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
陈谦拍拍她的肩膀:“我过去一下,你先回去。”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子都是焖烧瓶,把东西放肚子里发酵,刘帆在小床上翻来翻去:放心好啦,我都打算好了,我妈每个周末都要找朋友聚会的,我明天带着阿姨去找我妈。你知道我妈那人,很会和人聊天,人又想得开,和她多聊聊心情和思想上都会开解多的。
刘帆的办公室新来了一个ฐ设计,叫唐广峰,是个挺活泼的男ç孩。他的性格更像销售一点。非常开朗,加上长得还有点小帅,很快就和整个公司的同事打成了一片。对同一个办公室的另外三个人。唐广峰更是热情周到,好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办公室气氛都融洽而火热。只是不到两ä个星期,单单对刘帆,他的态度就变得没那么热络了。
孙依依道,“那我和老刘去看看吧,好歹是一家人了。”
☆、慢慢来
罗溪擦擦眼角,点点头,“你……嗯,上次我看到你和那个男孩子……”
刘帆:“?”
于是刘帆只是慢慢道,“茶几要重新买了。”
刘ถ帆心道,妈了个鸡,老子要揍人了啊。
“行,那走一个。”付家言比钱丰要亲切一点,和李瑜互干了一杯。李瑜喝了这一杯就有点不好了,刘帆简直是看着他脸慢慢变红,看到他脖ๆ子上冒出点小疙瘩,“你酒精过敏啊?”
旁边的李瑜似有所察觉,“陈哥,怎么了?”
这个片子可能被看到一半就关了,此时一开就直接从中间开始,图中两个外国人已๐经开始了第二轮,呻x吟和喘x息齐齐公放了出来。
当然以他的性格倒不是真的找不到话题,纯属不想说话而已。
团团:你看照片了吗?
门口很热闹,校庆这天学校是放假的,而且也开放给外来访客,不需要做记录,来去自如。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踏入了学校,相隔将近十年,学校还是变了不少,只有校门进去的那ว一条遮得蔽天的路上,两ä排梧桐树依然和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刘帆:“……姐,你这理由也太……”
说完陈谦就警惕地反问,“你想干嘛?”
“干嘛ใ?”刘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他也不好插嘴。再说了,他一个因为ฦ工作能给一肥皂编爱情故事的人时常会想太多,说不定这次也只是他脑补太多而已,“问问,觉得能ม做你助理挺厉害的。话说回来,你们公司的简介我读了,太出乎我意料了,你是进去当销售的?”
“怎么的?”陈谦问,“没读大学就只能做保安?”
“我以为ฦ你会去当打手,资历在那儿摆着嘛,上学那会儿就好多大哥想招安你了。”刘帆扶着他的肩膀笑问,“说,有没有客人挨过你的揍?”
“哥是优秀员工。”陈谦懒懒地问,“你觉得呢?”
刘帆一边想背比以前宽了啊,悬在半空的脚像个小孩子似地荡了荡,“当面肯定没揍,都是下的黑手吧?”
陈谦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这里没有地下停车场,陈谦没人领着也进不来,车停在外面。两个大男人这么背着也是有点招眼,不过刘帆心宽不觉得怎样,陈谦看上去也丝毫不惧周遭人奇怪的打量。
到了车前,陈谦小心地把刘帆放下,开了车门,帮他坐进了副驾驶,这才绕过车头上了车。
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他们也没选最近的诊所,反正有车,直接去了市骨科医院。到了医院停好车,陈谦又把刘帆背了上去。
真是任劳任怨,一如既往。
没人说话,刘帆像个小孩似地趴在陈谦身后,身体接触的部位浸透着两人滚热的体温。那热度像是要渗到เ心底去,蒸腾出一股茫然的情绪。这股情绪来得不紧ู不慢,好似平日里只是被深深地掩藏住了,被这热气一蒸,便如同一呼一吸的潮汐,一点点淹没过来。
刘帆深吸了口气。陈谦听到เ了,微微转头问,“怎么了?痛?”
没有回答,刘帆埋在他脖ๆ颈旁边摇摇头。
陈谦便也没有再问,带他挂了急诊。医生看下来,脚๐和手都没什么大事,手只是挫伤,脚踝那ว里稍稍严重点,也没有大碍。
“看你们这阵仗还以为是腿断了。”医生开了张单子,“就是崴了,没啥大事,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刘帆也觉着没那么严重,他坐着车,又被陈谦背来背去,脚๐没沾过地就没有那么痛了。
旁้边的陈谦一直认真地听着医生说话,完了径直下去交钱买药,只在走之ใ前用手指点了点他,意思是你老实点。
看这模样还是别瞎折腾了,刘ถ帆一摸鼻子,掏出手机给吴爽发短信请假。他们公司的人晚上就没能在1้2点前睡的,吴爽在线上秒回了消息:不用请假,算你在家办公,反正你的工作只要有网有电脑就能处理的。对了,帆宇那边的事情有要处理的么?
刘帆想了想;我和那ว边直接联系吧。
吴爽:那就没问题了。
他这才聊了两句,那边陈谦交了钱上来,拿了药,像一条忠诚的大狗,吭哧吭哧把刘ถ帆再弄回了家。
刘帆一路被他背来背去,总觉着自己不是骨裂而是瘫痪,也不知怎么地越想越乐่,在陈谦背后闷笑个不停。
寂静的电梯里回荡着他含在嘴里的笑声,叫人倍觉毛骨悚然,陈谦背着他一脸抽搐,“发什么เ神经?你把脑子也摔了?”
刘帆没回,微微支着身子,胸膛的重量全放在了陈谦背后。
他突然很想抱抱陈谦,所以双手稍稍收紧了点。
大概ฐ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陈谦貌似想要说什么เ,然而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冰箱里有可乐,我给你拿一罐?”刘帆被他轻拿轻放地搁在了沙发上,就要起身,陈谦用眼神让他乖乖坐回原位,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把一罐开了放刘帆面前,自己拿着另一罐坐到旁边去了,一口气灌了半罐子。他体力好,背个ฐ人走这么一趟不算累็,就是汗出得多。他衬衫后面湿了一片,伸手把领带给解开了。
看他这样,刘帆拿了本杂志狗腿地朝他扇个不停,“真谢谢你了。”
陈谦靠在沙发背上,睨着他,“怎么,几年不见,这么生分了?”
他话说得不痛不痒的,刘帆品了品,直言道,“因为我觉得你一开始见到我不是很高兴。”
“我该高兴吗?”陈谦把可乐咚地一声放回桌子上,“是谁招呼都不打就一溜烟跑了?一个暑假都缩在家里不下楼,谁叫你都不出来,你躲家里修仙啊?宿舍里的东西还是我给打包好的!”
这话听来很有画面感,想到陈谦在其他舍友疑惑的注目下屈辱地收拾自己的床铺,再等着孙依依他们来拿,刘帆有点好笑有点心软,当时孙依依和刘ถ兴也没和自己说过这种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其中详情。
然而陈谦带着浓浓指责的语气多少让刘ถ帆不太服气。
多年前的回忆陡然复苏,炎热的夏天里刘ถ帆整天整天盯着外面灿烂得发脆的阳光发呆,心里像个在太阳下暴晒的罐头,闷得发慌,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忿忿而委屈地盘算着陈谦什么时候来找自己。
于是整整一个暑假,陈谦都没有出现过,好像刘帆被他吼跑是件不值得在意的小事,反正在以往的矛盾里都是刘帆不当回事,自己会搭好台阶然后滚下去。
可少年到底意气,终究是不平,终究会抱怨,谁又该忍受谁啊?
“暑假外面太热我不舒服不想出门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了你又没叫过我你管我出不出去……”说到เ这里刘帆忽然觉出些不对,“你怎么知道谁叫我都不出来?还有我一整个ฐ暑假没下过楼?”
“呵呵。”陈谦面无表情,额冒青筋,“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他妈还真两个月都没出过门啊?我也是服了。”
刘帆下意识地挪了挪脚,张嘴就要反驳,脚碰到茶几上,带给整只脚迟钝的触感很是古怪,都让他的话慢了半拍。
陈谦马上道,“你乱ກ动什么?真断了你才高兴?”
他起身过来查看,在刘帆面前半蹲下。刘帆把打了擦了药的脚往他面前伸了伸,“不是折了就是断了,你念我点好的可以吗?是不是朋友啊?”
陈谦闻言瞄了他一眼,那眼神十分难以言喻。
可无论如何,他没有反驳最后一句话。
顿了顿,他又低下头,换握住刘帆受伤的那只手看了看,刚ธ才搽了药,现在红肿已经消เ下去许多。
一言不发地站起来,陈谦道,“你明天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