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施政看她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只能闭了嘴。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屑向别人解释的,今天这样也算是第一次,他知道裴沐菲在别扭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一个ฐ男人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无疑是可悲的,施政现在便是这样的感觉。他内心本来就缺乏็对感情的敏感度,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年纪小的时候不明不白地执着于江琰那么多年,到最后她却嫁为□。甚至在裴沐菲那天晚上喝多之ใ后跟他说了那些话,他都不信。在他心里裴沐菲是个骄傲的女人,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更何况是对他。“施ๅ政。”她嗓子有些发哑,“你喜欢我么?”“不知道你怎么定义แ喜欢的。”施政叹了口气,“就是习惯你在。”“是习惯我还是习惯和我上床?”“习惯你。”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说什么侮辱她的话,竟然就这样轻松地承认了。“你真自私。”“你和我在一起。”施政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欠你的,一点一点还。”“你还得起?”“只要我想还我就还得起。”“那你娶我。”这话一说完她自己都是一愣,随后心里暗自笑话了一下自己,聪明如她,怎么เ能说出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来?“你愿意嫁的话。”裴沐菲足足愣了有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如果她愿意嫁,他就娶?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说出要娶自己这种话?他难道不知道婚姻是什么么?“你和她也这么说过?呵。”“我只和你这么说过。”施政颇有耐心地跟她解释,虽然语调还是很僵硬,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一个总是放不下
身段的男人,能ม耐着性子解释女人这样看似无理取闹的问题,已经是最大的妥协。裴沐菲怎么会不知道,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了解比他对她的多了去了。“……”施政一直就是她爱不起的男人。
这个念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坐在一起吃饭已๐经在裴沐菲脑子你出现了很多次了,最近她和陆离混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前天他只来了一条短信说临时有事飞去了柏林,裴沐菲懒得戳穿他。
“你不是说费用你包了么?那我得考虑个ฐ贵点儿的地方。”裴沐菲和他说笑着。
“陆离?呵,他知道你被我上了这么多次么?”他对她说话一向刻๑薄又尖锐,这么难听的话,她也早就听得习惯了。
裴沐菲勾了勾红唇,暗笑自己没出息。
“伯母您说话真直接。”裴沐菲就知道她会说这个,“那我也痛快些回答吧,我不会离开他。”
“……”林怡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许是意识到เ自己้有些过分,裴沐菲又接着说道:“我和施政在我大一那年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可能ม那时候你还在国外。”
“你不必告诉我你和我儿子认识多久,不管你们认识多久,我说了,希望你离开他。”
“不好意思。办不到。”裴沐菲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语气里丝毫没有抱歉的成分。
“他什么时候送你这对耳钉的?”林怡突然问了这样一个ฐ问题。
裴沐菲思考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时间,才回答:“几个月前吧。”
“你知道这对耳钉ล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吗?”林怡笑得讽刺๐,“怪我没教好他看女人的眼光。”
裴沐菲直接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不知道,还请伯母指教。”
“这耳钉,同款不同色,一共有四对,施ๅ政他奶奶有一对,我有一对,现在施政的在你手上,施ๅ政弟弟的还没送出去。”林怡解释,看着她有些凝滞的眼神,又问道:“你说,它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
裴沐菲听了林怡的话,心底的震惊让她连张嘴说话都忘记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施政会将这么เ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何况,他送她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处在那么เ恶劣的时期。
真的是从来都看不懂他究竟是怎样想的。
这么เ重要的东西,问了他那么多遍,他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今天却由á他母亲亲口说出来,这耳钉是他们家男人娶的女人才会有的专属物品。
裴沐菲和林怡分开之后,便开了车,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到了施ๅ政住的那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的灯没开,她隐约能看到他卧室的灯开着,还不到九点钟,裴沐菲还没有见过他睡得这么早过。
她轻迈着脚步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便看到他坐在床边上,端着水杯,像是在吃药。
“你干什么?”裴沐菲走上前去看着他。
施ๅ政发烧,头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清楚,压根没有听到เ裴沐菲开门的声音,此刻她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他才知道了她来了。
将手中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他揉了揉眉心,语气虚浮,“吃药。”
裴沐菲自然看出了他的精神头不是很好,如果他精神的话,才不会这么早就关灯睡觉。
她坐到他旁边,扳正他的脸,感觉到接触到เ的平日里本该冰凉的皮肤竟然在隐隐发烫,她才开口:“发烧了?”
施政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没事。”
“你都烫成这样了还没事?你他妈又不是铁打的!”裴沐菲担心他,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真的没事。”
“你起来,去医院。”裴沐菲拽他的胳ฑ膊。
“不用。”
“走不走啊你?”
“不走。”
“……那你烧死得了!我不管你了。”裴沐菲从床上起身,作势要离开。
施政直接从后面拉着她的手,因为ฦ发烧,他的力气不是很大,只是很轻地握着她的手腕,然后裴沐菲就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走。”
“那你去医院么?”裴沐菲反问他。
“不想去。你别走,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话刚出口,裴沐菲以为ฦ自己听错了。
这样带着些依赖的话,怎么都不像是那个平日里的施政能ม说得出来的。
裴沐菲转过头看着他,“怎么生病的?”
“不知道。”
“你躺下吧,我去弄些冰块和冷水给你降降温。”裴沐菲撂下一句话,甩开他的手便走出了卧室。
餐厅的冰箱里还有些小冰块,裴沐菲一股脑地倒进脸盆里,然后又添了些冷水,将毛巾泡在里边,端着回了卧室。
她回去的时候施政已经躺下了,他好像精神头真的很不好,裴沐菲觉得他平日里的气场已经完全发烧烧没了。
裴沐菲将脸盆放下,然后把毛巾拧干,冰冰的,放到了他额头上。
只这一下,施政便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不少。
裴沐菲来来回回给他换了有十几次毛巾,完了之后将手覆到他额头上,感觉到เ没有刚才那么เ烫了,才停了下来。
她最后一次将毛巾从他额头上拿下来的时候,施政直接抓住她的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亲上她的两ä瓣红唇。
平时冰凉的地方,此刻热得让她发慌。
以前,他们都没有想过,这样近乎ๆ温情的时刻,竟然会在他们之间出现,并且这么真切。
施政将她手中ณ的毛巾扔到地下,然后凭借着自己恢复了一些的体力扣着她的腰将她摁在自己身上,不断地加深这个ฐ吻。
舌头伸进她的檀口中,缓慢地勾着她的舌
根,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的动作不再像平时一样粗暴,反而带了些温柔。“唔——”裴沐菲好不容易才起身,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别回去。”施ๅ政也不放开她。
“施政。”裴沐菲喊他的名字,她这才想起她来这里找他的初衷,“你妈找过我了。”
施政的手猛然收紧ู,她又贴得他近了几分,几乎ๆ要嵌到他的身子里去。
“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只是知道了你送我的那对耳钉到底有多重要,别的,没意义แ,我也不想知道。”裴沐菲回答地干脆,说话期间她的眼一直和他对视着。
“不要听她胡说。”
“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我清楚。”裴沐菲顿了顿,准备从床上站起来,“我二十八了,不是十八。”
“你今天晚上和我睡。”施ๅ政放开她,低低地吩咐道。
“……”
裴沐菲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不知道,男人生病了,也会这么无理取闹。
施政看着她走出卧室的背影,思绪有些混乱。
这些天裴沐菲一直在问他关于耳钉的事情,有好几次,他差那么一点也就说出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偏偏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承诺是个太过压抑的东西,他怕他给不起。
他当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她。
习惯真的很可怕。
就像他说的,即使只是习惯了她的身体,也要让她一直在。
早上醒来的时候施政的烧已经退了,裴沐菲给他倒了杯温水,将感冒药递给他。
“喏,吃吧。”
“我没事了。”施政看着她手里的药粒,皱了皱眉头。
施政平时是那种即使病了也不会吃药的人,昨天晚上实在是烧得太厉害,他才从抽屉里翻出一板退烧药和感冒药吃的。
裴沐菲也不听他的,直接将药塞到他嘴里,拿起水杯就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