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说的是。这文章说的天花乱坠,实则狗屁不通。”郭海跪在地上,赔笑道:“要是丹奇云那死鬼看到,也得气活过来。”
一阵金属的撞击声过后,钢刀全部被弹开。
这倒不是丹青生做作,而是那首《悯农》本是他人诗词。虽然这个ฐ世界无人知晓,可丹ล青生还是有些介意。
在丹青生正斟酌词句的时候,突然发现隔壁的“一二二”号房有些动静。顺着隔断的缝隙,阵阵光辉透射而出。
状元?
呼啦一下,连同木桶和垃圾,人群又一窝蜂似的消失不见。
“哪会儿啊。”梅元祖笑道:“我看他就是着急……”
“才不会,我欠你个人情。”小雨很豪气的摆了摆手,又指着宋学山对丹ล青生道:“公子,这个ฐ人虽然讨厌,但还是留他一条命吧,我没事。”
正在这时,丹青生已๐经做完示范,随手用木板把沙盘上的字擦掉,又走到另一个学生身边。
梅元德还想再求,小雨眼睛一瞪,鞭子在空中甩的啪啪作响。
“时间不多,只能教你这么多咯。”丹青生又揉了揉梅小山的脑袋,偏身上了马车:“再见了。”
因为时常有盗匪马贼出没,大梅庄四周都是巨大木头组成的围栏,还立着鹿角,宛如一个小型堡垒。之ใ前已经有人飞马回去报信,庄里听说梅元德带回了教书先生,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李荣德一屁股子坐到椅子上,声音洪亮,意有所指:“想那丹奇云为忠良雪恨,不惜舍己以诗词绝贾贼后路。虽最终功亏一篑,但足以见其心。可丹ล奇云身死,我们却不能护其后人。丹奇云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刚写下第一个ฐ字,就见光华微微一闪。
丹青生就好像被什么เ重物砸到似的,身子猛的往下一沉,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你莫不是在怪本官当年弃暗投明之举?”郭海ร冷哼了一声:“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再照拂你们孤儿寡母。”
待再度醒来之时,融合的新记忆让丹青生很是亢奋。死后重生,十九岁的身体,这些都不是原因。让丹ล青生兴奋的,是这个世界。
………
要是仅仅占了丹青生的诗词,刘智杰不至于这般谨小慎微。可刘智杰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一脸和气的家伙,杀起人来可是比刽子手还要冷血。
刘丰ถ与丹青生会面的时候,他没在现场,但一直在远处的阁楼上看着。眼瞅着丹青生仗剑杀人,逼住刘丰,刘智杰当时差ๆ点尿了裤子。
现在坐的这辆车,刘智杰是先上的车。要是知道丹ล青生也坐这辆,打死他都不会上来。可等丹青生上车,他想换一辆,却又不敢。
刘智杰心里没底,一个劲给宋学山使眼色,想让他安静点。但宋学山曲解了刘智杰的意思,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就差直接点丹ล青生的名了。
……
丹青生翻过一页ษ书,抬头看了宋学山一眼。
就这一眼,刘智杰吓的差点没蹦起来。
可宋学山毫不示弱,回瞪着丹青生。
他是怕了丹青生,但现在有刘智杰撑腰,宋学山觉得找回场子的机会来了。这一路上吹一个贬一个,不就是为ฦ了等现在这个ฐ机会么。
“表弟,你看他,区区一个第二……”宋学山离开兴奋起来,可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是一麻。
“闭嘴,没见丹兄在看书吗?”刘智杰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一路上吵吵闹闹,你烦不烦。”
摸着火辣辣的左ุ颊,宋学山一下懵了。
还没等宋学山缓过神,就见刘智杰满脸堆笑对丹青生道:“丹兄,您在车里闷不闷啊。要是觉得人多烦躁,我就把他们轰出去。”
“啊?”
宋学山嘴巴张的老大,只觉得下巴掉了。另外另外三个士子表现也没好到哪,一个劲揉眼睛。
什么情况?向来傲气十足的刘智杰转性了?
满脸堆笑的刘智杰有苦自知,在县衙都敢暴起杀人,他不觉得丹青生在马车上不敢。
这丹青生的腰上,可还挎着剑呢。
丹ล青生好笑的看了刘智杰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刘智杰坐立不安,也干脆拿出一本书假装翻看。心乱ກ如麻的他,甚至都没注意自己把书给拿倒。
宋学山和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说话了。
今天这事,邪性。
…………
平原县一众士子赶到府城时,距离院试开考仅剩ທ两天。刘丰已经实现给他们安排好了客栈,士子们直接赶了过去。
一路旅途疲惫不堪,又是临近傍晚,士子们都想早早ຉ的进屋休息,以便为两天后的考试蓄精养锐。一路上心惊胆战的刘智杰更是如此,几乎踉踉跄跄的进了客栈大门,问清房间后,直奔客房所在的跨院。
可刚到跨院角门口,他就被人拦住了。
“兄台留步,敢问可是平原县来的士子?”
拦住刘智杰的是一名白衣青年,面容俊美,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在其身后,也站着十几个同样装扮的士子。
“你是何人?”刘智杰只怕丹青生,在其他人面前还是硬气的很,尤其现在心情又正差。
“在下乃是安远府学的顾ุ少商,乃是今年安远府小考的案首,特在此恭候平原县试案首刘智杰,想要讨教一二。”白衣青年一抱拳:“不知道刘智杰刘公子,可曾到了。”
一听顾少商这个名字,刘智杰顿时暗暗叫苦。
安远府学是安远府的第一书院,顾少商是远近闻名的府学第一才子。以十九岁的年纪,已然是聚灵境修为,诗词妙笔生花,掌二品文运。刘智杰再怎么狂,也不敢和这等人物相比。
“原来是顾兄。”刘智杰慌忙见礼:“小生便是刘智杰,但才疏学浅,讨教二字万万不敢当。”
“你就是刘智杰?”顾少商眼中异色连闪:“《悯农》已在府学传开,的确不同凡响。我师言,作出此诗者,心性才学必然在我之ใ上。故此,少商今日特来讨教。”
一听这话,刘智杰更是郁闷非常。
这摆明了是顾少商不服气,上门来找麻烦了。可你真是找错了人,那首诗又不是我写的。
在来的路上,刘智杰就已经很后悔占了丹青生的诗词。现在被顾少商为难,就更是悔不当初。
一个ฐ案首而已๐,何必冒那么大风险。父亲是老糊涂了,也是害苦了我。
不过刘智杰也是有着小聪明,眼珠转了转,拱手道:“院试就在两日后,即便是讨教,不必急在今日吧。”
文章行不行,科场见高低。刘ถ智杰只想着眼前这关能过去,琢磨着等考完试,还回平原县作自己的第一才子,再也不出来触霉头。
顾少商等人闻听此言,不由得都笑出声来。
“看来刘兄是急着回去休息了,请。”顾少商一摆手,身后的士子散开,露出角门。
刘智杰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既然对方แ让开,断ษ没有不走之理。可他刚往前走了两步,看到角门,脸色顿时一变。
他终于明白,顾少商等人为何发笑。
在角门上方,多了一盏大红灯笼,上面似乎ๆ写着字迹。明明有微风吹拂,但灯笼却好似静止一样纹丝不动。
如果再仔细看,还能ม发现灯笼的周围,似乎闪动着大大小小的柔光字体,将整个角门挤满。
文灯封禁!
“刘兄大才,就破一破我这灯谜吧。”顾少商轻笑:“若是猜不上来,怕是平原县的士子,今晚都无处可睡了。”
……
文人能ม以诗词文字搏杀,亦能ม以笔墨布下迷阵。
所谓文灯封禁,是以特殊材料糊制灯笼,再以字谜或者对子等为媒介,引动文运布下阵法封禁。唯有解开谜面或对上下联,方可破阵。
当然,布阵媒介必须ี由原创者亲手书写。比如谜语,就算听来的谜面再如何玄妙,不是出谜者亲手写下谜面,任凭修为再如何高深也无法点亮文灯。
角门上灯笼便是阵眼,这是文灯的最基本用法。除非境界高出许多,否则ท只能猜中谜底,否则便无法通过这角门。
刘智杰无奈,只得上前观瞧。
灯上写着一副对联。“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打一日常把用物,并用一谜对出下联。”
刘智杰顿时就一皱眉。
这……
猜出谜底也不能直接写,而是要以对联编一个灯谜,打另外一样东西与之对应。
谜面并不难,可是顾少商设定的规则ท,却让他不知道如何写上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