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总，您还忍得？我看您已经硬了吧。”
刑鸣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下身。
一个二世祖，家里卖的是成人纸尿片，听着虽不入品，但生意做得很大。有一阵子电视里铺天盖地都是他们家的广告，不遑多让于一家法国化妆品巨头，常能ม听见“你，值得拥有”之ใ后紧接着就来一句，“舒心舒适，不怕湿。”
但真要说起来，老陈还是刑鸣的伯乐，没有老陈，刑鸣这匹千里马就不可能ม在明珠台一鸣惊人。
“盛世不为ฦ官。”
从牛县长的眼神里刑é鸣读出一种情绪，对方很怕自己。
骆优获奖众望所归，南岭的粉丝也一直蹭蹭增长，就连一口微带川ษ音的普通话，也被喜欢他的粉丝剪辑制作成有趣的视频，连同水军凑了十万转发，顺利拉动不少路人的好感。
刑é鸣再找不到เ借口，只能闷下头，继续吃东西。
纵是精怪如老林也吃不准了，原以为虞台长就是晾这不安分的小情儿一阵子，如今看来像是真动了怒，他跟着沉默片刻，犹疑ທ一晌，正想脚๐踩油门，身后的虞仲夜终于发话了，停车。
舆情发酵了，民意沸腾了，《朝韩核武器危机》告吹了，《最后的民间手艺人》搁浅了，周五的《明珠连线》最后播出了刘崇奇案的自查节目，连头带尾，整整一期。
方才那鬼迷心窍般的杀人念头已经没了，刑鸣自己也后怕得很，但仍嘴硬地不肯服软，他想撑起身体辩两句，一身疼痛立马敲醒了他，又不得不蔫回去。被子滑下一些，露出半截屁股与一道若隐若现的沟槽。
有些人欲盖弥彰。
向小波录完节目也没走，想着跟刑鸣多要点钱，改天换个地方แ赌。他听刑鸣跟底下人交代这些工作上的事情，越听越着慌，突然插嘴道：“你们一口一个ฐ公安特警的隐私得保护，怎么没人顾及我的安全呢？”
上山的路程不容易。
裴非凡道：“老爷子原先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甭管什么来路背景，就算想翻案也翻腾不出多大的浪来，不值得为他费心思。上回给少艾接风，老爷子该是亲自跟虞叔交待过，本来这事儿也轮不到我们外人多嘴。可虞叔确实太过宠那孩子了，又是牛岭监狱，又是劳模性侵，这会儿连少艾都带了出去……老爷子没两年就退休了，明珠台也正处于改革的风口浪ฐ尖上，何况少艾而今回国，以后也得在官场上发展。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什么事端，怕是对谁都没好处。”
刑鸣听着不舒服，自己้奶大的孩子叫了别ี人娘，差不多就是这种不舒服。
声音真的很好听，偏亮的音色，但又不会太薄。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
刑鸣在虞宅又留了两天，但这两天里与虞仲夜照面的机会却不太多了。一般也就临睡前，虞台长在卧室床前露个面，吻下额头，道声晚安。
“我来教你。”虞仲夜习惯性地搂上刑鸣的腰，手掌顺流畅ม的腰身曲线与凸起的小截尾椎骨下滑，手指嵌入刑é鸣的两丘之间，又捏了捏他的屁股。然而虞仲夜的手掌继续下探，突然微微一滞——没想到刑鸣的睡袍里什么也没穿，沉甸甸的性器隔着高档丝绸垂在他的掌心里，阴囊微微透出热量。
那位老爷子的名讳都提不得，有人却是一口一个“外公”打小叫到เ大的。老陈还在新闻中ณ心里碍眼，骆优也没改口对“虞老师”的称呼，刑鸣胃里一阵发酸，一直酸到牙根里，原来再英俊多金有权势的男ç人也一样，精虫上脑的时候满嘴胡言，清醒以后就全不作数。想了想，决定索ิ性提个大的。
虞台长这会儿许是正在兴头上，可以由á他疯，任他闹，再疯再闹也是打情骂俏。可若这点新า鲜劲儿过了，又会怎么看待一个只会作妖儿的主儿？
他被这三个ฐ字戳了十年脊梁骨，刀刀都见血。
隔着雨幕也看不清这男孩子的脸，但应该是笑着的，怎么เ好看怎么笑。
良久，刑鸣揉了揉不断ษ膨胀着的太阳穴，招来组里的后期，说已๐经过审了的片子还得重新剪ຘ。
刑鸣没想带徒弟，便在老陈面前装ณ得受宠若惊，连称不敢。教徒弟这事儿，在他看来比重挑《明珠连线》的大梁难多了，倒不是觉得自己不堪为人师表，而是嫌烦。
刑é鸣先是一愣，继而主动回应，他的舌头东突西撞，吻得凶残又青涩，攻击性十足却毫无章法。大概是久ื未占据主导的一方，不习惯了。
林思泉盯着刑鸣看了半晌，忽然莫名地点点头，笑了：“虞总还真是什么类型的节目都让你尝试。”
他刚一松懈双臂的钳制，怀里人就软软地栽了下去，伏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爽得乱七八糟，吓得魂飞魄散。尽管以前没经验，但直觉与常识都告诉他，万岁爷是不可能伺候人的，更不可能容人这么射进他的嘴里。
“有种的持刀砍男人，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胡石银表示ิ同意。爱花最是惜花人。传说这位黑老大情妇无数，对每个女人都很仗义，也不以姿色取人，哪怕街头的卖菜大妈摔倒在他跟前，他也会伸手去扶。
他能感觉出虞仲夜的五指饱蓄力量，硬如钢筋，它们一根根插入他的指缝，密不可分地将他的手攥紧、锁住，形成十指相扣的姿态。
刑鸣想了想，以最快的速度掂量得失，改口道：“老师。”
会开到一半，就被人传进台长办公室。虞仲夜看着他，让他解释为ฦ什么擅作主张，带着记者深入险境。
虞仲夜“嗯”了一声。
电话里，苏清华提醒刑鸣，惜时如金，《东方视界》如果开了天窗，他在这个圈子里就再别想翻身。
第38章
“为什么เ？生日会嘛，我已经请示过虞叔了，虞叔说这阵子大伙儿筹备新า节目也挺辛苦，找个机会一起热闹热闹也好。”
果不其然，刑鸣刚回到办公室，总编室的人就来了电话，说领导对他的节目有期待，打算趁着五一假日，让《东方视界》在黄金时间段连播三期做个系列专题，一来是提前预热，二来是测试一下节目的收视反应与口碑影响。
气氛微妙，擦枪走火，一触即发。半晌，刑鸣鬼使神差地探出一点舌尖，在虞仲夜的唇上舔了舔。
不过两分钟，廖晖也带人冲进了房间。他头上有道渗血的口子，像是一张腥红的嘴，但瞧着吓人，估摸伤势还好，人还精神，怒目圆睁，没晕没倒。
刑鸣脸色煞ย白，思考了足足五分钟，才摘下刑宏唯一留下的这么个ฐ物件，递了出去。
四个ฐ字，出门等着。
他想让老陈知道自己้在这里，但又不想让虞仲夜发现自己的这个心思，他是那只假威แ于虎的狐狸，但如果没人知道，没人敬畏，这一次次的张腿付出就毫无意义。
“估计就是肠胃炎，孩子太小，当妈的不注意，我再陪着看看——”话音戛然而止，孙伟惊恐地抬起脸，望着正站在包间门口的男人。
良久，刑鸣揉了揉不断膨胀着的太阳穴，招来组里的后期，说已经过审了的片子还得重新剪。
布置完加班的任务，刑鸣心里怄得慌，拖着步子往办公室走。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老林。刑鸣盯着手机，咬着嘴唇犹豫，半晌，还是接起来。
老林在电话里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出来一会儿，还说，他那只掉进湖里的浪琴表，总算找着了。
第66章
黑色大奔驶出普仁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虞仲夜刚刚探望过林思泉，恰有网媒记者过来，一见明珠台的一把手也在，便央求着拍两张照片。老陈同在病房里，替素来不喜出镜的虞台长挡了驾，自己配合地做出摆拍的架势，笑呵呵地说明珠台最近新闻多，还请各位“笔下留แ情”。提前打声招呼是必须ี的，都是媒体人，也都知道媒体人大多有个毛病，当面聊天时往往热络得能叫你爸爸，一旦ຆ回头动笔就爱断章取义，不知所云。
躺在床上的林思泉对着镜头微笑，气色瞧着不错，看似心平了，气顺了，那些沉甸甸的过往也都散如轻烟了。
驶出普仁医院的这条路特别ี崎岖，路面坑坑洼洼，路灯也不亮。老林踩足油门，大奔被夜色浸ฤ在里头，像兽一样在黑暗中蹿行。
老林说：“虞叔，审计局的赵局今儿托人来说，这回新า入台的南岭是他亲戚，让您提点提点，照顾照ั顾。”
“南岭？”虞仲夜对这名字印象不深，反应了小半拍，“想起来了，那个眉眼有点像骆优的实习生。”
“难怪看着面熟，这一说我也觉得像，不过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骆少更精神。”老林笑着问，“您觉得这个新า人怎么样？”
“急功近利，小家子气。”明珠台是行业魁首纳川之海，多的是小溪小流挤破头要往里汇聚，一年到เ头，也多的是哪里的领导托明珠台台长“照顾”自己的亲眷，虞仲夜显得困倦，眼皮也没抬一下，“他跟赵立峰是哪门子亲戚？”
“南岭应该不是亲戚，但他还有个ฐ同胞姐姐，被赵局瞒着老婆，养在外头呢。”老林忽地一笑，“南岭的姐姐我碰巧也见过，不过这事儿还是听王局的司机小段说的。”司机间最爱聊这种八卦，老林这点格外好，光听不说，还能跟别的司机打成一片。
“哦？”虞仲夜的声音微微扬起，似乎来了兴趣，“你见过？”
老林一五一十地答：“姐弟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飒得很。”
“赵局都快退休了还有这份兴致，身体倒是不错。”虞仲夜轻笑，“那南岭要真想在这行干出点名堂，就让他先从《明珠连线》或者《东方视界》的出镜记者干起吧。”
“不过听小段的意思，南岭不想跑新า闻，嫌苦，嫌累，嫌没大出息，他想问问《如果爱美人》里还有没有露脸的机会，实在不行，他穿插在节目里念个广告也可以。”
虞仲夜皱眉：“寒窗苦读十来年，还拿了双学位，就为了念广告？”
“只能说人各有志，也不是谁都跟刑……”老林适时打住，怕这个ฐ名字万岁爷眼下还听不得，小心翼翼地岔开话题道，“其实骆少才是真的不容易，一结束《新闻中ณ国》的播音，立马赶飞机出国录影。也亏得他年轻，才能这么两头照应两头跑，没日没夜地拼命。”
“确实不容易。他在东亚多做娱乐่与综艺，原来怕他突然转型不适应。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如果爱美人》再录两期就换人吧，文娱中心有的是能ม唱会跳的综艺主持人，《明珠连线》还得交给他。”
“骆少那点心思，不比林主播差了哪里……”老林想叹气，又不敢叹得太大声。骆少爷对虞台长那ว点心思，他这个司机算是半个知情人。想起那ว回，虞台长为了数字化改造的项ำ目去广电“领ๆ罪”，跟人拼酒拼到胃病复发不省人事，骆少爷这么个ฐ金镶玉嵌的天之ใ骄子，就这么默默守在一旁，一脸的迷离爱慕。倒令人不忍心看了。
“小孩子难免动歪了心思，再说，我跟老爷子没法交代。”骆优那点心思虞仲夜当然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也当不知道。他有阵子常去拜望骆优的外公，跟还在位子上的老爷子下下棋聊聊天，当时骆优还小，水灵灵、嫩生生的一个ฐ少年，老是黏前黏后，一口一声“叔叔”。也不知哪一天起，突然就死活不肯叫了。
还是年轻好，能ม为理想灵魂激荡，能为ฦ爱情五体筛糠，人到了这把岁数这个地位，能入眼的人、能ม上心的事，早ຉ就已经不太多了。
“那ว个南岭不是什么网络红人、十大歌手么，”台里台外烦心事扎堆地来，虞台长根本没心思惦念别人那份心思，“那就办个主ว持人大赛吧。夺冠以后就让他名正言顺地去《如果爱美人》里念广告，顺ิ便也为节目造造势。”
旧楼不断ษ推倒，新า楼不断重建，整座城市也跟着上下蹿腾，一再拔高。城改项目一个比一个ฐ劳民伤财。高架路横贯东西，密如蛛丝，周围高楼林立，直耸云霄。这座城市被它们织成了一张网。多少人就迷醉在这张大网里。
窗外的道路开始开阔，视线穿透迷蒙夜景，虞仲夜看出大奔行驶的路线不对，问：“这是去哪里？”
“好久没跟虞叔喝点小酒了，顺便找老战友聚一聚，后来才想起来我一个司机哪能酒驾啊，所以赶紧约了别人。”老林顿ู了顿，又不自然地嘿嘿一笑，“刑主ว播这会儿还在明珠园里赶节目呢，我想着把他叫出来，至少肚子里垫点东西，再回去熬夜拼命也不迟。”
“老林，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虞仲夜声音低沉，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其实刑主播的表我前些日子就派人捞出来了，但表已经烂了，烂得不能修也不能看了，我怕他睹物伤神，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老林跟了他这些年，从来不会这么เ不知分寸，也从来不敢这么เ多事。虞仲夜见老林吞吞吐吐，猜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微微阖了眼睛，问：“有事情？”
老林支支吾吾：“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虞仲夜不喜欢这么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多大的事情？”
“子不教父之过，还是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大学考不上，让他当兵又嫌苦不肯去，他要是能有少艾一半出色，我也不至于愁成这样。这不，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出入夜总会，把里头一个小姐给打伤了，我就想，能不能ม劳烦虞叔跟李局打个招呼，这么เ小的年纪留下案底实在不好……”
虞仲夜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已๐被一个蹲在街边的身影吸引——
刑鸣来早ຉ了，等人等得无聊，跟街边一个摆着象棋残局的老头儿杠上了。
也多亏刑宏教育得严，刑鸣打小涉猎广泛，围棋水平业余五段，象棋、国象、桥牌这类的智力运动也算得上是触类旁通。他看见几个ฐ人围着下棋的老头，有踟蹰不前的，有跃跃欲试的，想当然地以为是棋托行骗——揭秘街头骗局本是《明珠连线》的一个选题，但台里没批准，一直只是备选，一来嫌象棋运动不算普及，可能ม难以引起观众共鸣；二来台里的法治节目做过类似的选题，再往深里挖掘似乎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