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妈妈要搬进来的时候,宁涵让我自己้挑选房间然后装修成我想要的样子,我本来是想挑一间离主卧最近的房间,但当我知道宁顾ุ竟然在我们搬进来之前,从主卧旁的房间搬到半圆形走廊的最南边,我就来气了,我就挑了间最北边靠角落的房间。
宁涵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在我和宁顾面前挑白了宁惠在这个宁家的地位,让我明白宁惠对他而言,除了手足情以外,还有一份当年的恩情,让我体谅他的难处,对宁惠多忍让。也让宁顾明白大姑姑多番尖酸刻薄的口无遮拦,不是他不为我妈妈辩护,而是感恩当年对宁顾的照ั顾之情。
刚刚以为自己赢了亲情牌、脸上正扬起得意的宁惠,像是被猛然泼了盆冷水,表情瞬间急冻僵硬,呐呐地看着我走近,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道歉,她却铁青着脸,在我说完道歉的话之后才醒起来,急声嚷:“宁涵,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惠碰了个软钉子,觉得自己颜面一再受损,顿时恼羞成怒,“她不是你女儿!宁涵,你今天就跟我说清楚了,到底你还要收留这个ฐ小野种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今天有她没我,你选一个!要不然,我们姐弟情分就到今天为止!”
我抬头看了眼那两片东西,面色大变,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宁涵的脸色,迎上了他怒痛交加的眼神,我心里一惊,连忙摇头解释:“爸,那不是我的……”
宁涵被我拉着去做物理治疗、复建,但是,他的腿一直没能ม好起来,精神也一蹶不振,浓密的黑里也已惊现白丝。
我嘴角抽扯着给了他一个冷笑,“谢谢叔叔的提醒!”
“爸爸他睡下了,请二位姑姑和叔叔回去吧!”我慢慢走进去,冷然望着两位身上流着和慈爱的爸爸一样的血液却一点也不慈爱的“姑姑”们,以主人的口吻下逐客令。
病房里的人除了宁顾,还有几位亲戚和宁涵的助理,但是谁都没有出声阻止,顿时,偌大的病房里只剩我们父女抱在一起痛哭的声音。
佣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我看见她们偷偷瞄我的眼光里多了一丝怜悯。
我松了半口气,转头望着另一间手术室的大门,咬住嘴唇,突然好想哭。
没有疑问,我知道肯定有人出事了!与我息息相关的人除了我妈妈,和我们一样称呼为‘爸爸’的男人,宁顾不会来通知我……
被宁顾这么一跪,我更惊惶了,抓住宁顾的手臂要拉他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起来,爸不会有事的……医生呢,叫医生来给爸看病呀!”
叫喃着,我已经泪流不止了。
“别哭了,孩子!”喘过一口气,宁涵把我的手放进了宁顾的手中,“贝贝,你要答应我,天上的妈妈和我才能放心……”
我抽泣着,宁顾却向宁涵保证了,“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是吗?”咳嗽ณ着,孱弱的男人象是得到了安慰,微笑了。“不管怎么เ样,她是宁家人,你要永远照顾她!”
“是的,我答应你,我会永远照顾ุ她,保护她!她永远是宁家的一份子!”宁顾紧紧ู握住我的手,向父亲展示ิ我们是相依的两兄妹!
“好……很好!”放下了心中大石,宁涵的眼睛缓缓闭上,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爸……”我吓得立刻伸手去探他的脉搏,还好,虽然微弱,但还在跳动。
宁顾拉起我,示意我不要吵,跟他去病房外。
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神情凝重的宁浩é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白人医生,我认得,是宁涵的主治医生,也是宁浩的好友,名叫白墩。
见到我们出来,他们站起来。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白敦叹口气,“看护会随时注意他的,有什么情况会马上打电å话给我。”
我听了白墩这话,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哗啦往外冒,有双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我也不想抬头去看是谁,就靠在他胸前低低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