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灯开开了,屋内洒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地板仍旧泛着淡淡的珍珠色光泽。哪里不一样了?
“唔,我看你书房里有很多文件,所以……”草草耸耸肩,从里屋拿出睡衣让沈备换上。沈备心想她还挺有保密意识,眼风一扫,看见给自己้准备好的拖鞋:“你去宾馆了?”
一伸手,很绅士的挡住门:“草草,你先!”
这是第一次草草在沈备家里处于自然状态下醒过来,也是沈备离婚两年后身边又一次自然而然的有了女人,实际意义上的女人。不管将来的路如何,这个开头——至少表面文章做的不错。
“送饭是他欠我的,至于后来小孙看到了,他显然站的角度有问题。”
乔小芮还想继续试探一下,上前几步放下文件说道:“沈总,这么晚了,您还加班?”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收拾一下。”草草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纸内裤,“这个不分男女,号比较大,放我这里也没用。你先用着,顶个急吧!”
和不同的男人……
正想着,对面走过来一人,不偏不倚停在他身边,透明的塑料伞微微倾斜,所有的雨水就像尼亚加拉大瀑布似的沿着沈备的脑袋灌进脖ๆ子里。一张嘴,水竟直接进了胃里!
一个人的日子,返璞归真是必然的!
草草追出去,有些跟不上这个男ç人的大步。跑了两步,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说也是受害者,实在没必要跟着别ี人亦步亦趋,尤其是那ว么恶劣的一个男人!便放慢了脚步,按照ั自己平日的步速走起来,边走还边打量周围。
草草很羡慕冯尚香这样的女,独立、知、优雅、美丽,虽然彼此有些不愉快,但是不妨碍草草私心里的向往。
当然是很恶心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关浩知道,草草还是那个他放不下的草草;他还是那个ฐ仰望着草草的男孩!
可是,是非已随流年过。谁能把时光倒流,改变最初的最初?又或者即使回到最初,只是一场徒劳的轮回。
草草默契的跳上他的车子,关浩以为回到了当年。可是反光镜里草草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睛,告诉他过去不可能ม回来!关浩留下自己的名片,草草却绝然的离开。
他始终找不到她,他始终没有机会道歉!
关浩恨邓草草,她怎么会那ว么无情,她怎么会不听他的解释?难道草草就完全没有责任吗?她凭什么เ一走了之,扔下他自己้!
那天,关浩回国第一次掉泪——他只想从头再来!
草草还是他的宝贝,还是他发展的动力。
他们还可以携手到老,一起在白发时回首往事。然后他们还会有一个孩子,一个象关博的孩子。跟着草草看书学故事,他们一家会四处旅游,增长见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关浩鼻子酸酸的,那些甘心的不甘的,混在在一起,涩涩的有些发苦。
伸出手,小心的抱起草草。
草草的身子还是那么柔软,在他怀里还是那么的契合。连眼睫毛都是那么长,没有短,也没少!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草草还在他怀里!
只是,草草瘦了,明显的瘦了。肌筋骨固然结实柔软,但是瘦了就是瘦了。轻盈的体重,让人心疼!
“草草,你住哪里?”到เ了车上,关浩轻轻的摇着草草。
草草哼哼几声,“难受……”不再说话。
关浩无奈的摇摇头。离婚前两年,草草几乎每天都要喝酒,开始还说:“自己้喜欢喝。”后来连解释也没有了。关浩以为草草是真的喜欢喝,还笑话她。后来觉得一个女人酗酒,开始厌恶她。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他能冷静的看过去了,才知道草草喝酒正是从他出轨后不久开始的。也许草草没有证据,但是不等于草草没有感觉。
女人怎么可能ม喜欢喝酒?酗酒,是因为浇愁啊!
那么现在呢?
关浩看着草草的脸庞,脸颊泛着淡红色的酒晕,依旧细腻如瓷。
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在上面滑动,触觉和过去一样。关浩é心神荡漾,两年了,梦里百转千回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探过身子,轻轻含住嫣红的嘴唇,关浩忘了所有的一切。
他的草草,又回来了。
呃……
睡梦中的草草坦率的打了一个酒嗝,半睁开眼笑着说:“对不起啊,情妇不打嗝!”头一歪,呼噜一声又睡着了。
情妇?好像兜头一盆凉水,把关浩浇醒。
草草——做了——情妇——别人的!
关浩心里五味杂陈,是他的错,还是草草本质不良?这些年,她怎么过的?
第一次,关浩开始面对真相。事情和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草草本没有走出来。
家里肯定不能回,草草住哪里也不知道,她的包空空如也,只有几张好心的调酒师给她找剩ທ的钱,还有一串家门钥匙。
看着身边的女人,关浩心里燃起一团火苗。方向盘一拐向着王府井方向开去,大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却拒绝评价,拒绝去想后果。
哆嗦着手,打开客房的大门。
“嗵”的一声,不知道是门关上的声音,还是两人摔在床上的声音。
关浩急切的剥去草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酒烧热的身体火热的在他身下蠕动,草草发出一连串ธ不适的呻吟:“不……不要……放开我啊……”
关浩定住草草的脸,颤抖着问:“草草,看着我。——我是谁?”
草草睁开朦胧的眼睛,目光散乱,但还是流着泪说:“关浩é,我又见到你了。我做梦吗?不要让我醒来啊!不要让我醒……”呻吟着,草草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喃喃的说:“我一定在做梦,关浩,我做了一个噩梦,博博死了。呜呜呜,你不要我了。你们都走了,不要我了……”
关浩心脏骤然一停,半天才呼吸过来。低头一点点的啄着草草的皮肤,细细的安抚着她的每一分不安,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草草身上。
做梦了,连我都是做梦啊!我们一定是在做梦!
两人□着在床上翻滚,冰凉的空调和火热的身子裹卷着草草翻腾的胃口。身上时轻时重的压力,还有心口翻腾的情绪,尤其是关浩似真似幻的脸,让草草放弃了对躯体的控制。
关浩情动于衷,猛地翻身坐起来,挺身便要进去。草草突然一个翻身,趴在床边狂喷起来。霎时,满地污秽,一屋子酒臭!
窗外鸟语花香,早晨的光投进来,窗帘没有拉上。草草勉强睁开眼,头大如斗。发誓戒酒了,怎么又喝了?身子动了动,有些异样?抬头看见一张意外的脸——关浩?
自己还在他怀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size,草草甚至知道自己甚至会熟悉的用脸在他怀里噌噌!
猛地坐起来,草草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做梦吗?
关浩皱着眉头醒来,迷迷糊糊看到草草。伸手一拉,压在怀里:“困,草草,不闹了!”
草草头重脚轻的栽了进去,压得床垫一晃一晃。两个人都清醒了,可是谁也没动。
草草看见关浩的胳膊是□的,看见自己้穿着宾馆里的睡衣,衣衫半敞,毫不介意的露出半个ฐ脯。
怎么เ回事?
草草安静的躺在关浩的怀里,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起来,为什么不推开他。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是关浩惯用的boss,如果是梦多好,自己就不用想什么了?
草草试图把这一切归入做梦,眨眨眼,知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