ม说出自己在莫云山庄的事情,万一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尘哥哥的下落那就不好了,他们可都是朝廷中ณ人,尘哥哥说过是绝对不能ม让朝廷中人知道他的下落的:“他来艳芸阁喝过酒。所以就认识了啊——”
只见滚滚的硝烟之ใ中。一骑穿着黑色战衣,挥舞着长剑的男子正破敌而来,身后是一队穿着夜皇朝铠甲战衣的骑兵。
云多娇展颜一笑道:“要是能多几个像大人这样不畏强权的志士仁人,想必匈奴人也会对我夜皇城心生畏惧,不敢贸然来侵了啊——”。
“那我们再放些火箭下去,把远处的枯草也点燃了。那他们不就可以退的更远了吗?”云多娇眨巴着眼望着武大人道。
“傻丫头,谢什么啊,天色不早ຉ了,赶紧睡觉吧——”说着为她曳了曳被子。守在她的床边,温柔的望着她。
每一天,他都这样等自己睡着了,才肯离去。
云多娇望着他如冰雕般的俊彦上,雍容优雅的笑容,残雪哥哥,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啊?
望着望着,竟差点儿沉醉在他那温柔的眸子里了,不,自己喜欢的是尘哥哥,不——不可以的,她慌忙闭上了眼,佯装ณ睡去的样子。
心中,却是百转千回的纠结。
不行,自己้一定要赶紧离开这儿,要不然——要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温柔了。
欧阳残雪见她闭上了眼,像是睡去了的样子,便起了身,浅浅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多娇็,晚安——一定要做个ฐ美梦哦——”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镜前,欧阳残雪接过凡柔手中的金疮药,涂在了嘴里,一大片的水泡上。
“公子,您的嘴?”凡柔看着他肿的跟香肠似的嘴,还有嘴里那一片清晰可见的水泡,不觉心疼起了主子来。
主ว子漂泊半生,无羁无绊,又何尝对一个女子如此用情过?
而如今,竟为了一个ฐ青楼女子如此这般……
“上点金疮药,再用冰块敷会儿,明天就好了——”
“可是——”凡柔愣愣的望着他。
“你去帮我拿点冰块来吧——”
凡柔这才回过了神来,迟疑了片刻,想劝,却还是禁了声,径直往外去了。
欧阳残雪轻抚着唇上的红肿,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多娇,只要每天都能ม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滚油灌口,我也愿意。
只是你,真的能放得下他,跟我留在流星阁吗?
云多娇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
梦里,全是欧阳残雪如春日阳光般和煦温柔的笑容,和独孤尘孤半羁半束的长发下孤冷出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